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宋凌轩推开了静嫔的手，汤洒了一些出来，不过并没有直接打翻她的碗筷，“朕不想喝，你出去吧，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进来了。”
静嫔愣了愣，并没有立刻走，看了江涛和慕玥离一眼。
“痛不痛？”这安静的时候，江涛正在问慕玥离话，带着几分温柔，“很快就好了，再多一点点。”
“没事，痛，”慕玥离笑着对江涛说道。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不过在这安静之中，还是清晰得很，宋凌轩看着两人，突然怒从心起，对江涛都能够笑脸相迎，还笑得如此真挚好看，对他呢，连深仇大恨都看不到了，只有漠视和不想理会的表情而已。
“……皇上，这甜汤是嫔妾用了枸杞，大枣……”
“滚出去。”宋凌轩的一腔怒火顿时发在了静嫔的身上，猛的打断了她的话，没有吼，但是确实冰凉得足以让所有人胆寒的声音，“你还要朕再重复吗？”
静嫔一个哆嗦，碗几乎都拿不住，眼眶顿时就泛红了，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不过在宋凌轩的目光中，愣是把眼泪水都咽下去了，她晓得这时候哭出来，宋凌轩绝不会怜香惜玉。
忍着泪水，静嫔连托盘都没有拿，端着一个碗就踉跄着出门去了，一路奔走，远远离开自己的书房，丫头们都是小跑步才能够跟上，而且谁都不敢问。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冯水烟适时出现，看着慌张的静嫔，立刻迎了上来，“姐姐，你……谁欺负姐姐了？这汤碗姐姐怎么拿着，宫女们呢？还不快将静嫔娘娘的碗筷拿走。”
宫女们总算是追了上来，拿走了静嫔的碗，静嫔才从惊慌中慢慢的恢复过来，看了冯水烟一眼，想了想，将刚刚憋回去的泪水又给挤了出来。
“呜——妹妹。”静嫔一下子就靠在了冯水烟的肩头，背后做了一个手势，让宫女们都退开了，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冯水烟来这静怡宫，感觉自己是没少被照顾的，人手不够，东西不够，都是静嫔大力支持，两人也是经常一起说话聊天的，“有谁欺负你了吗？我听说，皇上来了……”
“是慕玥离。”静嫔声泪俱下的控诉，“我刚刚想着给皇上送点甜汤，慕玥离在书房门口拦着不让我进去，还出言侮辱，实在是太可恨了！”
“她……”冯水烟愣了愣，抽出手绢给静嫔擦眼泪，叹口气，“皇上终究是宠她的，所以她便作威作福，不过花无百日红，姐姐先避开她一些，等皇上不理会她了，还是随便我们处置的。”
“妹妹。你糊涂啊！”静嫔抹着眼睛，昧着良心说道，“她是个什么东西，还以为皇上真的宠她了，不过是新鲜而已，若是真的宠她，又怎么可能连个份位都不给她，还是让她做个宫女呢？”
“这倒也是。”冯水烟赞同的点头。
“是她缠着皇上不放的，我听李公公说，这几日皇上本都不想来了，不过她私底下和江涛有交情，就是江太医，总给她诊脉的那个，江太医求了皇上来的。”静嫔说道，恨恨的道，“她现在有什么资格作威作福，皇上早就不想理会她了，只是碍于江太医而已，如果谁除掉了慕玥离，才是给皇上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冯水烟没有说话了，若有所思的看着正殿那边的方向，心底有了小算盘，这些表情都落在静嫔的眼中，静嫔虽然还带着泪花，不过心底却是笑了。
此时，在书房中，江涛已经收集好了鲜血，起身，正想给宋凌轩禀告一下，宋凌轩已经开口了。
“你也出去。”宋凌轩冰冷的语气，“还有，如果下回你还是没有一个所以然来，不晓得她的毒素怎么回事，朕不会对你客气的，听见了没？”
“是。”江涛只是说道，不卑不亢，转身又对慕玥离说道，“玥离，一定要注意身边的任何东西，必然是有人动了手脚，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嗯，我知道了。”慕玥离点头，“你也……”
本来想说，你也小心保重，不过看到宋凌轩在这里，整个人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便将这句话咽下去了，目送江涛离开，便站了起来，等着宋凌轩的安排。
“皇上，还有何吩咐？”慕玥离低声问道。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宋凌轩问了一句，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的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奴婢没有迫不及待。”慕玥离看着这样的宋凌轩，只觉得怪异，“皇上，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你了，你睿智冷静，不该这个样子，你有许多事情要做，江山权力，任何时候都不能够松懈，不能给人可趁之机。”
这曾经是宋凌轩告诉她的话，第一次，她觉得他被她冷落忽略的时候，曾委婉的表达过她的委屈，那时候她还小，似乎十岁的样子，当时他给她的回答便会这个，他任何时候都不能松懈。
“呵，你倒是会用我的话来刺激朕是吗？”宋凌轩扯出一个笑容，一点也不好看。
“奴婢只罪，奴婢不会多嘴了。”慕玥离只是道。
“你！”宋凌轩赫然站起，跨上一步，走到慕玥离的身前，抬起的手又垂下去，前一秒的怒火，突然之间好像就消失了，“你非要如此吗？非要如此对待朕吗？”
“奴婢该如何？”慕玥离抬起头来，反问了一句，有些想笑。
“是啊，你该如何，朕也不知道。”宋凌轩做回椅子上，只看着慕玥离，最熟悉的陌生人，就是这样吧，明明他知道她是宋离，她的言行举动，几乎也是承认了，没有再如一开始那样隐瞒，但是她对他不再是以前了。
她不会知道，这几****不来，不是因为玉笙寒，只因为她说，他给她带来了麻烦，他还是怕她烦的，按捺着强烈的想要她陪伴他的感觉，熬着。
好不容易，来了，他是欣喜的，她却连笑都没有给他一个，非叫他的心，冷到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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