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他脚趾头都紧张地抓地：“你还没睡呀？”
眼神从她衣服下面划过。
然后快速别开，耳尖更红。
锦瑟垂眸看去，波澜不惊扯下卷上去的裙摆。
“嗯，睡不着，大概是有些认床吧！”
她无所谓地拍拍面前的位置：“过来，给你吹头发！”
“我，我自己吹就可以了！”
“礼尚往来！”锦瑟扬眉：“第一次给男生吹头发，这福利男朋友真不要？”
第一次？
他鬼使神差几个大步就跨到锦瑟面前，乖乖坐下。
双手老实巴交覆在膝盖上。
这认真模样，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鸡。
锦瑟哑然失笑，耳边是呼啦啦的吹风声：“别紧张，我不会吃了你的。”
她虽然口味儿重，但还没重到这地步上。
顶着继母的名头跟继子那啥那啥。
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一个擦不掉的污点。
名声这东西，虽然不能当饭吃，但也不能完全不care。
锦瑟给他头发的时候，唇边的呼吸总是有意无意地碾过他泛红的耳尖。
“有人给你吹过头发吗？”她轻描淡写，依旧无意识地跟他搭话。
“有！”
“男的女的？”
“女的！”
“女生？”锦瑟一字一句。
他忙解释道：“是我妈妈！”
锦瑟气息重新恢复温雅：“你妈妈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很疼爱你！”
“嗯！我妈妈是世上最好的妈妈！”她把所有最好的都给自己。
无私奉献。
倘若给母亲一个形容。
他妈妈就是无私奉献的蜡烛，无欲无求地燃烧自己照亮她唯一的儿子。
恨不得把她所有的都给他。
“那你妈妈……”
“我妈妈去世了！”
“抱歉！”锦瑟垂下眼睫：“不是有意挑起你的伤心事！”
“没事的，我都习惯了！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以前我有妈妈，现在我有你。”
他真挚握住锦瑟吹头发的手腕，眼神里徜徉着看不懂的微光：“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就是怕你知道身份后，不愿意了！
锦瑟流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韵味儿，稍纵即逝，不被捕捉。
他突然想跟锦瑟聊聊自己的事情。
有时候，一个人背负久了，想要找个可以理解的，认真听自己倾诉的对象。
哪怕没有安慰，没有理解和包容，什么都没有也无所谓，只要认认真真听他讲完就可以。
他也就心满意足。
锦瑟的确一声不吭，认认真真地听他讲完。
将他小时候的事情，他温柔的母亲，抛弃他母亲害她母亲抑郁病逝的人渣父亲。
用那种清淡的口吻说自己苦命童年。
少年为了给母亲治病，欠下了好多钱。
可惜，母亲到最后还是没救活。
可想而知，少年的未来会有多惨。
瘦嫩的肩脊背负着自己的人生和一大屁股欠账。
所以他才说没时间风花雪月，大多时间都是在简直和泡图书馆。
因为他除了挣钱和挣钱根本没有别的心思。
而遇到锦瑟是个意外，更是天时地利人和。
他欠的医疗费已经还了大半，暂时没那么压力。所以他才可以放任自己沉溺在锦瑟的情网里。
他想轻轻松松只为自己活一回。
他要的不多，就一回够了！
他妈妈临死的那句话时刻在耳边耳提面命。
“虽然你爸爸不是个好男人，但我不后悔！”
“我喜欢他。”
他那时不懂。
她妈妈摸着他脸：“儿子，等你以后爱上了一个人，你就知道妈妈现在的感受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感情的事情，若是理智可以控制。
就没有那么多为爱发疯发魔的伤心人了！
明知情爱伤人，依旧有无数前赴后继的人。
他当时没懂，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感情。
从小街坊邻居的大人小孩儿都说，他生性凉薄，是个无情之人。
对此他嗤之以鼻，爱情算个什么，他只想孑然一身做个干干净净的人。
可是遇到她，所有的原则都破了！
他也有为爱奋不顾身的一次。
他讲得情深意切。
若是真常人类就该感动了。
可惜遇到锦瑟这个无心女人。
不过她演技一流，表演心疼的情绪不在话下。
“你想见他吗？如果见到他，你想对他说什么？”
锦瑟问。
“无话可说，我不想见他。”
他回的不容置喙。
最好这辈子都老死不相往来。
锦瑟缄默。
便不再开口，安安静静给他吹头发。
良久的沉默后，少年似乎做了挣扎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
他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生父。
“并没有！”锦瑟嗓音清冽，比烈酒还浓，比冰可乐还甜润：“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自己觉得不后悔就够了！”
“嗯！”男人双臂环住她，头覆在她下腹上，闷声闷气吐息。
吹完头发，锦瑟邀他看电影。
纪明屿自然是欣然接受。
只是不曾想到的是——
这家酒店的风格还真是助人为乐。
电视打开之际，两人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里面传来暧昧的声音。
牵一发而动全身。
锦瑟倒是习以为常，可生性刚烈的少年却是没看过这玩意儿，脸红脖子粗，比煮熟的焦尾虾还红。
锦瑟仰头，手指挑逗抚了抚他喉结：“第一次？”
锦瑟话没说完，谁知他反应极快地弹跳起来。
是真的用弹跳的方式。
像个戳了尾巴的炸毛猫儿，反应剧烈。
“对，对不起，我，我想……”他视线不知该往哪儿放才好，身体热的欲火焚身，他知道自己很奇怪，嗓音听着想哭，怕现在的样子吓到她。
手脚无措，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什么？”锦瑟懒洋洋地斜躺在沙发上，身体前倾，抱住他腰：“有什么好羞涩的？人有欲望最本能，不是原罪，你情动了，有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他体魄僵硬。
火热的身体被锦瑟抱着，仿佛一块冰川好凉快。
让他着迷。
锦瑟呼吸缱绻：“想要吗？”
他眼神乱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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