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演女主角呢。”人家就愿意跟基层人民打成一片，这不，刘香一个人家女主角连角色名字都没记住，昨天拍摄的时候还叫错了好几次的群演，人家就愿意招惹，那就没办法了。
刘香看看那张因为微调而显得很瓜子，很巴掌，很精致的脸，没跟她说话，这是流量圈仅次于佟尔嘉那样的“公主”级别的小“花旦”，她也惹不起。
“先把昨天的戏拍完。”导演一听，心里一沉，大流氓惹不起，大流氓的剧组也惹不起，那大流氓就愿意为这些群演出头，据说在《水浒传》剧组，那家伙为了几个群演，差点带着人把群头都给抽了，他一个三流都不合格的导演，惹那家伙，活腻了？
不过，女主角的面子也要照顾。
那就折中一下，昨天的戏再拍一下，几秒钟十几秒钟的时间，拍完你们就走。
这时候，不出点事儿都难。
王士杰老了，不怎么上网，压根不知道《孔雀翎》怎么回事儿，连忙问人，这才知道小字辈里出了名的小关同志有新剧了。
“也在广陵？”王士杰心里有点意动，早就听说那小子带着一帮人专门跟流量作对，那得去会会，这种破剧组待久了，他感觉钱是挣着了，可人也废了，要是去好点的剧组，既把钱挣了，也把演员的本分尽到了，说不准还能考察个好的团队，往后拿到个长期饭票，那岂不是一举多得？
“那得去看看，试试戏，能行就留下，不能就拉倒，挺好。”王士杰心里琢磨，然后问犹豫再三同意再拍一遍的刘香，“我记着你姓刘，小刘是吧？”
刘香点头，很奇怪，这是有名的老戏骨，要问她什么？
“剧组不都一样嘛，怎么想着赶紧去人家的剧组报到？”王士杰道，“在这个剧组，怎么说都能给几分钟的戏，偶尔还有露脸儿机会的，浪费了岂不可惜？”
这叫旁敲侧击，老戏骨心眼儿也活泛着呢。
刘香整理头发，随口道：“人家的剧组把群演当人看，我们当然更喜欢去人家的剧组。”
怎么说？
眼看女主角要去换衣服，时间比较充足，刘香拿出手机，找了一篇收藏的新闻给王士杰看。
王士杰一看，一拍大腿，决定了，一会也过去试试。
报导中，图片很多，明显是现代剧的剧组，照片里只有一样东西，服装。
所有服装都洗的干干净净的，在阳光下晒着。
报导标题叫《关荫：群演是有尊严的，群演的尊严不能侮辱》。
小事见大，把剧组成员当人看的剧组，基本上差不了。
“下午开机吗？”王士杰问刘香，“我也不知道在哪，等下跟你们一起过去看看，行吗？”
刘香挠头，这可是老戏骨，咖位很高，带去等于给剧组带麻烦呢，带不带？
剧组主要角色基本都是确定的，突然一个老戏骨掺和进去，你怎么给人家调配角色？不调配，那是让人家老戏骨为难，调配吧，剧组为难，都是麻烦。
导演直接急了。
王士杰在他剧组戏份可不轻，就，就这么走了？
“王老师，咱们那合约……”导演特意提醒，违约金可不少。
王士杰乐呵呵一笑，道：“就那么一点戏，不耽误，我也只是过去看看，久闻其名，现场去看看而已。”
拉倒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瞧不起这个剧组，这要一去，心还能回来吗？这剧组，可全靠你这样的老戏骨撑门面啊！你要走了，我们上哪再找人搞新闻去？
“惊，老戏骨怒叱某年轻演员……”
“愤怒！明星片场发飙，痛斥群演不尊重老戏骨老艺术家……”
“老艺术家认可某年轻演员：还有进步空间。”
是吧？
随便一招，就能吸引不少流量，反正老戏骨也不好意思多要钱，甚至都不会理会这样的震惊体报导，上哪找这么好的机会去？
眼珠一转，导演想了个好办法。
你们去，我也去，多好的蹭热度的机会啊，这要是能跟那个最能惹事，也最能带流量的家伙蹭上一点关系，这电视剧不想引起关注都不行。
骂，希望你能骂，骂剧组，骂导演，骂女主角，最好骂投资商，你骂的越狠，这剧组就越引起关注。
骂名？
那怕什么，我们要的是流量，是关注，是眼球，骂的越狠，我们赚的越多，现在的商人，就喜欢这种能引起全网怒喷的事情，打广告多有效果啊！
“那也好，下午我陪王老师一起去拜访拜访。”导演马上换上笑脸，问刘香，“你叫那个什么，谁来着，你跟人家剧组很熟？”
刘香立马摇头：“没有，我一个小群演，哪能跟剧组有多熟啊。”
架不住同伴里有爱卖弄的。
“没有，香香跟剧组关系可好了，关哥有什么事情找群演，都是直接找香香的，平时香香还帮着二小姐打理账务。”一块几个颇以此得意，意思就是，人家两位天后的剧组我们都能说得上话。
导演一惊，真的假的？
刘香很无奈，她自己完成学业的时候就选择了财会，加上比较认真，剧组群演比较多了，二小姐就让她帮忙看着，哪有同伴说的那么厉害。
“这还有合影呢。”同伴一看导演一脸不相信，立马拿手机找照片，刘香帮着二小姐的时候留下过合影，那是真照片，又不是PS的，让他们看看怕什么。
刘香一个阻拦不及，不由跺脚，这事儿告诉他们干什么，这些人为了蹭热度，什么事儿做不出来？这下好了，想甩脱都甩脱不了了。
手机铃声响起，刘香拿起一看，得，这下不承认还不行了。
电话是二小姐亲自打来的，接通就问：“香香，你赶紧在广陵统计一下，看有多少人跟着来了，你卡上我给你转点钱，你先照顾一下剧组啊，我们明天才能到。”
导演瞠目结舌。
合着真是个手眼通天的大佬啊，你早说不行吗，怎么净跟那个大流氓学的那么，呃，低调呢？
刘香沉默了半天，才无语地道：“好，我一会就过去，上次剧组的先集合起来。”
群头？
她可不是群头，关荫说的明明白白，在他的剧组，第一个不要的就是群头。
“剧组和群演直接对接，不让中间商赚差价。”这是关某人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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