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洋狞笑道：“既然死不悔改，那就不用改了，直接……去死吧。”
正在争吵中的王海晨跟柳春香立马停下了，两人呆呆的看向付洋。
付洋若无其事的又拿起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然后当着王海晨跟柳春香的面，将一包药粉倒进了茶里。
王海晨惊恐的道：“大掌柜……”
付洋冷声道：“今天你一定得死，至于为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
王海晨当然清楚，在付洋的心里，这件事不管是他跟他老婆串通做的，还是他老婆背着她做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是因为他而起的，而钱庄也因此蒙受了损失，这就足够他赔上自己的性命了。
地下城对待属下的手段一向严厉，没有原谅这一说，做错了事，就一定要付出代价，只有这样，才能警示其他人千万别犯错。
所以，今天王海晨非死不可。
付洋道：“其实换做以前，我可以直接把你剁碎了喂狗的，甚至是杀你全家都不在话下，但是，这次你运气很好，真的很好，我不打算这么对你们，只要交出你们从钱庄坑来的那些银子跟剩下的米通券，我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让你死的很安详，并且无牵无挂。”
米通券的价格涨的太不正常了，已经引起了朝廷的注意，这个时候如果王海晨被人大卸八块了，那肯定会让人起疑的，所以，付洋才会对他这么仁慈。
付洋将桌上的茶杯推了推，继续道：“你死了，你的两个儿子跟老婆都可以活下去，至于你老婆在外面欠的高利贷，我也可以帮你解决的干干净净，你应该清楚我们地下城的实力，有我们保你的妻儿，哪怕她是欠了天王老子的银子，我们也能保证没有人敢找他们的麻烦。”
王海晨绝望了，眼神已经黯淡无光。
柳春香这下总算知道害怕了，虽然平常她对王海晨整天骂骂咧咧，动手动脚的，但是，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对王海晨多多少少也还是有点感情的，更何况，她自己又不能挣钱，要是王海晨死了，那以后她再拿什么来过这种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柳春香急的眼泪直掉，她正要开口求付洋开恩，但谁知，付洋直接道：“夫妻一场，就由你来送他上路吧。”
柳春香傻眼了，付洋不耐烦的道：“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现在我数三声，你不动手的话，我立马就走，我只要一走出这个屋子，不消一刻，你们这里就会鸡犬不留，包括你们的两个儿子。”
“一……”
“二……”
柳春香颤抖着手，端起了茶杯，王海晨恨恨的瞪着她，柳春香不敢去看他的眼神，连忙将头撇过了一边，然后，她就感觉到王海晨喝下了她的杯中茶……
付洋满意的站了起来：“你可以对外声称王海晨是半夜暴毙的，当然，如果你要说他是被你毒死的我也无所谓，现在，把银子跟剩余的米通券都交出来，你跟你的儿子们就可以继续活下去了。”
柳春香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只能照做了，因为王海晨是被她亲手喂毒杀死的，所以，她也不敢报案，只能对外宣称王海晨是暴毙的了，被抓来以后，她也还是不敢把付洋供出来，毕竟她自己是死定了，如果再把付洋供出来，那她的两个儿子也就要步她跟王海晨的后尘了。
吴昊听完以后，便问道：“你当初是在哪几个地方买的米通券？”
柳春香道：“我是在富春钱庄跟宝来钱庄买的，因为数量很大，所以我是找他们的掌柜当面买的。”
富春钱庄，宝来钱庄，吴昊记住这两个地方了。
然后吴昊跟小姬就跟韩玉告辞了。
离开六扇门，小姬问道：“既然你已经知道韩玉这个人不可信了，你刚才为什么还要当着他的面审问柳春香？”
吴昊道：“我不当着他的面审，那不就等于是告诉他我已经怀疑他了吗。”
小姬道：“呃……你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可这样一来，那不也等于是把你审问的结果也告诉他了吗？”
吴昊却道：“我本来就打算告诉他的。”
小姬一怔，然后道：“好吧，看来你心里已经是有主意了，那你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吴昊道：“我想帮一帮这个韩玉，如果他真的是有苦衷，而且值得帮的话。”
小姬的眼神有些不悦，因为他还是坚持认为，只是受到威胁就轻易放弃自己原则的人，是不值得他看得起的。
原则这东西，能丢一次就能丢第二次，丢的次数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吴昊看得出小姬的心思，不过他也没有说破，而是道：“待会韩玉一出门，你就跟上他，然后……”
吴昊跟小姬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小姬听完，点了点头：“好的，知道了。”
吴昊留下小姬在六扇门外悄悄的等韩玉出门，而他则立马回了京兆府，找到秦诗若，让她马上带人去富春钱庄跟宝来钱庄抓人。
韩玉出了六扇门，不过他却是从六扇门的后门偷偷出来的，而且，他换上了一身平常人的装束。
他小心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景，在确定没有人跟踪以后，他就快速的朝一条小巷子而去。
韩玉的本事不错，并不是吃干饭的，他故意走无人的小巷子，并不是因为他真的需要走这条路，而是因为，越是安静无人的地方，就越是容易察觉到是否有人跟踪自己。
一路上，韩玉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好像还是被人跟踪了，但是，他却又完全捕捉不到一点那个跟踪自己的人的讯息，好几次，他都走着走着，然后忽然转身，但是看到的却是身后空空如也的巷道。
就连韩玉自己都觉得纳闷的很，是自己的感觉错了？还是说，那个跟踪自己的人是空气，就算站在自己面前自己都看不到？
韩玉走完了整条小巷，始终都没有找到自己被跟踪的确切证明，最后，韩玉苦笑了一声，看来，自己是疑神疑鬼了，哪会有人有这种本事，能跟踪自己这个首席密探，也丝毫不露踪迹。
于是韩玉放心了，然后，他路线一转，转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六扇门的后门，再朝着跟之前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背后的街角，小姬露出了半张脸，发出了一声冷笑，然后，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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