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芷就吊着手臂整肃了妆容去了公司，当然同行的还有那个护工，她美其名曰得形影不离地照顾自己，但实则有些像变相的监视。
等白芷即便断着一只手依然威风凛凛地走进办公室后，她也坐到了办公室中。
“大姐，我这儿全是公司机密，你这样好吗？”
“可……可我得贴身照顾你啊。”
是贴身监视我吧？白芷心想道。
“我有事会叫你的，而且我就坐在这里也不怎么动。”
“好吧，我就在外面，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看到她终于走了出去，白芷暗暗地松了口气，掏出手机看了看，他发来了信息：我回来了。
转头看了看窗外，这两天起了雾霾门窗都紧闭着，灰蒙蒙的天看不到太阳，也看不见其他的建筑物，坐在这里就像被遗世独立一样。
已经是深秋，正是万物准备沉睡的季节，但却是人们要开始斗争的季节。
小助理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看白芷正看着窗外发呆，轻声喊了一句：“姜副总……”
“嗯？”白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在这里还叫姜婉的事实：“什么事？”
“这些是新工程的相关文件。”
“嗯。”白芷用左手慢慢翻着文件，偶尔停顿，偶尔蹙眉。
小助理站在一旁帮着忙，看了看白芷那还打着石膏的手臂有些不忍：“其实你可以再休息几天的。”
“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白芷抬头看了一下门外，招了招手示意小助理附耳过来：“你帮我把外面那个处理一下，我有急事要出去。”
“哦，好。”
不得不说，这小助理还是挺会看眼色的，办事能力也不弱，不一会儿就让外面的三个员工吵了起来，推搡的时候，泼了那个护工满身的咖啡。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小助理趁着给她擦的时候，又打翻了墨水。
看着已经满身狼藉的护工，小助理急忙从自己桌子里拿出一个袋子：“我这儿有衣服，你先换下来我拿去处理。”
“这……”护工看了一眼白芷办公室的方向。
“姜副总忙着呢，一大堆文件要处理，可能没空招呼你。”
“我不是……”
“来来来，厕所在这边。”助理“热情”地拉着护工去了厕所。
白芷听着外面的响动勾了勾唇，拿了件放在办公室的外套披上走出去，看了一眼守在厕所外的助理：“好好看着，别让她出来了。”
“好。”
小助理急忙摆了个“正在维修”的牌子在厕所门口，然后进去锁住了厕所门。
到处晃了一圈确保每个人都看见自己后，白芷从楼梯间步行快速下楼，来到了停车场。
在停车场也拐了好几圈后，这才去打开了一辆很不显眼的车的门，坐上驾驶座后，白芷拆开了手上的石膏。
看来他找的医生的确管用，连沈骞也被瞒了过去，以为自己的手真的受伤了。
驱车出去开了一段，然后又进了一家停车场开出另一辆车后，白芷终于朝着北城西边开去。
停在了一片洋房区门口，白芷朝着门卫点了点头，直接将钥匙交给了他，然后徒步走了进去。
到了第四栋门口时，按响了门铃。
……
因为到了午饭时间，沈骞便想着去找白芷吃饭，去了她办公室后发现空无一人，这才意识到有问题。
公司里的人都说看到她了，但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哪儿，就连助理和护工也不在，而护工和她的手机也都关了机。
“挺会躲啊……”沈骞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软件，看着画面上的一个红点停在了一个不是很远的地方。
早在白芷昏迷时，她的手机就被沈骞装了一个定位软件，为的只是下一次她再出事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找到她。
根据那个红点的位置沈骞顺着找了过去，却在一个地下停车场内找到了那个手机，打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都被删除干净，只有一条信息在收件箱。
内容只有三个字：好玩吗？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沈骞也不再犹豫直接回了公司，在厕所找到了助理：“姜副总呢？”
“我不知道……”
逼近她两步，沈骞看了看她身后的门：“还真是个忠心的下属。”
“我真……真不知道，她的事都不和我说的。”
“让她先出来。”
“哦。”
护工一身狼藉地走出来，看到沈骞后有些忍不住眼泪开始哭诉：“这算什么嘛，把我弄成这样还关在厕所这么久！”
沈骞看了一眼助理，朝她扬扬头：“你先出去吧。”
等她出去后，才看向护工：“我会给你补偿的。”
“补偿有什么用！”护工不耐烦地扯开了头发：“她都发现了，我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她只发现你监视她，但并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在洗手池洗着手上的墨水污渍，护工一向灿烂的脸上也有了阴郁：“你觉得她不可能会知道吗？”
“至少现在不会。”
护工看了看助理给自己的衣服，拿出一件看了看：“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要治疗就好好治疗，非要以这种方式，有什么意义？”
“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还是有些生气，护工放下衣服，抱着手臂转过身紧盯着沈骞：“人格分裂不是小问题，而且她现在的次人格已经强大到可以完全压制主人格了，你觉得不采取强硬手段对她进行隔离治疗是好办法？”
“你能保证关得住她的情况下还不被她玩死吗？”
“你什么意思？”护工不以为意：“两针下去，她再强也抵不住。”
沈骞走到洗手台边洗了洗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上一个想要对她进行治疗的医生，被她关进了精神病院。”
“精……精神病院？”护工瞪大着眼睛：“被她？”
“嗯，我亲眼所见。”
“那你怎么不阻止？”
沈骞冷笑了一下：“我要能阻止也不用现在这样了，而且那还是在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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