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时间铁则。
而这里的不知什么方式布下的法阵,居然……逆转了这一铁则!
事物发展向前,自是包括了万物固有灵力。既然已经有了便是他已经拿到手的,亦可说一旦有了便无可抹消,除非本主因为某种原因用某种方式将那力量转移,否则要直接消掉,断无可能——须知天道有恒,不可凭空生,亦不可凭空死。
而白玉堂感觉着自己迅速收缩的经脉,只有苦笑。
这第三层里不知道布了什么,居然打破这一铁则,不仅抽空了他的灵力,还将他的身体状况调到了从不曾接触过神力的状态。而矛盾的是,若是仅是调整了时间的话,他的内力水平也该退回到曾经那时候拿到神力之前的水平,而不是现在这般,属于近日锻炼过后已有进益内力水平。
若说这事儿没有天道横插一脚,打死他他都不信!
这阵即已经进了,便再无了退路,只有向前。
向前或许会死,而往后……根本就没有往后这一选项。
天道这一手,果然够狠。
第三层除了没有了神力护持,其他的却也还好,过这一层,就可往四楼而去。
刚一上四楼,白玉堂就着了道儿。
没了护体的神力,白玉堂一时间没有适应,忘记了自己少了一层保护膜,直上四层就中了瘴气,不幸中招的耗子差点儿即刻软倒。
画影在手,竖直拄地。
白玉堂两手紧握着剑柄,撑着身体,这才没有倒下去。
只不过……
他白玉堂当了太久的健康宝宝,这种生病般的难受劲儿真是很不适应啊。
这一调整平衡的短短时间已经足够他判断出这第四层上弥漫的是什么——其实不过是些瘴气,若是中了后得了空气比较干净处休息一段时间,以他的身体状况,一两天时间就可以恢复。
不过,且不说此行出不出得去,现下最为关键的是防止吸入更多瘴气,得赶紧离开这第四层才行。
可能是布阵的人觉得那瘴气已经足够厉害,这一层除了一些机关木石和毒刃箭矢外并无更多花样。白玉堂仗着画影够利,一手握着剑鞘,一手挥着画影,没力气了就两手各自撑着剑鞘和剑拄地,跌跌撞撞地爬上五层。
回头望着“消失”的四层,白玉堂真不知道除了苦笑之外还能做出什么表情。
先不说这一身着实狼狈,这布阵之人还真是一点儿退路都不留,一上了三层之后,每一层的退路都被抹了个干净,这岂不是在逼着他向前走了!
不过——
向前就向前。
他白玉堂原本也不是什么会后退的人。天道是吧?白爷就和你拼这一场!
且不看我白玉堂纵横江湖,见过多少阴谋诡计龌龊勾当,怕过谁来!
上了五层,飞蝗石按照老规矩探路,却没收到什么反应。
白玉堂绷紧了神经,一小步一小步谨慎地往前走。
离了瘴区,那瘴毒已然去了大半,至少不会影响到他的正常行走。
走了有十几步,直至快走到这空旷楼层的中央,白玉堂四周景色突变!
白玉堂严阵以待,左手握了鞘,右手已经搁在了画影剑柄。
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惊呆了。
“这是——”
眼前不远处,那断崖上,面向身侧白衣人、含笑而立的红衣,那不是上辈子被娘用了捆龙索时候的……
这时,白玉堂就听见崖上站的那两人说话了。
白衣人说:“若有来世,愿我们亲如兄弟,不再相斗。”
红衣人说:“能与白兄生死相许,展某了无遗憾。”
白玉堂静静地看着那两人在乱箭之中跳下崖去,虽知最后定会无事,但心里却还是不由得空了一块。疯了一般地冲上前去,却终究在崖边止住了脚步。
那是猫儿不假,但是……那不是他的猫儿,不是。
那是过去的猫儿,不是现在的。即使是他的,也是过去的那一世的他的,不是现在的他的。
那个猫儿,不是与自己许了今生来世、许了黄泉碧落、在陷空岛结了白首、定了生死诺的,现在的猫儿。
那,都已经只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他该做的,是抓紧现在的与他通了心意的那猫,他白玉堂该做的,是顾惜眼前人,而不是重新沉溺于那些已经逝去的虚无之中。
过去的那些,说是思念也好,说是执念也好,最多,只是心底里珍藏着的‘过去’罢了。
白玉堂站在崖边,望着崖下冒出水面的一白一红,笑着举了画影。
“晚安,猫儿。”
画影直直刺入崖壁所在地面,崖壁乱石崩颓,白玉堂不意外地听见了木材断裂的声音。
第五层恢复空荡,正中央只剩下一处高高木台。
那是在最初幻象未出现时候看不见的建筑物。
白玉堂正站在木台中央,手中的画影刺透了木台的木板,并将木台之下衔接紧密的齿轮悉数毁去。
而白玉堂脚前不足三寸的地方,是木板围起的机关。木板围住的地方,摆满了闪着蓝光的带倒刺的铁锥。
而白玉堂站在那里,看着手中剑,微微笑着,轻吻着颈间白玉玉佩。
那上好古玉之上,雕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幼猫。
“猫儿,若我今日回不去,又归不得黄泉碧落——”
“那么,猫儿,我们……来生见。”
画影归鞘,白玉堂抖抖衣角,再无留恋,直上六楼。
而此时展昭所带领的大部队,已经和对方军队打过一场试探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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