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那表情，楚若也猜到了这次的损失应该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她深提了口气，对楚梦瑶道：“说吧，反正都成为事实了，再怎么不能接受也得接受了。”
楚梦瑶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才迟疑地说：“……按十两一匹来算，十万匹就一百万……”她的话还没说完，耳边就响起了一阵抽气声。
楚梦瑶听了就睑下眼皮，再也不敢用正眼看楚若，生怕会看到楚若伤心的表情。
“怎么会这么多？”这个数字实在是超出了楚若的意料。
虽然本来打开门来做生意就会有亏有赚，而这是她早就已经有的盈亏意识。
虽然一直以来，楚记商行的生意也没有出现夸损的现象，这次是第一次。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第一次就把她给吓坏了。
然而，这时站在一旁的凤无涯所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那个大客的货怎么办？你们订金都收了，如果是交不出货来的话，岂不是就失了信誉，这可是生意人的大忌，万万要不得的啊！”
楚梦瑶听了惊慌地抬起头。
的确，他们当时只顾着算亏损了多少，倒没有往其他方面想。看样子这事情的严重性还是超出了她们的预料之外。
楚若这时自然也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的确，银子亏损了还可以赚回来，但要是信誉没有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想到这里，她就牵起楚若的手：“走，咱们去瞧瞧。”没有去到现场，说再多也没有用。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到布庄那里。
这时候的楚旭昭等人正在那里唉声叹气，看到楚若来了，眼神就有些躲避，特别掌柜的。他连忙冲到楚若面前，痛苦流涕，说些自己没用，对不起楚记商行之类的自责话。
“你也不用太自责，这事又不是你的责任。”楚若安慰他，“你也是真心为布庄好，只是天公不作美罢了。”
掌柜的眼里就闪出了一丝不敢相信！
居然没有责怪他？
要知道，这可是一百万两的损失啊，就算把他给卖了也赔不起啊。其实楚若还没来之前，他都做好被辞退的准备的了。
这时，楚旭昭站到楚若身边问她：“这事该怎么办？眼看交期就要到了，而那批货却被水泡得不成样，咱们拿什么交货……”
楚若当机立断：“先别管那批货了，现在最重要就是重新赶出一批货出来。”还没等楚旭昭开口，她又转身问掌柜的：“现在店里还有多少存货？”
掌柜的不敢迟疑，连忙就拿是珠盘算，半晌，就给了她答案：“还有三万匹。”
数量远远不够！
楚旭昭听了继续叹气。
楚若心里却有个了想法。
十万匹布可不是个少数量，就算是再大的布庄一时间也是消耗不完，那他们是不是可以与那位大商商量分批交货呢？
如果他愿意的话，他们就有充足的时间来给他赶制余下的布料了。
楚若就与楚旭昭商量：“……你去跟他沟通一下，这个方法可行？如果他愿意的话，货款我们愿意少收他一成。”
“如果他不愿意呢。”楚旭昭有些担忧。
“如果他如此不通情理的话，那咱们就把钱退回去给他，以后宁愿赚少些也不会再与他有生意来往。”
凤无涯拍拍楚旭昭的肩膀，安慰道：“你就放心吧，他绝对会同意的，你们怕失去他这个客，他还怕失去你们这个供商呢？试问一下，又有哪里布庄有这么大的能力供应得起他这么大的需求？而且，这件事情又不是你们所能控制的，你们把这些跟他说，大家都是生意人相信他会理解的。”
“那我只能去试试了。”楚旭昭闷闷地说道。
第二天，就传回来了楚旭昭的好消息。
“那个大客说可以让咱们延期交货，而且不用咱们赔偿！”楚旭昭激动地宣布。
楚若心里的大石头顿时落了下来。
凤无涯也笑了：“……去尝试就会成功，如果试都不去试一下的话，就一定会失败。”
楚旭旭就笑着对他道谢：“还多亏了风兄的提点。”
风无涯笑而不语，然后他转身问楚若：“那你有什么打算？”他是指那十万匹坏掉的布料。
楚若的眉头皱了起来。
“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其他的以后再说了。”楚若有些兴致盎然，说罢，她就吩吋楚旭昭安排重新染货事宜。
搞定了所有的事情，楚若整个人都像散了架一般，她不住地揉捏自己有些酸痛的脖子：“做生意确实是门苦差事。”
凤无涯看了就有些心疼，体贴地帮楚若倒了杯茶。
他想起了楚旭昭今天遇到困难时那种手忙脚乱的表情。
“把楚记商行交给楚兄吧？你也好趁机休息一下。”他又说：“况且你也应该放手让楚兄去自己去独立一下了，如果你继续这样帮他，他就永远不能独挡一面。那到时又如何肩负起整个楚记商行的重任呢？”
“你说得没错，是该让他独立的时候了。”楚若微叹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得住？”
凤无涯听了就安慰他：“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此番都为他打好了如此的基础，如果他自己还是不知道该努力的话，那也没有办法了。”
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然后他们的话题又转移到那些坏布上去，楚若说：“看来也只能尽快处理掉了，留着也是碍地方，也免得看了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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