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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烽火武帝 >   第四章 妹喜的死

由于村民都去观看杀牛,所以回家的路上没有行人,周围“唧唧”的鸟叫声更把周围环境衬托的更加安静。

世界忽然死静,静的怕人,静的也让人恶心。

步苦的脚步也从慢走到小跑,直至在离家五十米远的地方,他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听见母亲熟悉的织布机的声音。他是真的害怕了,赶紧大步跑回家中。

走到家门口,步苦反而放慢了脚步,眼珠转了一下,转动的眼珠甚至带了少于泪光,深呼一口气,慢慢的推开里屋的门。

刚一进家门,步苦马上把目光投向织布机放置的地方。却立马愣在了哪里,步苦哭了,泪水很符合时宜的流了下来,只是步苦努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妹喜平静的躺在织布机上“睡”着了,衣服和发髻都非常平整,显然是刚刚仔细梳理了一番,只是低垂的手腕处鲜血却不停地流淌,地上躺着一把刀刃上满是鲜血的剪刀。织布机上还有一匹没织完的布。

母亲自杀了,步苦心里想,并且马上肯定了。因为今天是他十岁的生日,母亲不止一次说过十岁的男孩就应像一个男子汉,男子汉就应该承受自己应该承担的一切。

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母亲心里竟会那么痛苦,竟然一天也不多留给自己和儿子,竟然连织好一匹布的时间都不愿意留给自己,步苦真的想和母亲有个道别,哪怕是再见最后一面。

看着母亲手里攥着的龙形玉佩,步苦的泪水也是瞬间停了下来,眼珠乱转思考着什么。现在他终于明白母亲的梦话全都是真的,自己是个皇子,不过是个可怜而又好运的皇子,好运是因为自己还有性命。

母亲之所以选择自杀,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逃避现实,就是因为内心深处受不了天天等死的折磨。

死,也许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不必急于求成的节日。

大家都小看了皇后的心思,因为大家心里还都存在善念。妹喜只想在皇后的手段来临之前,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断绝一切线索,自己不愿意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死去而又毫无办法,所以使他孤单也不失为一种逼迫儿子离开的方式,只有离开,才有可能有活路。

妹喜并不希望步苦有一天能重新坐会皇子,得到本应属于他自己的一切,因为自己从小都没有一天认真担任着母亲的角色,又有什么权利配要求他人,何况是来要求自己对不起的人。

步苦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泪水,马上又恢复了往前的冷静。

饱含泪水的眼睛使步苦看上去更加深邃,深邃的眼睛好像一个无底的黑洞,看不到任何感情和对生命的渴望,使人害怕而又心痛。

步苦避开地上带血的剪刀,静静的走到母亲身边,看着母亲紧闭而又安详的脸,这让他的心里终于有了些许安慰。

十年了,母亲终于可以睡个好觉,再也不用总是在梦里惊醒,一头冷汗的喊着让自己的儿子快逃,或者对这个陪伴自己度过最苦岁月的儿子,总是忍着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母爱,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是何等的痛苦,这对一个母亲来说又是何等的无奈。

生活的本色就是如此,有时候哪怕是最低等的生活方式,能够正常的活着,在这个烽火的年代,对弱者来说也是一个奢求。

步苦呆呆的站在母亲身边,默默的弯下身躯,把自己心中无限的情感都用,在磕第三个头的时候,泪水再次流满了步苦的脸。

步苦是痛苦的,他的痛不是源于母亲的永远离开,而是对母亲这么多年所受心里折磨的同情和无奈。

从母亲手中拿起那个龙形玉佩,步苦再次呆滞在了那里,看着看着竟然莫名的笑了出来,笑出了声音,声音夹杂着咳嗽的声音,撕心裂肺,也笑出了了泪水,泪水充满着苦涩。

因为步苦突然想到,这个玉佩才是母亲一切痛苦的根源,也是母亲内心一直痛苦挣扎的原因。此时,步苦的心变的更加冷静,冷静预示着坚强,他下定决心努力活下去,并活的很好,直至有一天能实力站在这个玉佩主人的面前,让可怜的母亲能够九泉含笑。

从母亲的死,步苦就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石头村对他来说是一个是非之地,因为皇后也知道他存在这里,把龙行玉佩仔细的放在自己身上,步苦马上就去收拾自己的行囊,准备离开。

步苦离开前并没有什么牵挂,石头村只是养育他的地方,但他却从来没有从这里体会到家的感觉,这就好像居住地和家乡的区别。和这里的人打过交道最多的就数石闽了,但对十几岁的孩子来说什么都可能是笑话。

母亲的死使步苦的内心从冷静逐渐向冷酷转化,这也为他一步步走向人生的巅峰做了铺垫。

晚上,星光满天,不知道点燃了多少诗人的诗情画意,也照亮了旅途者的路途。一个十岁的男孩在崎岖的山路上走着,背后却是火光冲天和村民们在各种家禽的乱叫中救火的身影,步苦离开前选择了用火来结束这一切。

他把包括自己母亲尸体在内的茅舍用火一起烧掉,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为了让自己的强者之心更加坚韧,不然自己又能为母亲做些什么呢。

只有了无牵挂,只有敢于结束,自己才能走的更远。

步苦是残忍的,残忍的近乎可以看做变态,但他同样也是可怜的。

步苦嘴角露着笑容,他是为自己的母亲终于解脱而高兴。他遵从了母亲的愿望,选择默默的离开这里,他从未想过外面的世界对自己是什么样子,但它需要面对,因为他发誓要让自己成为这个龙形玉佩主人最大的敌人。

也许是步苦小看了石闽的心思,也是在他离开的那个晚上,一个小女孩小心的偷了家里面煮好的牛肉,兴高采烈的来为步苦过十岁的生日,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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