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条件。”
昊学又竖起一根手指，郑重道：“凡是来我蝶谷医院就医的，我要拥有治疗费用的自主定价权，不按照国家标准执行。”
越来越过分了！
沈成文不禁皱眉道：“不是免费医疗么？怎么又要来个自主定价，你这到底是免费还是高价黑心医院？”
这小子还真敢说，先是扯个免费医疗，把什么医疗器械、药品采购、人员成本，统统交给了国家。然后治病费用还要自己规定，甚至不参照国家标准？
要不是看在昊学的父亲声明赫赫，他自己年纪轻轻就也拥有了两项世界级的医学成果，沈总理直接就拂袖而去了。
这搞法也太黑了，黑得暗无天日、丧心病狂啊！
这两个条件若是答应下来，简直是给国库开了一个口子，任由这小子随意攫取利益。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成文双目如电，紧紧盯住了昊学的眼睛。
犀利！
昊学心中一凛，没想到年过七旬的老人，还会有这样锐利的眼神，而且他只是从未习武的普通人而已，这种威严的目光显然是长期身具高位才培养出来的气势流露。
“没有合理的解释。只是跟您担保，蝶谷医院对绝大部分患者，都会采取免费的模式，至于具体什么样的对象我要收费而且是索要高价，只能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我现在没法给您一个完整的思路。”
是这样……
沈成文沉吟半晌，隐约知道昊学是指什么样的特殊情况，或许两人想的并不完全一致，但他大概也能理解昊学对未来的推测。那些极端的情况恐怕100%会发生，这也就是他不敢把免费医疗的口号喊出去的原因吧？
从某种程度上说，国家层面的考虑有可能和这年轻人不谋而合，只是因为出发点不同，未必完全一致罢了。
“好，我答应了！”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沈成文相信昊学，也相信自己还不至于老眼昏花。
昊学索要的自主定价权，目的绝不是为了争取非法利润，而是应对一些特别的情形，常规手段无法应对的。
哈哈，还是和大人物谈话痛快！
昊学心中也是十分高兴，这几个问题，之前就在他心中盘旋，始终没有恰当的方案，没想到总理忽然召见，居然一下子都解决了，这可是意外之喜，值得大醉一场了！
只可惜，恐怕自己没有邀请洪总理喝酒的资格。
力邀七十岁的洪总理共谋一醉？中央首长医疗保障团队，会把自己当成敌特分子当场击毙……
搞定了成本，还有更棘手的医疗定价问题，昊学觉得，自己琢磨了很久的一些疑难，今日迎刃而解。
换句话说，这座还在建设期的蝶谷医院，将完全按照自己的理想运行。他昊学，是蝶谷医院内一言九鼎的院长，甚至他对医院的掌控权，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大。
用一句比较夸张的比喻，在这所医院里，昊学就是至高无上的神祇，无论何种大事小情，都可以一言而决。这和许多医院院长就算坐到那个位置上，也束手束脚诸多节制的尴尬局面相比，无疑是梦幻一样的存在。
“我记得还有一个条件，小伙子，不妨都说出来吧？”
沈成文还替他数着数量，倒是有点好奇，这小子还能提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见好就收？
昊学当然没有这种觉悟……
赶紧琢磨琢磨，有什么不好解决的问题，趁总理现在心情不错，赶紧提出来现场办公。过了这个村，可就再没这个店！
然而想来想去貌似真的没什么事情值得提了，有了总理这两条大力支持，昊学还不能把蝶谷医院办得风生水起，赶紧收拾收拾找块豆腐乳撞死算了。
然而他这番琢磨，看在沈成文眼里，又是另一番想法。
昊学一举攻克了渐冻症、类风湿性关节炎两项世界难题，给出一些优待也说得过去。或许经过蝶谷医院的尝试和探索，能够给未来免费医疗在全国施行提供宝贵的经验和方案，那就更是赚到了。
可这小子眼睛滴溜溜地转，不知心里还有什么奇葩的主意，可别太得寸进尺，否则就是不识好歹。
“我听说沈总理书法上有独到造诣，堪称当代一绝。小子斗胆，这最后一个条件，请沈总理为蝶谷医院题字！”
哈哈，这家伙总算有点正常人的思维了！
沈成文竟然有那么点心中一松的感觉，不知怎地，他似乎很担心昊学提出什么不靠谱的条件，双方谈崩。
这种惠而不费的条件，相对于之前那两条让沈成文都有点看不透的条约，算是简单得很。
书房之内，沈成文欣然起身，当场铺纸磨墨，“蝶谷医院”四字一挥而就，很完整地留下了沈成文的落款。
总理能写几笔字，讨要书法的人自然如过江之鲫。光是这样一幅墨宝，因为这层身份，便让无数人趋之若鹜。如今随随便便就给了出去，沈成文甚至有那么点怕对方反悔的意思。一旦还有什么诡异的条件，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主。听说要题字，赶紧麻溜提笔写完，三个条件完事，就不怕这小子再有什么幺蛾子。
“好字！”
昊学其实也不懂，要是让他老丈人何文革来看还差不多。不过这时候除了一句“好字”，还有更合适的词儿么？
说“一般”？这不是打脸，这是自残……
沈成文一边收拾笔墨，一边笑道：“咱们这可算是约法三章了，我期待你的……”
“沈总理，您别急啊！”
昊学却迅速出言打断，随即看到沈成文脸色沉了下来。
靠！这小子果然反悔了？
欺人太甚！我沈某人的书法岂能随意许人？难道还嫌这个条件太轻了？
光是把这幅字做成医院的招牌，那就是多大的一个脸面，这小子还不知足！
却听昊学讪笑道：“还有个‘蝶谷医学研究所’，麻烦沈总理再赐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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