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时，彼一时。
在坐忘草事件刚刚结束的时候，张实是怕被武德商行找出，他进过正德商行主阁，和宫羽科密会的证据的。
那个时候，张实的聚宝阁还只是一个刚刚起步，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小商行。
那么正德商行是一个巨型商行，是生意开遍正道联盟的许多地方的商行。
这个商行的高层，而且是一个元婴期修士，亲自和一个修为仅有炼气期待小店铺的人密会。
而且还是在正德商行的主阁，这种重要来宾才能进入的地方。
这其中就有问题了。
张实那个时候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够引起如此庞然大物的兴趣？
如果没有，那么按理来说，张实平日里见到宫羽科这种元婴期大高手的几率就很小。
即使见到了，宫羽科也不会理会他的。
在那个特殊的时候，又发生了正德商行在议事阁，正面指证武德商行的事情。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张实和正德商行，给武德商行下了一个套。
一旦武德商行有了足够证明，张实去过正德商行主阁的证据。
那么基本上，武德商行就可以洗脱罪名。
张实和正德商行反而会受到惩罚。
而现在，却不同。
自己张实已经和欧阳韵木达成了协议，要贩卖阴阳造化丹，这种极品春药。
就算武德商行查出了，张实在坐忘草事件过程中，去过正德商行主阁的事情，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毕竟这种春药，效用是在太好，副作用极小。
就是产量小了点，只是欧阳韵木自己没事，闲得无聊的时候，想起来了才炼制那么一两瓶。
正德商行感兴趣，要动用一个元婴期修士和张实谈也说得过去。
打开名声之后，这种春药就可以在整个正道联盟之中，拍卖竞价。
那个时候这春药可就值钱了。
有的是夫妻生活不太好的，或者是想要在外拈花惹草的元婴期修士掏钱买。
最后，张实还想了想，武德商行如果真的找到了证据，会不会公之于众。
即是既然按照寒至门的正常章程，无法对张实以及正德商行进行处罚。
那么就对外公布，让寒至门的所有修士都知道这件事情是张实与正德商行的阴谋。
使得武德商行自己洗白，然后将张实与正德商行的信誉给损坏，报复成功。
他觉得武德商行不会的。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这件事情一旦公布，那么就意味着，许多修士都会知道武德商行对于其他商行的态度。
就算武德商行在不知道这是圈套的情况下，自主选择了对其他商行不正当的行为。
那么也意味着，武德商行从心里边，不是太尊重商行守则的。
只要有丁点利害关系，武德商行随时有可能再次做出这种不正当的行为。
张实觉得，武德商行也不会认为自己这么傻，以上的分辨不出来。
他反倒觉得，这是武德商行给自己的一个警告。
利用坐忘草事件，将自己恐吓一番，让自己心中对武德商行心有一种恐惧忌惮之感。
不会抖出坐忘草事件的真相。
要么，武德商行真的已经在聚宝阁商行之中，嵌入了一定的情报组织。
要么，就是空头威胁，其实没有证据。
那次坐忘草事件，武德商行也能够想到，依照张实的谨慎个性，必然不会将事情闹得如此之大。
所以就猜想张实是和正德商行一起谋划了这件事情。
不过张实觉得，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他觉得，自己的聚宝阁，或许真的有内鬼。
或者没有内鬼，就是自己商行，亦或是正德商行一方，有了内鬼。
张实自己的聚宝阁本阁的伙计，全部是之前那次狩人事件一路跟着他走来的兄弟。
张实对他们也不错。
但也不排除他们叛变的可能。
张实心里如此计较着，脚上却也一刻不停。
他到了失而复得的一家丹药铺之中。
一个和他同样年轻，熟悉的背影出现在张实的面前。
“寒冰羽？”
张实嘴里暗自嘀咕着。
像是听到张实的暗自低声一般，寒冰羽居然就在张实的那个“羽”字刚刚说完的时候回过了头来。
寒冰羽看了张实一眼，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
“新行长来了？热烈欢迎，热烈欢迎啊……”
寒冰羽嘴上说着欢迎的话。
其实张实从寒冰羽的语气里边，明显还听出了一丝不屑，以及年少轻狂。
甚至，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了一些上对下的一种意气。
好像实际上，张实还该是寒冰羽的下级一般。
这下子张实好像就在以下犯上一般。
这个寒冰羽，张实之前就一直觉得不太正常。
从之前店铺的伙计，好像之前就熟识寒冰羽，还对寒冰羽非常照顾。
甚至掌柜还破例给寒冰羽看了，一个丹药铺最为机密重要的账簿。
虽然张实之前就已经推断出，寒冰羽和这些伙计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
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查出来。
这些伙计，好像都在害怕某种不得了的东西一般，都不敢讲与寒冰羽的关系。
“欢迎欢迎，新伙计，快去给新行长倒水去。
真是的，一有点成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这点规矩都不知道了么？”
掌柜这个时候对待寒冰羽的态度，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再一味地，呵护着寒冰羽了。
好像就是对待一个新来不久的伙计一般。
不过这个之前给寒冰羽看过机密账簿的掌柜，还是未能掩饰住一丝怜惜，都将那斥责的语气给尽量降到最小了。
要不是张实之前用过千幻面具，扮演过“张天”的角色潜入过这家店铺。
张实就会通过这份怜惜，再配上之前掌柜说的“一有点成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话。
误认为，这份怜惜就是这个掌柜，珍惜和赏识年轻才俊自然流露出来的。
张实仔细地回味了一下，这份微妙的怜惜。
还是觉得，里边没有太多欣赏惜才的意味。
看来这掌柜是要牢牢地隐藏，和寒冰羽之间的关系了。
这下子这种细节都照顾到了。
耗费了如此的心思，还得将寒冰羽完全当作真真正正的新伙计一般地自然。
这其中有什么利害牵扯和目的，张实早就想搞清楚情况了。
不过调查寒冰羽，还得隐秘。
张实推断，这寒冰羽背后，似乎有着极为强大的势力，能够让这些伙计噤若寒蝉。
一旦有什么不对，引出了寒冰羽背后的大势力，张实就有覆灭的危险。
他顺水推舟，开始了他的计划：“哦？难道没有成就的，就在店铺的伙计里边没有地位了么？
你们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了？
我是那种依仗某种能力地位，就肆意欺压其他修士的人么？
一律都是在一起作战的兄弟嘛。
难道这就是不尊重了？就怠慢了？
我没有那么金贵，也没有那么喜欢靠压着他人显摆自己。
不过这寒冰羽看来是有些本事的。
我有些感兴趣。不如掌柜你介绍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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