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萨明追问道。
“而且前段时间曾经发生过一次针对孙铿的袭击事件，袭击事件的主导者就是曾在绝域中受训的军人。那次袭击事件，造成了孙铿卫队的重大伤亡。甚至我的前同僚林光一，也在袭击事件中殉职。当然，一切都是猜测，唯一确定的是，绝域现在并不忠于孙铿和当今的女皇陛下。”
“那他们杀死金三才有什么好处？”萨明百思不得其解，喃喃自语道。
“叛国者人人得而诛之！”
“显大人如此说，显然忘了把自己算进去。”萨明哂笑道：“你不怕自己脖子上也被来那么一下子？”
“……”萧显沉默了，似乎萨明的话正中了他的要害。他再也无心勘察现场，回到了犼兽车上。“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想我需要安静一会儿。”
正当艾泽城里的大搜捕正在进行的时候，几辆犼兽车已经踏上了北上的征途。车厢中几人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宝儿担忧的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心中想起闫部长和师父曾经说过的话，无限担忧的望着窗外。
“孙大叔，你可千万千万不要……不要做傻事啊！”
……
前夜一场大雨，阻隔了道路。化名罗严克拉姆的孙铿一行人不得不改变了行程，卖了大车，雇了一条帆船，沿着莱茵河一路东去。
夜深人静，船在河畔停靠。船舱中，蒙德恩猛地睁开了眼睛。他侧着耳朵倾听了片刻，甲板上只剩下特侦十一队员们巡逻的脚步声。他悄无声息的起身，蹑手蹑脚的溜了出去。
“蒙教授这是要去哪儿？”夏八方拦住了他的去路。
“孙院长在哪儿？”蒙德恩不慌不忙的问道。
“在底舱。”
“我也去那儿，跟他约好了的。”蒙德恩从容的道。
“明白。”夏八方毫不起疑，侧身让开了道路。
蒙德恩心中松了一口气，点头向他笑了笑，然后走进通向底舱的木梯。
底舱里只燃着一盏油灯，孙铿站在一个长木箱前，负着手似乎在思索什么。他听到了脚步声，蓦地转头，望着蒙德恩失笑道：“怎么会是你？”
“难道你在这里等狐小姐？”蒙德恩干笑道：“那我先回你书房等。”
“九重怎么会到这里来？她避之不及。”孙铿拍了拍木箱，指着船舱角落里一摞木箱道：“坐下吧，我猜你有很多问题。”
“我感到了危险。”蒙德恩深深望了孙铿一眼，坐在木箱上。
“危险？”孙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想多了。这个船舱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你和我。危险从何而来？”
“箱子里是什么？”
“你确定你想看？”
“是的。”
孙铿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从脚下拿起一根撬棍，掀开了钉在木箱上的铁钉。他将箱盖推到地板上，扒开用来减震的稻草，露出箱中物体的真容。
“只是用来压箱底的东西而已。只不过我的爱好比较特别……”孙铿微笑道：“我用的是铅。”
蒙德恩起身举着油灯走到木箱前，借着灯光细细端详。果然如同孙铿所说，这是一块方方正正的泛着蓝的灰色金属体。以他在安宁堡这几年的所见所学来判断，就是一大块纯铅。
伸手敲了敲，回声低沉，显然里面是实心的。他抬头望着孙铿，脸上满是不解的表情，等着对方给他解惑。
“我讨厌坐船，因为某次你知道的经历，那一次险些淹死。”孙铿悠悠道：“这铅块，是特地用来压舱的。因为铅的密度是已知所有金属中最大且无毒的金属体，用来压舱实在是最合适不过。”
蒙德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直觉上认为孙铿只是在随便用一个理由来搪塞他，但具体为什么却一无所知。他依旧疑虑重重的望着他，等待他的进一步解释。
“好吧。”孙铿轻声笑了起来。“你的疑心病可真大。这玩意我是给留在这边的人使用的。你知道，路途遥远，物资一时半会肯定运不到这边来。而他们使用的弹药里，必须要有这种金属才能保证威力。现在，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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