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慕玥离扒了一大口饭，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们两人早就说不清楚谁报仇谁雪恨之类的。你想要陷害我的次数不少，我伤你的次数也不少。”
没有隐瞒，都是事实，吴氏想到了慕萧然，又看了看慕仙瑶，她脸上还有伤痕的，不由得心一痛，还有一阵不甘。她慕玥离说得倒是轻松，不谈仇恨，她没有任何损伤，伤的都是她的人啊，她的丫头，她的贴身妈妈，她的女儿儿子，还有她的地位。
细细数来，哪一样不是因为她的缘故，而变成现在这个局面的，可现在面对她，她也不能将她如何，甚至还要在这里小心的讨好她，免得她生气伤害她们母子。
报仇，忍耐，等这次出去之后，她还有的是机会报仇，现在慕明德不会护着她了，他也是要她死的，永平公主也只站在她这边的。至于皇上，相府出事，皇上不也依旧将慕玥离关进天老了吗？
昨日抄家的时候，皇上也没有多看慕玥离一眼，也没有对她有任何特殊的对待，这说明，皇上真的是已经对她丧失兴趣了。
所以，她只要忍耐，忍耐到出去，想怎么收拾慕玥离就怎么收拾，小不忍则乱大谋，她这么多年就是这么一步步的走过来的，在相府站稳脚跟的，这是她的经验，吴氏用力捏紧了手中的筷子，关节都发白了。
“吴氏，你不用觉得气氛愤怒，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慕玥离放下了碗筷，看着吴氏的捏着筷子的手，突然说道，“我从来没有将你当做我的对手，只是你一直对付我而已，我不得不反击和防备。”
吴氏侧过脸，没能控制得住，眼神凶狠的盯着慕玥离。
“我知道，白笛和你有过节，你因此不能生育，但白笛不是死相那么惨又死得那么凄凉吗？我从小就被你逼到了大杂院是不是？”慕玥离轻描淡写的说道，像是在说别的事情，“这样的报复你还觉得不够吗？”
吴氏一愣，是啊，原来她已经这么凶狠的报复过了，她怎么忘记了？慕仙瑶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看慕玥离，又看看吴氏，她知道的，并没有这么多。
“我一个无辜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因为生母的事，从小遭受不公平的待遇，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你只是不能生孩子了，对方都没命了，对方的孩子都任你折腾了，还不能平复你的愤怒？”慕玥离继续反问，“况且，白笛怀着我的时候，你不是同样下绊子，无所不用其极吗，也怨不得白笛对付你。”
“你，你……”吴氏从嘴里“你”了两个字出来。
“我从大杂院出来，你就不乐意了，在我身边安插眼线，要弄死我的丫头。”慕玥离说道，很水坦然，“那我也不乐意，礼尚往来，你要弄死我，我也不会客气，你说我做得有错吗？”
吴氏不语。
“慕仙瑶，换做是你，你被欺负了许多年，出来之后只想好好过日子，可是别人却不肯，要弄死你的丫头，你会忍受吗？还是反抗？”慕玥离看向了慕仙瑶，“比如我，杀了小巧，你是不是想干脆杀了我？”
慕仙瑶下意识的点头。
“嗯，点头就对了，做人要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不要以为自己做什么都天经地义，别人就应该匍匐在你脚边任你鞭笞。”慕玥离也点头，再次看向吴氏，“后来，哦，二小姐，毒蛇，慕笑颜处处陷害针对，对我下毒，哪一样不是你做的？吴氏，你就说说，我说得有错吗？你做没有做这些？”
吴氏咬着牙齿，对，还真的都是她先动手的。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默认了，后来发生的我也都不细说了。”慕玥离说道，轻飘飘的一笔带过，“你只是草菅人命习惯了，所以并没有将捏死我当做一回事，当你发现我还没有任凭你踩踏的时候，你更不痛快了要对付我，并且发动你周围的人。所以，你仇恨我之前，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伤害了多少人命。”
说到此处，慕玥离看看吴氏和慕仙瑶，两人的表情都是变幻不定的，她只是叹口气道：“我没有想过一番话要与你们冰释前嫌或是改变你们的想法让你们立地成佛，我说出来，只是觉得你们这样怨恨我，真是很可笑，因为，我从来没有将你们看得那么重要，我留在相府，更多的，是别的缘故。”
“什么缘故？”吴氏犀利的问道，慕仙瑶一脸茫然。
“吴氏，除开你的小肚鸡肠，心狠手辣，唯我独尊的思想，你怎么会看不出我到底要做的是什么？”慕玥离淡淡的笑着，“我在牢房这样满意自足，可不是因为坚信会出去，恰恰相反，慕明德是绝对没有机会出去的，百味忘魂丹从一开始就已经将他毁了。”
“你凭什么说我们不能出去。”慕仙瑶压着嗓子说道，“你血口喷人，父亲神通广大，一定会出去的。”
“他真的、真的用百味忘魂丹了？”吴氏的声音倒是有一丝丝的颤抖，眼神亮得出奇，“你是知道的，你是相府唯一知道的人对不对？不对，还有潘楠，你知道的不仅仅是这个，你还知道老爷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是老爷要除掉你的缘故啊！”
吴氏突然醒悟了过来，声音断断续续：“一直以来讨好老爷，为他出谋划策，帮他排忧解难，一步步的取得他的信任，让你知道更多的事情，而你的目的就是要知道更多，你不仅仅是要依赖他在相府立足的，我怎么没有想到！”
慕玥离靠在墙上坐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吴氏。
“那一次，老爷谁也不见的，就你和潘楠，江涛……还有，老爷的书房，你随意进出的……这几****谁也不在乎，是你知道相府要出事的，昨日你一直念叨着时辰，酉时，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你的目的是……”吴氏盯着慕玥离，声音抖得不像话，“你的目的是，要推倒整个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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