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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回去,易度神情放松不少,心情显然好很多。
见他恢复了些,闻桃心情也舒畅起来。
这一路开车易度都握着她的手,松也不松,闻桃说了好几次注意安全,他都不理。
稀里糊涂因为冲动的一句话而确定了两人关系,不管平时相处模式有多么自在轻松,但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了些改变。
原本这两人中间隔了一扇门,不是因为没有人打开。而是因为易度总是在门那边对她开玩笑,三番两次,闻桃不敢打开门,因为摸不准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
然而时间终是检验真心的利器,当门外的人孜孜不倦讨你欢心,对你倾诉所有秘密,毫无保留掏出那颗心,听着心跳的声音,你会忍不住去触碰,想去打开那扇门,看看它。
小心,害怕,不确定,所以迷惘,胆小,迟疑。
直到门外的人忽然有一天受伤了,身边长满荆棘,他被刺出鲜血。门里的人心疼又无助,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在乎他,有多么舍不得他。
这时才明白,见他受伤,躲在门里,还不如打开门,朝他张开怀抱,与他一同面对。
哪怕只是陪着他,守护着他,也能给与一些信心与温暖,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黑暗,更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回到家,易度拿出易城留给他的木盒,又将晨风给他的黑包裹打开。
两个一模一样的木盒,摆放在桌上。
闻桃悄悄离开,她不想打扰他。
一封信,捏在指尖,在颤抖。
“小度,我是哥哥。”
熟悉的字体,白纸黑字,清爽如易城。
见字,如见人。
“哥。”指尖拂过这张已经泛黄的纸,就像小时候哥哥教自己写字一样。
哥哥的字总是那么好看,自己的字永远像扭动的丝瓜藤。
易度笑了出来。
“小度,今天吃什么好吃的了?”信的第一行,写着这样一句话。
“还没吃呢。”易度摸摸肚子,小声回答。
“是不是又忘了吃东西?”
“……”易度一愣,无奈道:“哥。”
“小度,哥哥一直跟你说,要学会照顾自己。要开心,快乐,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怕。我不知道小度看到这封信会是什么时候,也许你已经成家立业,也许已经成了花白胡子老爷爷,呵呵。不过,不论小度变成什么样子,哥哥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你。”
眼眶蓦地酸涩,易度不着痕迹的揉了揉。
“小度,有没有找到女朋友?她对你好吗?”
“哥,你为什么总问我问题。”虽然抱怨,但易度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找到了,她很好,我很喜欢。”
“小度,好好珍惜身边人,珍惜幸福的每一分每一秒。哥哥希望你永远快乐。
有些事,很抱歉,我瞒着你。但既然你已经找到这个木盒,想必也觉察出了一些事。
我想,你在知道事情真相后,或许会怪我,埋怨我,气我。哥哥都接受,只是,别太久,可以吗?不要一直生我的气,原谅哥哥好不好?
小度,人的一生有很多种活法,也有很多个秘密。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年幼时,也摸不透大人的世界。以前,我曾想过,要不要带着你离开,带着你去找他,生活虽然简单,平淡,但却温馨。可后来我发现,我想给你最好的,看着你笑,看着你无忧无虑,我忽然发现,我不能那么自私,不能改变你生活的一切。现在的你长大了,你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即使我不想你知道,但我尊重。
小度,我们的妈妈叫易诺,爸爸,原名叫许晨风,现在叫易晨风……”
……
读完这封信。
木盒底端有个小小按钮,按下去,弹出一层抽屉。
而抽屉里,躺着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只看第一眼,仅用余光扫过,读完信后麻木的心脏才扯动一分,疼的他一抽。
他微颤着指尖拿出那张照片,放在桌上,良久也说不出话来……
易度去看床头的那张照片,再看桌上的一张,忽然笑了出来。
他捂着双眼,笑声越来越大,笑出了眼泪。
哥,我宁愿不要现在拥有的一切,只希望有个家,你知不知道?
我不气你,不怪你,可我难受。
你一定不知道,我一个人有多么辛苦,你走后,一定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思念你。
想笑,想哭。
想笑这现实的荒诞,想哭这现实的无奈。
双手篡出青筋,易度浑身都在颤抖,他在无声的抽咽。
将所有声音吞没,咽尽悲伤。
两张全家福。
一张是两位少年,大的五官柔和,笑容明朗,小的嘻嘻哈哈,表情顽皮。身后夫妻端庄得体,有礼有度,无形之间透出一股疏凉。
一张是两个小孩儿,同被父母抱着。
爸爸笑容欣喜,抱着大些男孩儿,狠狠的亲了他一口,被完美捕捉。妈妈笑容宠溺,怀抱几个月大的小白肉球,温暖的看着身旁人。
不同风格,不同格调,不同磁场,不同态度。
易度擦了擦眼里的泪,伸手触摸抱着婴儿妈妈的脸。
“原来我像你啊。”指尖滑过她的脸颊,因是拍的侧面,高挺不似东方人的鼻梁轮廓清晰。
身姿高挑而修长。
易晨风?
易和晨风。
所以,哥哥并不是写的两个人名,而是一个:易晨风。
为什么他会改姓,由许变成易?
母亲去哪里了,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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