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武跟李老师握手告辞，两人看着好像很熟络。
李老师自己转回走进教学楼里，刘平武笑着往这边走过来。
虞韶华站在花丛中，对着他笑，清素若九秋之菊，俏丽若三春之桃。
走到中间，刘平武举起右手，向她挥了挥。
虞韶华下意识地挥手回应，但是很快就拘谨地把右手放了下来。
刘平武眼尖，隔着五六米的距离，看到虞韶华右袖腋下有一道口子，来回缝了好几次——可以看到不同颜色的线，层叠在那里。
虞韶华就算勤工俭学挣到钱，也只会买些药寄回去给奶奶——寄钱回去奶奶根本不会收。又或者买几本书和文具，绝不会花钱去买不菲的长羽绒服。
所以这件羽绒服是别人送给她的旧衣服。
跟其他女孩子不同，她并不觉得这样丢脸，反而是很坦然地穿着，落落大方。只是衣服并不合身，有些紧绷。
尤其是腋下，稍不留心就会绷开线缝。
刘平武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笑吟吟地走到跟前。
“还好，还好，你没有变瘦。我过来沪江时，李姐、莫姐还特意交代我，一定要看看小虞，是不是瘦了。说你要是瘦了，她们绝不答应。”
虞韶华笑得更温柔。
“她们对我很好了。上月，给我寄来了一床棉被。说听到沪江突然降温，担心我会冷到。”
“那就好。这位可爱的女同学是谁？”
“我叫李晓婉，是韶华的好朋友。”圆脸女生主动说道。
“你也是数学系的？”
“是的，也是02级的。不过我是统计班的。”
“嗯，不好意思，应该我做介绍的。”虞韶华连忙说道，“我好朋友李晓婉，这位就是刘平武。”
“在电话里，我听小虞经常提起你的名字。说你急公好义，热情豪爽，是现代女侠！”
“惭愧惭愧！”李晓婉抱拳豪气地答道，“其实我特别爱看武侠小说，尤其是金庸大师的。总是幻想自己能成为一代女侠。想不到这点也告诉你了。”
李晓婉看了一眼虞韶华。
平日里好友总是一幅荣辱不惊，天高云淡的神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万事心中自有法度。
想不到跟这个刘平武一见面，就失态了。
看着神态自如，却忘记主动介绍自己和对方。
反常！
“吃饭去吧！饿了，经过两天的激烈脑力劳动，消耗太大，得补充补充。”
“好！”虞韶华毫不犹豫地应道。
直接地让李晓婉不敢相信。
自己好友对任何人，应对态度很柔和委婉，实际上都是抗拒和疏远。尤其是面对追求她的男生，一律拒之千里，宛如一座冰山。
今天突然转性子了。
“吃什么好呢？”
“你决定吧，我很少出去吃东西，不熟悉。”虞韶华毫不迟疑地把决定权交给刘平武。
真是活久见啊！
李晓婉越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这还是自己的好友吗？四骊大学乃至沪江各大学都出名的冰山女神吗？
“哈哈，既然交给我决定，那我就要为所欲为了！”刘平武仰天长啸三声，然后打了个响指，“出发！”
出了南门，打了一辆的士。
“师傅，福州路老正兴菜馆。”
“哇，老板，真是豪爽！”司机看了一眼刘平武，又通过后视镜瞄了瞄坐在后排的李晓婉和虞韶华。
尤其是在虞韶华脸上，目光盘桓了好一会。
“刘哥，你怎么跟我们李老师混在一起，关系还那么好？”李晓婉自来熟地问道。
“李不凡李老师？”
“是啊。”
“哦，我昨天考第一科时就认识他了。昨天和今天的午餐，还是跟着他跑到伱们游鱼园教职工食堂里去蹭了两顿。”
“你真牛，这么快就攀上关系了。”
“有共同语言，所以很快就聊到一起去了。”
“你跟他有共同语言？真是太神奇了。我们数学系，包括其它院系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数学天才，也是个数学疯子。”
“是的，数学在他的世界里，占据了大部分。他高中就拿过国际奥数银牌，保送进京大数学系，硕士在国科大读的，然后保送去了剑桥大学读博士的。厉害，确实是个很厉害的数学天才。”
虞韶华开口了，“平武哥，你想招揽李老师？”
“又被你猜中了。没错，我想请他担任算法实验室的主持人。”
“算法？什么算法？”李晓婉好奇地问道。
“就是计算机编程。”
“哦，程序员啊。”
“跟一般的程序员完全不同。软件编程一是架构，二是算法。目前主流的看法是将两者分开，但是随着技术的发展，尤其是人工智能和大数据的发展，两者合二为一是必然的。
不管是分开还是合一，最重要的基础就是数学。架构需要数学家的思维方式，类似于建模；算法就是找到解决具体问题的最优答案。
数学就是灵魂。一个好数学家不一定是好程序员，但一个好程序员，必定在数学方面造诣很深。”
“真的假的？”李晓婉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计算机就是一群数学家发明的，为的就是解决某些数学难题。现在的计算机硬件和软件，还有互联网，全是一帮数学家建立和完善的。”
“啊呀，刘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什么都懂？”
“我啊，就是一个销售，卖点小东西。”
“天啊，现在销售的门槛这么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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