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了心法后又在崖圣云的指导下习得了招式，整整半个月，天衍圣剑算是略有小成。但是现在的莫离是没办法发挥出最大威力的。神阶武技自然有其特别之处，天衍圣剑激发出的剑气不仅对敌人有极大的杀伤力，由于太过霸道更是容易伤到自身。必须要在掌心手臂刻下相对应的阵法，才能化掉反噬之力。
如今莫离还是灵魂状态，还算不得完全掌握了这一神技。
修习完战技，又获得了老人的毕生珍藏，一老一少再次腾升到了虚空之上。并肩而立俯视着下方的天地，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莫离知道，离别的时刻终究要来了。虽然只是半个月的光阴，但老人的指导却是让他获益匪浅。
“前辈，从您手上习得天衍圣剑已是天大的福分，这方小世界，我就不要了！”
莫离终究还是不忍心。崖圣云的残魂之所以能留存至今，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天火大陆的本源支撑。一旦失去这倚仗，烟消云散便是定局。
“行了小家伙，即便有小世界的本源加持，我这风烛之魂也撑不了多久了。既然这样，还不如成全你。”老人洒脱地笑了笑，丝毫不以为意地道。
“前辈，情宗有温养残魂的秘法，晚辈虽然没有完全掌控，但我相信师父和几位长老一定会有办法的！”
老人的神魂损耗实在太过严重，魂力强度远不及当初的桃花。以莫离的能力，实在没办法帮其恢复。如果宗门长辈们愿意出手，说不定会有奇迹。
崖圣云两眼直直的盯着莫离，许久之后才轻叹了一声，幽幽道：“不必费心了，就算真有办法，我也没脸继续苟活于世。”
“前辈何出此言？”莫离满脸的惊讶。天火神尊，生前修为定然是天尊巅峰无疑。能修炼到这般境界，心智过人是必然的。难道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吗？
“你可知道这处遗迹的由来？”
“听人提过一些猜测。说是先辈们为了冲击传说中的神境，才汇聚在这里，想要集齐天道法则。”
“没错。”崖圣云点了点头，长叹道：“我们的确是为了冲击神境才做出了这一大胆的尝试，但你不知道的是，为了让法则力量足够充裕，当年.......我们曾屠杀了千万无辜。”
一句话让莫离心头巨颤。
“没想到是不是？”崖圣云脸色痛苦的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往下道：“那时的我们，由于大限将至，被诱惑蒙了心，只想着破釜沉舟去冲击神境。虽然聚集了不少同伴，法则之力却远远不够。因此，我们掠杀了不少大陆上的高阶武者，将他们掌控法则之力剥离了出来，用来打造一个理想的突破环境，我们称之为，破天空间。”
“破天空间？”
“没错，破天空间，打破天道桎梏的空间！”崖圣云点了点头，解释道：“等你出去以后，便能进到那里。当年留下的法则之力，经过万年的凝聚，已经变成了极其珍贵的法则之石，等你进去之后便会知道，破天空间才是这处遗迹中最大的宝地。”
法则之石！没想到这遗迹中还有一方破天空间，莫离一颗心顿时砰砰急跳起来。
“只不过破天空间里虽然有大量的法则之石，但同时也充满了危机。当年那些冤魂聚而不散，在各种精纯法则力量的温养下，已经变成了实力十分强大的战魂。其中不乏有相当于人类至尊强者的存在，你进去之后，可要千万当心！”
相当于至尊强者的战魂！莫离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想必当年被屠杀掉的武者修为肯定不低，否则就算有大量的法则之力支撑，也绝不可能成长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当年的一念之差铸成大错，若不是为了等待一个传人，我根本无言苟活这么多年。如今心愿已了，也是时候赎罪了。”
莫离沉默了下去。他能感觉得到，老人已没有了求生的意志。为了一己私利，屠杀千万无辜，这种行为的确很残忍。作为后生，又得到了老人的传承，他没资格去评判什么，即便他心底里对这一举动毫不认同。
“行了孩子，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要记住，无论将来的路如何，你一定要恪守本心，千万别像我一样，一失足成千古恨！”老人谆谆叮嘱道。
“莫离谨记前辈教导！”
在这一点上无需老人提醒，入世以来虽然杀伐不断，但莫离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底线，从不滥杀无辜。
崖圣云欣慰地点了点头，探出的手掌缓缓凝聚出一团赤色火焰，火光闪烁中老人本就稀薄的残魂越发透明了起来。
“孩子，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对你我却是打心底里喜欢。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师父？”历经世事的老人，此时此刻却是满面的悲凉。终其一生的追寻，终究却依旧没办法抵得过天道的轮回。
看着老人期盼的目光，莫离在原地缓缓跪了下去，恭敬的三叩九拜。不管这老人生前是好是恶，是神是魔，授艺便是师，当得起这礼。
“莫离拜见师父！”
“好——好好——快起来！”崖圣云激动的身躯连连颤抖，颤颤巍巍扶起了莫离，眼眶泛红道：“好孩子。师父要走了，临行前.......再帮你最后一次吧！”
老人说完话透明的魂魄忽然亮起一阵耀眼的红芒，将天火大陆的本源打进莫离本心的同时，灵魂之力开始疯狂燃烧起来。
“师父！”
看着眼前渐渐消散的身影，莫离跪在虚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呼。他明白了老人的意图。
魂力不断燃烧时老人的身影越来也虚幻，最终定格在莫离记忆中的是一张带着笑意的慈祥脸庞。
神魂在圣火灼烧下化作一小团精纯的本源之力，融合进莫离识海，不仅让其魂力再次大增，更是包含了老人生前对武道的玄妙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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