爱恨交加，或许就是白琴这时的样子，虽然不明白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林萧也没有太大兴趣去了解，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得不考虑一下接下来会找上门的这些麻烦，至于那个秦可倒不足为惧，秦楚倒是让他不自觉地提起了兴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做这些，我能得到什么？”如果是顾晴的请求，林萧或许并不会提出条件，毕竟答应的是她，再谈条件有些不合适，但这个白琴不一样，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
白琴呵呵一笑，见他有松口的意思，略感欣喜，妩媚地挽了下腮边的发丝，淡笑道：“我是生意人，能拿出的自然是钱，作为回报，事成之后，二百万双手奉上，并且给你天街夜色百分之五的干股，怎么样？”
林萧陷入了沉思，他对钱不是很感兴趣，不过想来她也给不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有胜于无，正犹豫中要不要答应她，却听她又开口了。
“如……如果，这些都不行的话，我……我可以陪你一晚。”白琴见他仍然犹豫不决，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吞吞吐吐道。
“白琴！”至始至终没有参与两人交谈的顾晴抬起头，微感惊讶地想制止她，事先商量的可并不是这样。
白琴伸手制止了她说下去，面露一抹淡淡的哀伤和决然，惨笑道：“只要林先生不嫌弃，我又何惜这具残花败柳之身，他先对不起我，我为什么还要在乎这些……”
林萧皱起了眉头，这条件开出来，事情就已经变了味儿了，虽然皮肉生意令人不齿，但不得不承认白琴对于男人来说都有着不小的吸引力，从她的态度中可见其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所以她也不见得是个浪荡低贱的女人。
林萧伸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沉着脸道：“如果你是抱着这样的打算，我们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这时自然要由顾晴出来圆场，她边安抚着白琴，边转头解释道：“白琴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心有点急了，你不要介意，她不是个随便的人。”
顾晴的解释多少起了些作用，林萧转为冷漠的脸色渐渐地缓和了些，不喜不怒道：“最好如此。”
“对……对不起，林先生，先前冒犯你了。”白琴的脸色有些苍白，说出这样的决定她也是极其排斥的，但是她又迫切地想让秦楚的抛弃付出一定的代价，不免有些乱了方寸。
林萧沉默中再度陷入沉思，他不了解秦楚，既然两人之间注定少不了这个冲突，他也不介意顺带地帮帮这个可怜的女人，一念至此，他心里便有了决断。
“好，我答应你，但我不会主动去找他，至于天街夜色的股份，我不感兴趣，我只要那二百万。”
林萧的答应已经是意外之喜，至于不要那百分之五的干股，一下子让白琴对他的印象拔高了不少，果然如顾晴所说，林萧就是个奇人，随即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成交。”
“成交。”
顾晴见此，与白琴相视一笑，今晚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
天街夜色一楼大厅已经挤满了前来寻欢的男男女女，随着震耳的音乐摇摆着身体，火热的程度丝毫感受不出现在正是冬季。
林萧双手撑着栏杆，看着楼下嘈杂的人群，想起上次跟项烨在那个角落里闲聊，在舞池中收拾那帮地痞，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在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一个轻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幽香，林萧也不回头，便知道来人除了顾晴没有别人。
“没什么。”
顾晴与他相邻而立，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撑着围栏，目光朝下看去，那里人潮涌动，劲爆的音乐中，肆意地享受着暧昧所带来的快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晴偏头说道：“抱歉，事先没有告诉你这些。”
“哦？你也会说抱歉？”林萧收回目光，不咸不淡地说道，都发生了才来马后炮，有意义吗。
“说说而已，别当真。”顾晴翻了翻白眼，又好气又好笑。
林萧撇撇嘴懒得理她，又将目光投向楼下，似乎那里更值得多看几眼。
“不过确实没想到她会说出那样的话，也没想到你会不要这里的股份，让我有些意外。”顾晴声音幽幽，看着楼下的眼神有些复杂，见他不说话，自顾自地说道：“她其实是个挺可怜的女人。”
顾晴自言自语轻声叙说着白琴的经历，林萧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从二十年前一个十四的小女孩，独身一人到燕京打工，给人端茶递水，再到如今的夜场老板，期间种种，无不心酸，几年前认识了秦楚，将自己的所有都给了他，最后他无情地抛弃了她，因为她的背景出身，太过低微。
纠缠不断的过往，让白琴认清的现实，由爱生恨，誓要给这个负心男人一个教训，然而偌大的燕京城，却找不出这样一个人，敢去、有能力去对付秦楚，差不多已经绝望的白琴就要放弃时，偶然听顾晴说到林萧这么一个人，那颗心才又活了过来。
“这么说，他们并没有完全断绝关系？”林萧疑问道。
“偶尔还有来往吧，不多，不过多见一次面，白琴也就多伤心一分。”顾晴摇了摇头，眼里有着同病相怜般的感慨和落寞。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林萧也做不到每每感慨，他的心也没那么大，只能说人生百态，世事无常而已。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林萧心里叹了口气后，收回手说道。
“要不要送送你？”顾晴转过头，微笑着说道。
“不用，又不是小孩子，走了。”林萧摆摆手，不再多说便朝楼梯口走去。
当顾晴注视着林萧离去的背影时，久不出现的白琴缓缓走到她身边，目光同样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轻声道：“他真的能办到吗？”
顾晴叹了口气，摇头不答，转而说道：“你啊，就是太执着了，这又是何苦呢？”
“因为这是他欠我的。”白琴的脸色转冷，咬牙中连声音都有着丝丝颤音，她永远都忘不了，秦家给她的那一巴掌，扇掉了她几乎所有的尊严，至今心仍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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