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初都哭得一抽一抽的，纸巾很快就被她用了小半盒。
慕迟曜见她哭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开口：“我今天早上听说，厉衍瑾去海城了，要去两天？”
“嗯。”夏初初点头，“刚走没多久，估计现在上飞机了。”
“好端端的，他为什么会决定今天去海城实地考察那个项目？”慕迟曜问，“你昨天去找他，然后发生了什么？”
“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了，这辈子都是有缘无分，枉费你辛辛苦苦的把真相查出来，我却……却还是没有这个机会，和他消除一切隔阂。”
夏初初一边说话，一边抽泣，不过情绪没有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么崩溃了。
她今天特意画好的完美眼妆，也都花了一大半了。
慕迟曜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阻止两个人和好如初。
“第一，你们俩在一起最大的阻碍，是身份关系，这个我已经告诉过你真相了。”
“第二，”慕迟曜接着说道，“我当初最担心的就是厉衍瑾忘记了你，对你根本没有爱情可言。可是他已经再次对你表明心意，只差你点头了。”
只要厉衍瑾和夏初初两个人在一起，说不定慢慢的，厉衍瑾还有可能恢复那部分遗忘的记忆。
然后，两个人再慢慢的查，当初鉴定结果被调换的事情。
很多事情，只有厉衍瑾和夏初初两个当事人才懂，慕迟曜知道的，不过是一些大概情况。
“是，你说的没错。”夏初初承认，“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也是你这番话鼓励了，我才会有勇气去找他的。可是……”
“可是什么？哪里出现了偏差？难道是孩子吗？”慕迟曜问，“厉衍瑾不相信你怀了他的孩子？”
“如果只是这种小事，我怎么会离开他。是关于孩子，但是……不是我的孩子。”
慕迟曜一顿：“什么意思？”
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是夏初初的孩子，那是……别人的孩子？
谁？
乔静唯？
“乔静唯也怀孕了。”夏初初的话和慕迟曜心里的想法重叠在一起，“孩子……是厉衍瑾先生的。”
慕迟曜一惊，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说什么？”他不敢置信的再问了一遍，“乔静唯怀了厉衍瑾的孩子？”
“是。”
“什么时候的事？这……应该不可能，厉衍瑾怎么会碰乔静唯？”
以慕迟曜对厉衍瑾的了解，这真的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厉衍瑾一心一意只爱夏初初，为了夏初初甚至都可以不顾生命，不顾一切，他怎么会去碰乔静唯呢！
除非……
慕迟曜心里想过两种可能性。
第一，乔静唯使用了什么手段，和厉衍瑾发生了关系。
第二，乔静唯在说谎。
夏初初绝望的回答：“厉衍瑾先生……的确碰过乔静唯，两个人发生了关系。这件事，我是知道的。”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慕迟曜还是不愿意相信，厉衍瑾会要乔静唯。
“厉衍瑾先生亲口跟我说的。”夏初初看着他，“他亲口承认，当着我的面告诉我的。”
慕迟曜当下心里就自动的判断为，第一种可能性。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一定是乔静唯使用了什么手段，比如……趁厉衍瑾喝醉？又比如……用了什么药？”
慕迟曜深刻的记得，当初，秦苏就是用下药的方法，差点让他也和秦苏上了床。
还好他意志坚定，心里只有言安希一个人，用仅存的最后一点理智，划破了自己的手臂，用疼痛来对抗药效。
因为一个男人，在有心爱的女人的前提下，看见任何女人，都是没有欲望的。
一丁点的欲望都不会有。
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还不够爱。
可厉衍瑾对夏初初的爱，无可挑剔，毋庸置疑。
所以，慕迟曜怎么也不会相信，厉衍瑾是在自觉的情况下，和乔静唯上了床。
夏初初摇头，不停的摇头。
“当厉衍瑾先生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有和你一样的想法，我也觉得是不是有别的隐情。可是，我问他，他却说，他当时是清醒的，是自愿的。”
慕迟曜往沙发上一靠，陷入了沉默。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夏初初喃喃的说道：“所以，乔静唯怀孕了，也不稀奇啊……孩子必然是厉衍瑾先生的，乔静唯怎么敢乱说？十月怀胎，她还能作假不成？”
慕迟曜摇头叹气。
好一会儿，他才问道：“那你昨天去找厉衍瑾，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他先开口，要我断绝这样的关系，不再打扰我。”
“所以也就是说，你怀孕了，你和他的身份关系，你都没有告诉他？”
“我告诉他还有什么意义呢？”夏初初问，“让他在和我乔静唯之间，必须选一个吗？让我和乔静唯，其中有一个人必须流掉孩子吗？”
“但是你也应该说，应该告诉他，让他有知道的权利。”
“不……你不懂他，慕迟曜，我很感谢你，可你说的，是在为这件事情整体做出的决定和考虑，你没有为设身处地的厉衍瑾先生考虑过。”
慕迟曜眉头微微一皱：“是吗？”
“假设现在厉衍瑾先生知道了一切，他选择了我，那么他肯定要和乔静唯断得一干二净，那孩子也是肯定不能留的。他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乔静唯的孩子，也是厉衍瑾先生的骨肉，他让乔静唯流产了，他心里会好受吗？
以后的一辈子，厉衍瑾先生都会活在对乔静唯的愧疚当中，这种感觉会如影随形，伴随着厉衍瑾先生一辈子。
慕迟曜沉默了一下，说，“在某个特殊的时候，男人是不可逃避的要做出选择，快，准，狠。再难受，也得有个结果。”
“可是，厉衍瑾先生不是当初的厉衍瑾先生了。”夏初初说，“万一……他选择了乔静唯呢？”
慕迟曜立刻说道：“夏初初，你绝对想多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怎么会选乔静唯而不选你呢？”
“我没有把握。我……我对自己没有信心。但是怎么看，厉衍瑾先生都会被困在我和乔静唯中间，他会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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