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向华颤抖了。
‘血煞’的杀手每死一个，他的内心就颤抖一下。
这帮杀手是他最后的底牌，最强的利器。
可现在看到了什么，一个个被莫北两人联手猎杀，十三个人，不到二十分钟就只剩下一个。
至于成叔，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
十三个杀手死了十二个，莫北两人身上只受了一些轻伤，当杀手死绝了，接下来就是自己。
向华猛吞着口水，乞求的看着身旁的成叔，还没开口，成叔先道，“我保你不死，仅此而已。”
“不，杀了他们，成叔，你是外公的人，帮我杀了他们，我给你……”
无疑来说，向华在惊慌之下下意识的话直接就冲起了成叔的怒气，冷言打断。
“向华你记住，我不是你向家的人，保你的命，只是看在你外公的情分上。”
“这……”向华脸上一片死寂。
成叔不予理会，闭上眼睛，“你们根本不懂修武之人，自己作死，怪谁。”
踉跄两步，向华靠在墙壁上。
似乎这一刻才开始反思，如果一开始不因为‘向家’两个字那么强硬，如果为了弟弟的腿，是真心实意的妥协，如果……
他后悔了，可那些所谓的如果，都仅仅是如果，世界上没那么多如果。
几起几伏，从恐惧到张狂，如今又坠落了谷底，当内心再一次被恐惧填满，向华浑身不由自主的抖动。
“槽。”
看着满脸不爽的莫北，谢宇擎咧嘴一笑，做了一个剪刀手，“别耍赖，咱们可没说不准使诈，不就是一顿酒嘛，峰子没说错，你就是抠。”
“我……”莫北冲谢宇擎狠狠的竖起了中指。
暗处，白姓青年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今晚看了这样一场好戏，是时候离开了，而今晚所看到的，他对莫北也有了更透彻的认识。
看人永远别以年纪去判断，那只会干扰正确的判断，莫北战斗力，狠劲，心性，以及智慧都很强，强到了让人不敢相信。
除此之外，谢宇擎也值得关注。
今晚这场热闹，收获非常大。
至于向华是生是死，向家是否覆灭，不在他关心的范围。
离开厂房，白姓青年拨通了电话，“五哥，你永远猜不到我今晚看到了什么，好，你准备好酒。”
厂房内。
‘血煞’十三个杀手死绝。
玩笑之余，莫北走向了向华，点上了一支烟，微微一笑，“向华，貌似你的算盘又落空了。”
手里该打的牌都已经打了，连王炸都打了，哪知道莫北手里有五个二。
“莫北，咱们有话好说，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见了你绕道走。”
不认怂，那是蠢。
向华不是向青，经历得更多，他很清楚一个道理，趾高气扬也得分时候。
当优势完全不在的时候还那么张狂，那就是找死了。
“没关系，我不怕你继续找麻烦。”莫北双眼迷离，脸色冷峻。
被这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向华忍不住哆嗦，“莫北，算我求你，你放心，我会补偿，我向家一定会补偿，咱们犯不着……”
“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莫北冷言打断，他给过向华很多机会，是向华自己被那所谓的富人之心驱使而不服输，当然，他也需要向华这种不服输。
和谭春林一战不算什么，和严飞一战对自身各方面都会带来促进作用，和‘血煞’的杀手对决，更是一种递进。
“你害得我向家还不够吗，你将我弟弟打成残废，你让我向家陷入危机，彻底沦为笑柄，莫北，做事别这么绝。”
哀求不成，向华脸色再度狰狞，大声的咆哮。
莫北站着不动，直视着向华，逐渐泛起了讥讽的笑容，“对，都是我做的，你们没错，是我脑子有病，这可回答满意了吗？”
“你！”
莫北昂头呼气，将烟头丢掉，“向华，你知道吗，曾经有人告诉我这辈子别做一个好人，要学会做坏人，因为做好人总是会被人当软柿子。”
重新看着向华的时候，莫北冷漠的道，“所以我不断在学，去尝试做一个坏人，明白吗？”
稳住的步子再次迈动，向华搞出了这么多事，莫北的目的也达到了，该死终结的时候了。
就向华这种人他见过的太多了，真的要是给了他喘息的机会，绝不会感激，只会反咬一口，直到咬死。
“莫北，你敢杀我，我外公不会放过你的，我外公是吴家的人。”
在莫北每向前走一步，向华就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退无可退的时候只能依靠大声的嘶吼来壮胆。
“成叔，救我，你答应我外公，杀了他，杀了这杂种。”
此刻的向华在莫北眼里显得是那么滑稽，堂堂向家大少沦为这样，不过这也难怪，当一个人的内心被恐惧占领，谁又能保持从容呢。
富家子弟永远都是富家子弟，他们只会依靠家世，背景，人脉和能量，没有见过太多世界阴暗的一面。
可笑，也可悲。
“年轻人，适可而止。”终于，成叔开口了。
莫北淡笑，“你是吴家的人？”
“是。”
莫北伸手指着向华，“他是向家的人。”
言外之意，你吴家的人有多远滚多远。
“你还年轻，做事留一线，没有坏处。”
成叔眉宇推高，即使他很反感向华，但三老的叮嘱不能忘。
打量了成叔两眼，莫比长呼一口气。
这人比严飞强，强很多，绝对是踏上空灵境的高手，今晚来这里看了这么久都不出手，应该只是为了保住向华不死。
“换做是你，你会吗？”
这话让成叔沉默不语。
“我说了，也许我就是脑子有病，没事来找向家麻烦，你也可以将我当成脑子有病，没关系的。”
空灵境吗？
大不了就拼一次，手里还有一瓶红色药剂，本来是用来冲击空灵境用的，可如果这人真的要插手，也只能搏一搏了。
谢宇擎也能感觉成叔的厉害，在空元境这个层次，他和莫北联手没问题，但要应付一个空灵境的高手，没有任何悬念。
哪怕是空元境后期，和空灵境初期比起来，那也是有质的不同。
“莫北……”
谢宇擎开口，却被莫北制止，冷眼直视着成叔，“他，我今晚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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