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莲臣俊脸笑得和蔼可亲,语气却是危险迫人:“你想反悔?”
“怎么可能。”我勉强挂着笑容,“乐意之极,乐意之极,那……你先来?”
贺莲臣自信一笑:“好。”他掂了掂石子便弯着身子扔了出去,石子在水面上擦面而过,激起一个个小水波,细碎的水珠映着阳光更显晶莹。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子,一个,两个,三个……十二环,贺莲臣这厮打了十二环。我悲痛地捂着眼睛道:“皇上好本事。”
贺莲臣睨着我道:“接下来该你了。”
“是。”我一脸悲伤地应道,弯身扔完石头后便不抱多大期望地看着水面。片刻之后我讶异地张大了眼睛,用手抵了抵贺莲臣道:“十三个,贺莲臣,我没看错吧,十三个!”
贺莲臣脸色微僵:“是,你没看错。”
我拍拍胸口侥幸地大叫:“侥幸!”我侧目看他,“那我问第一个问题了。”
贺莲臣双手负在身后:“问吧。”
我不客气地问道:“你刚才说的女人,是指你小时候说的那个宓儿也就是现在的宓妃?”
贺莲臣眼神顿了顿,继而点头:“是。”
“那么……”
“你已经问完了。”贺莲臣打断我的话,又捡了颗石子瞄准了水面,“再来。”
我暗暗笑了声:“好。”
几秒钟之后我捂着嘴讶异地大叫:“天啊,这次不会是我的错觉吧,你十三我十四?”
贺莲臣定定地看着水面:“不是错觉。”
“那我可以再问一个了。”我用手扇了扇风,“你……”
“再来一局,待会一起算。”他皱起浓眉。
“好。”
接下来几次,他十一时我十二,他十个时我十一,他十五时我十六……
贺莲臣整张脸开始发青问道:“安柯蓝,这是怎么回事?”
我摊手:“大概是今天运气好,平日里我都不超过五个的。”
贺莲臣闻言脸上由青转黑:“你……”
“愿赌服输。”我安慰地拍拍他肩膀,“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不服输的人。”
贺莲臣的眼角抽了抽:“你要问什么?”
我淡淡一笑,半敛着眼睑低声问道:“我要问你……既是‘君’,你的名字里为何又要带着‘臣’?”
我如愿地看到贺莲臣的眼神立刻变得冰冷,那种寒意在炎热的夏日里丝毫不被暖化,反而变得更加突兀。他阴冷地看着我许久,看得我似乎觉得自己身处冬天而不是夏日的时候突然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你确定你要听?”
我忍不住哆嗦了下:“那我还是……”不要听好了。
“你要听。”他附在我耳边笃定地说道,“你要听,那我就告诉你。”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惹祸上身了,可贺莲臣此刻似笑非笑的神情却是在警告我,我不听也得听。罢了罢了,我知道的秘密那么多,少了这个不少,但多了这个也不会多。于是我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笑道:“洗耳恭听。”
贺莲臣也跟着我坐下,顺手摘了我的帽子拆了发髻任由长发散落,他撩起我的发丝漫不经心地把玩,带些事不关己地嘲讽道:“普天之下估计只有你敢问这个问题。”他抓着我头发的力道微微加重,“自古‘君’与‘臣’身份不得逾越,我父皇替我取了这个名字也就是意味着他只要我是个‘臣’,而不是‘君’。”
我注意到他自称的是“我”而不是“朕”,此刻的他就如同我当年遇见的那个少年,只是单纯的诉说自己的愤怒与不平。
他眼中浮上轻蔑:“我出生那日天赋异象,国师匆忙进宫说有战星坠落,而我便是那战星附身之人,日后定当是天下霸主。只是我命格太硬,身边亲眷必定会被我克死,而亲眷亡尽那日就是霸主之时。父皇听后立刻将准备将我掐死,亏得我母后拼死相救才保下我一命,只是父皇却替我赐了这个名,而且在当日就毒瞎了我的眼睛。”
他拉住我的手抚上他的眼睛,笑容讥讽至极:“看到没,金眸战星,必当克父克母克兄妹,直至称霸天下。”
我微微颤了下睫毛,云战的皇子和公主一直不断事故或者夭折,原先的储君二皇子前几日在牢中自尽,现在仅剩的只有贺莲臣和贺星彦……
他眸子里的金色更盛,耀眼让我有些失神:“幼时不懂,只觉着父皇怎么对我这般冷淡,可幸好有母后和宓儿一直陪着我,只是齐云山那年发生了太多事,宓儿被指给了二皇弟,母后突然暴毙过世,外公对我坦白一切……原来父皇这般害怕,怕母后死了之后便轮到他,于是三番两次地派人来杀我,若不是外公一直护着我我此刻早成了一堆黄土。”
他斜勾起唇角,眼中满是恨意:“‘臣’又如何,他让我成臣我偏成君,他怕死我便让他死。”他握住我的双肩低头看我,斩钉截铁地道:“这天下,注定是我的。”
我突然笑出声:“贺莲臣,照你这样的说法你只要做一件事情就可以顺利夺得这个天下。”我淡淡地看着他道:“你只要亲手杀了贺星彦,那么一切就都会顺利。”
贺莲臣的神情在一瞬间僵住,眼中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最终化成浓烈的笑意。他在我额间落下一吻,继而笃定地对我道:“我会得到这个天下,也会保住我唯一的弟弟和我爱的人。人,终可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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