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巧珍也是个嫉恶如仇的，说：“万姨娘，这个守备大人如此可恶，你怎么不请求你的家族庇护你啊？你家也是这青阳城的大户啊，我们万家银楼和你们万家钱庄都是世代居住在这青阳城的大族，虽然没有官职，但是也没有人小看啊。你又是从小儿就有才名的，当初大姐姐展露头角的时候，就有人说，大姐姐的能力赶得上你没有出阁的时候了。”
这话倒是让文蕙感兴趣起来，听了之后不由得认真打量起来。万淑慧眉宇间现出一丝愤恨说：“家族怎么可能庇护我。事实上，我回到青阳城，一直都深居简出，就是怕家族的人来领我走。他们那里当我是人，他们为了家族的利益，毫不犹豫的就把我送去给了严松柏当妾。我也是正室嫡女，从小儿教养长大的，怎么会甘心做妾呢？只是拗不过家里人逼迫，这才跳入火坑这么多年。现在好容易自由了，哪里敢回家，要是回去了，岂不是要再被他们卖一回？”
这一点倒是赢得了文蕙的欣赏。巧珍说：“可是姐姐可不是一般的闺秀啊，姐姐的才能卓著，以前就打理着钱庄的生意，后来进了刺史府，又管理这刺史的一切家务，那个时候青阳城的人哪个不尊称你为五夫人啊？”
万淑慧苦笑一下：“哎，有才能又怎么样？我终究是个女子，家里人最希望的是我能攀上大官，好给他们带来利益。那几年，我是五夫人，管着刺史府的内务，大权在握，人人敬着，家里跟着沾光不少。后来，我跟着上京了，家里看我没有用了，都跟没有头的苍蝇一样，赶紧上杆子的把我的妹妹们送到青阳城的达官贵人家里去，希望往日的利益不受损害。这一次，要是给他们知道，守备大人看上了我，要我做小妾，他们还不高兴的跑来，赶紧把我打扮好了送去啊？他们这些年联姻的对象都没有像刺史这么大的官儿了。这守备虽然比刺史小一点，也是湖州的二号人物了，还不高兴死了？”
一番话，找的大家唏嘘起来。尤其是瑶珍，脸色更加苍白了。文蕙倒是感兴趣了说：“谁说女子没有用的？我就不信这个邪。你看，胡姨，她和离了，一个女人家独自带着女儿，还不是过的好好的 ，还做出来一番事业呢，青史留名，被朝廷封为七品的淑人，还拿俸禄呢，不比个男人强？”
万淑慧忙说：“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不瞒您说，我的好友，就是青夫人。她一个舞姬这不是也带着一大帮徒弟，日子过的有声有色，比大多数男人都强？只是我没有她那个舞技，做不来她那个事业。”
这下子文蕙明白了，为什么万淑慧能掌握自己的行踪，一定是之前在水阁看青夫人跳舞的时候，她们一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要去游船，这才让有心的青夫人听到了。
想到这里，心中的疑云尽去，文蕙笑眯眯的问：“那你有什么本事呢？”
万淑慧说：“我会算账，会打理家务，管理仆人。”
文蕙摇摇头说：“这些我身边的人都会，要说算账，你肯定没有我的丫鬟算的快。管理家务，管理仆人吗？我还没有成家暂时不需要。所以，你不能跟随我。”
万淑慧一听顿时面色灰白，叹了一口气。
文蕙说：“我身边的人，都有绝技，比如说有女红好的，有做菜好的，有回武艺的，有算账快的，有打理身边琐事的，有回医术的，总之，各有所长，各司其职，你干什么呢？”
万淑慧没了言语，心里想，完了，这最后一线希望也没有了，难道还要去当妾吗？
哪知文蕙突然说：“但是，我身边还没有会开钱庄的，你会开钱庄吗？”
这话一说，万淑慧眼中迸射出喜悦的光芒，瑶珍则皱了一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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