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与石轩的突然拜师，符鬼完全没有料想到，怔在当场。石轩也是滑头，没有给任何的准备和反应，突如其来，不过的确有奇效，把符鬼想要说的话硬生生堵了回去。
只剩下符鬼吹胡子瞪眼，不说话，不点头，也不同意。
可怜堂堂的符鬼大师，一代符宗，符文殿的执掌者，一时竟然语塞，还是被这么一个小子弄到气结，这要是传出去，那注定是颜面无存，身败名裂。
“你......”符鬼终于是开口说话，想先让石轩离开，过段时间再说。
但饶是石轩的机智，怎么可能没有猜到，在看到符鬼的神情变化之后，石轩便是猜到，大师不收徒肯定是有原因，而且这个原因一定难以启齿。但他同样也看出来了，大师很守诺言。
不然不会因为自己下跪拜师而涨红脸。
更不会惊慌失措。
既然知道了这些，石轩怎么可能放过，反而是要加把火，越烧越旺，最好是让大师羞愧，这样自己成功的概率就更大。
“要是拜师不成，离开后我会告知符文殿，应该是全学院的人，符鬼大师不守诺言。”
一句话，硬是把符鬼刚想说的话再度憋了回去，原先的话语气本事沉吟，陡然间音调骤升，变成了尖锐之音。
符鬼本人，更是气的胡子直抖，两颗眼眸瞪着石轩，似乎是想要吓走石轩。
“罢了，收你为徒也不是不可以....”
符鬼终于是找到了一个说话的时间，但这语气格外低沉，他已经被气的不轻，浑身无力，更是想起了不堪的往事，浑浊的双眼有些湿润，语气也因为记忆力的尘埃堵塞，有些嘶哑。
无风不起波澜。
此刻的符鬼，像是迈入耄耋的老者，颤颤巍巍，似乎站着本就是一种艰难。
而记忆深处的东西，却像是冬日里最冷冽的寒风，又一次吹进了心里。像是积蓄了很久，化作最狠厉的刀子，一刀一刀剜开他的心。
里面，是血肉模糊，像极了破碎在地上的柿子，通红，残忍。
石轩突然有些后悔，感觉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他想拜师，就不得不做，而且符鬼已经发话了，那也就是说自己终于拜师成功了。
“不过，不得在外人面前提及你师傅是我。”
最后一句话，像是一柄剑，锋利无比，浑身冰冷的剑，剑光一闪，话语一凝，刺入了石轩的心里，刺入了灵魂之中。石轩浑身犯冷，有一种心脏被刺穿，呼吸不上的窒息感。
一刹那，似乎在地狱鬼门关走了一遭。
“好可怕的眼神。”石轩喘着粗气，扶着身体。
“这里是为师送你的东西，等你晋升大符师之后，可再来找我，其余时刻一切凭你自己去悟。”
虽然拜师，但符鬼只想做一个甩手掌柜。
“是，师傅！”
石轩还震惊在刚才恐怖的气息中，不敢多说什么。
“离开吧！”
石轩闻声，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退了出去。
“希望...........你不会是下一个左丘.......”
而在“左丘”这两个字吐出之后，整个三层五号房，变成了冰天雪地，仿佛人间炼狱一般，暴风雪降临，将这里的一切尽数冰封。每一道寒风肆虐而动，吹刮已经成为冰晶的墙壁。
擦出一道道火光。
嗤嗤嗤嗤-----
声音不绝如缕。
风雪未停，温度骤降，甚至还在往下降。
倏忽间，雪停了，寒风静止，这里成了真正被冰封的世界。
就像是符鬼的内心，那化作永冻寒冰的记忆。只不过符鬼的眼眸，却是猩红一片...........
咚咚咚--
听着脚步声，妃雅也是看来过去，她并没有离开，而是等着某人被轰下来，可是等了一段时间，都没有等到，于是她开始有些诧异，随后诧异变成了震惊。
难不成真的拜师成功了吧！
她脑海闪过这个，但她自己可不信，因为她知道，血月变故之后，符鬼绝不可能收徒。
同样的额，符文殿里的其他人也在等，那个之前有着怨气的青年，眼神死死盯着楼梯，也是在等一个结果。
本来所有人都是在等看一个笑话。
可时间越来越久，他们的脸色也是越来越丰富多彩，那青年的脸色更是越来越阴沉。以致于笑话没有等到，他们都因为无比精彩的脸变成了彼此的笑话。
终于下来了！
咚咚的脚步声，也是吸引着其他的人。
“怎么，没见到人吧！”妃雅戏谑的眼神看着走下来的石轩，一双手抱着胸前的柔软，转过身来，腰肢扭动，风情万种。虽然是戏谑，却给人一种沉沦之感。
不少人看着眼前的妃雅，已经是有些反应。
妃雅问的这句话，应该是所有人心中所想的。在上面待了这么长的时间，十有八九十符鬼大师不在，等了一会没等到最后还是下来了。
“算是吧。”石轩随意的回了一句，既然符鬼明确说了不能向外界说出他拜师符鬼，那么这种问题回答成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果然！
其他人再度拿起了手上的东西，开始忙活起来，之前的猜测全然不需要了。
倒是妃雅，心中还是有些顾虑，尤其是看到石轩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她总觉得眼前的小子藏着什么。
算是吧，那就说明不是，这种含糊其辞的回答看似随意，其实很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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