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的脸色当场就变了，玄北在旁边看得那叫一个兴致勃勃，没想到啊，恶鬼还会有见人色变的一天。
恶鬼一心想把司沉叫回来，现在人站在她面前，怎么露出这副死样子。
玄北旁观着恶鬼和司沉见到对方时双方的反应，还不忘去看秦落，见秦落神色平静，玄北没有任何意外。
秦落要和恶鬼露出一样的表情，那才奇怪，司沉身份不早就知道，何至于大惊小怪。
“小五？”吕素月狐疑在司沉和恶鬼之间来回审视，他们早认识了？
司沉回眸，依旧温柔微笑，举止得宜，“妈，您先坐。”
司沉扶着吕素月坐下，弯腰时余光快速扫过秦落和玄北，见他们像没事人一样坐在那，他抿了抿嘴角。
之前还在想这次能不能找到她，不想她竟来到了他的家里，还和恶鬼一起。
她，想要做什么？
“真忙完了？”吕素月问。
据她所知，这件事没这么容易结束。
司沉扯动嘴角，脸上微笑扩大了一分，眼神也变得更柔和，“没有，也快了。”
吕素月狐疑盯着司沉，“没骗我？”
司沉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吕素月见他不说，心里轻哼，小样，还想瞒她。
吕素月的视线从司沉身上移开，看向恶鬼，“芊芊。”
看着恶鬼，她依然慈爱。
吕素月这一叫，恶鬼也不再盯着司沉看，她笑容甜美走到吕素月身旁。
“吕奶奶。”恶鬼一如往常那样叫着吕素月。
“他就是你要找到人，人现在就在面前，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他。”说着，吕素月伸手拍了一下司沉。
恶鬼抬眸对上司沉的视线，司沉扯动嘴角，微笑颔首，余光始终注意着旁边那沉默不语的秦落。
她和恶鬼跑到他家，如今他回来了又什么都不说。
“我见过五爷的，在很久之前，五爷可能不记得我了。”恶鬼意有所指道。
吕素月诧异，“是吗？之前你怎么不说？”
还有这件事吗？
吕素月看向司沉，无声询问。
司沉非常客套官方的说了一句，“的确不记得了。”
恶鬼话里的意思他听明白了，她说的许久之前，一定是他的上一世不是现在。
“这样啊，也对，他每天见的人太多。”吕素月拉过恶鬼的手，轻轻拍了拍，“反正现在认识也不晚。”
恶鬼点头，“说的是。”
“好好好。”吕素月满意笑了起来。
目光在司沉和恶鬼之间来回转动，吕素月终于注意到了一旁沉默不语的秦落，她正要说话，这时，厨房的人匆匆走来。
“夫人。”来人面露难色。
恶鬼垂眸。
玄北轻啧，这人来的恰到好处，寒暄完毕，总要先清场，才能进入主题。
“怎么了？”吕素月起身走过去。
来人凑过来在吕素月耳边嘀咕了几句，吕素月神色微变，“你先去。”
“是。”那人弯腰，匆匆离开。
“小五……”
司沉在吕素月刚才坐过的地方坐下，没等吕素月说完话，他先开口，“妈，你有事先去忙。”
“芊芊，阿秦，你们在这暂时等一会，我马上回来。”吕素月笑着说了一句，匆匆离开。
玄北摇头，恶鬼有心让她离开，他们没谈完前，她怕是没那么容易回来。
司沉目光移动，深邃双眸凝视着秦落，“阿秦？”
“不是我找你。”秦落表明态度。
要不是恶鬼心血来潮，她才不会和恶鬼一起来这，还搞什么特意等他这种事。
司沉蠕动薄唇，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接着他看向了恶鬼。
“洞庭湖你不是跑的挺快。”现在又为什么要见他？还特意把他引回来。
恶鬼回到秦落身边的位置坐下，满脸不屑，“谁跑了，你现在区区一个凡人，能奈我何？”
不过是不想见他，没有跑的这一说法。
司沉思索了几秒，说道：“也就是说，这凡人之身死了，我回到神位，你就怕了。”
玄北笑出了声，顶级理解！
恶鬼没有生气，反而笑容动人，“你可以试试。”
他回到神位，看是她死的快，还是他死的快！
司沉眸光冷了下来，笔直的身体靠在了身后椅背上，看向她们之时，他的眸光自然而然落在秦落身上。
“现在我只是普通的凡人一个，没有修为，也做不了什么。”所以呢？他们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司沉还在猜测他们来的目的，也想着秦落会不会告诉他，却始终不见秦落再开口。
“阁下太谦虚了，差一点你就能阻止替换术。”普通凡人，他若普通，这世上就没有凡人了。
司沉听明白了，“你们来我家等我，还将我叫回来，正是为了替换术。”
和他想的一样。
恶鬼扬眉，笑容明媚。
他要这么觉得，就这么觉得吧。
余光扫过秦落，恶鬼始终目不转睛看着司沉，或者说，他们两个她都注意到了，心中还很期待他们会发生点什么。
“你们还真是无聊透顶。”说这话，恶鬼抬手托腮，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直溜溜盯着秦落，眉眼含笑。
“可惜，我们这么多年不曾相聚，再见到时，其中一个成了凡人，着实可笑。”耗费了心思，想要避开么？
他，以为能避开？
秦落回头，对上恶鬼的视线，“我竟不知，你们也早就认识。”
玄北心里嘀咕：估计不是认识，而是记恨司沉前世将她镇压在冥界下面真多年
恶鬼笑容动人，“别伤心，我俩先认识。”
秦落反问，“你觉得这样我会高兴？”
她和恶鬼先认识？比司沉的前世还早？恶鬼终于要开始说之前的事了？
“我现在很高兴。”恶鬼说着直起身体，摊开双手。
秦落应道：“看得出来。”
见到司沉的那一刻，恶鬼从一开始的本能不适到后来接受后的开心，就像是一个等待了许久的结果，即将要揭晓了一样。
司沉听着她们的交谈，额角滑下黑线，她们两个听上去一点都不像仇人，更像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
“替换术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司沉终于问出了心里的好奇。
“好处？”恶鬼琢磨了一下，注视着秦落笑容灿烂明媚，“好玩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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