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悦望着乔霏后怕的样子, 心中一紧，走过去揽住乔霏的肩膀，说道：“这事还怪我，要是昨天我注意些……”
“你管得了她昨晚不在凉亭里坐一晚，也管不了她后天在公路上站一宿。”乔霏轻轻的吸了口气, 让自己平静，她叹息道：“或许我该和她一起出国去, 就算被爸发现了, 好歹是身边有她在的。”
秦翰给阿酒调节着滴液的速度，他道：“你俩就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 现在要考虑的，还是以后的事。”
“对！”程一悦道：“今天过来，我有两件事要跟你说。”
乔霏看向她，道；“你说。”
“这第一件事就是阿酒打人的事，这事说好办也好办, 说不好办也挺麻烦的。”
乔霏点了点头，认真听着。程一悦望了眼阿酒，叹道：“我委托陈叔去查了查，这事的起因是阿酒在意的那条狗被当作流浪狗打死了。”
乔霏低声道：“翁嘟……”
“那住户打狗的原因是孩子被咬了，咬是没真咬上，那家人就住在这医院里, 我去看了, 那熊孩子就腿上一块淤青, 怕是被狗追的时候自己跌的……”
乔霏皱了皱眉，程一悦继续道：“再说这狗追咬那孩子的事，也确实有这么一回事，监控里录像显示的是那孩子先去撩拨的那只金毛……”
乔霏眉头拧的更深，望着程一悦有话要说，可程一悦又道：“但你看，人类的法律对狗是不生效的，就我们常规来说，这金毛再怎么亲近，别人看着也不过是只牲畜，和人比不得，那家人和保安为了孩子安全，拿着会危害到人命的可能性来说事，那杀了狗于情于理那都说的过去，就是于法也不过是个损坏他人财务的罪名，而这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这狗在你住的地方有登记，不是阿酒的，阿酒就这件事打人要说法是更没立场了。”
乔霏道：“那狗的身份我清楚，那条金毛叫翁嘟，就是我先前跟你提过的阿酒关心的那条金毛。”
乔霏声音发冷，她道：“一悦，你知道阿酒的身份，你也就知道不该将常人对动物的看法来施加到她身上。我不知道阿酒为什么会对翁嘟格外的关心，可能是翁嘟是她第一次见到过的金毛，同类让她感受到家人归属感和安全感。她对自己每一个认识的朋友都格外珍惜，更何况是翁嘟！”
“凌越刚才给我来了电话，阿酒昨天抱着翁嘟去他那里就诊，阿酒偷偷走了，他不放心，打电话来问我。他跟我说翁嘟是被钝器打死的，内脏碰裂，失血过多而死。阿酒就抱着它在，听着它的呻/吟。他们要制服翁嘟办法那么多，把它强制送去收容所也好，用铁链笼子将它拴住也好，它都在那里待了那么多年了，或许还有一年，半年就老死了，那么多人容得下它，给它吃的照顾它，就那家人容不下它！即便是他们真要它死，多走几步路，去医院买点药，叫它没有痛苦的离开，就当是给它最后一点怜悯不好吗！”
乔霏面上冷怒，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骇人，翁嘟的离开在某种程度上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还是以这种方式，乔霏好歹是养过阿酒的人，付出的心血不言而喻。她生气一部分的原因是那些人对待翁嘟血淋淋蛮横的方式，另一方面，就是那群人伤害到了阿酒。
程一悦被乔霏这慑人的气势有些吓到了，秦翰连忙道：“表姐，一悦只是客观的在陈述事实，那些不代表她本人观点的。”
“对对对！”
乔霏从肺腑里深深的吐出口气，闭着眼睛，说道：“我无意做恶人，在我身上的事，我可以讲道理，多忍让，但是阿酒不行，伤了她……”
乔霏睁开眼睛，眸中寒星闪烁，她声音低沉的幽幽道：“就是不行！”
程一悦道：“行行行，既然你这么说，这事就好办。”
乔霏看着程一悦，不明白她的意思，程一悦笑了笑，说道：“打狗的那人我查了查，正好是你乔家分公司的项目部总监，今年刚迁到你们那小区去，估计也不知道你住在那。”
乔霏蹙眉道：“乔家公司的？”
程一悦瞥了瞥嘴，说道：“先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过后来被打得时候我估计他是认出阿酒来了，知道阿酒和你关系匪浅，一个一米八几的汉子一条腿被阿酒打断了，恁是没敢还手。”
乔霏没说话，程一悦又道：“这你叫长信出面也就一句话的事，那人若真是因为你而没对阿酒出手的话，那说明他还是有所顾忌的，只要有顾忌，不是那不要命也不要脸的人就好办。”
乔霏沉吟道：“我知道了。”
程一悦道：“还有一件事。”
“嗯。”
“最近有人在调查阿酒。”
乔霏目光一凝，眼中光芒凌冽刺人。程一悦说道：“也是上次去局子捞阿酒才发现的。”
乔霏沉声道：“什么人？什么目的？那人查出些什么了？”
乔霏的问题简明扼要，程一悦缓缓道来：“什么目的我不清楚，查出些什么了现在还在调查，不过这人——你猜猜是谁。”
乔霏望着程一悦不说话，程一悦讪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好好好，我不同你卖关子，这人你再熟悉不过，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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