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慢的迈起步伐，速度特别特别慢，让人觉得一百年都走不了十米的距离。
可是，他的每一步，却让秦飞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看似随意的步伐，却好像踩在了大道的纹路上，每走一步，地面上便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道纹。
“大能之辈！”秦飞在心中下了定论，这绝对是一个可怕的老怪物！甚至不是一位普通的仙尊！
眨眼之间，他却已经离开了洞府。
秦飞急忙起身，跟在了他的身后，快步的追了上去。
这老者，来到了画像前，他定定的看着这二人，尔后缓慢开口道：“这位女子，是当年鬼族的王，一位惊才艳艳的女前辈。”
秦飞闻言，不禁说道：“这么说来，带领全教踏入神界的，便是这位女子了？”
“正是。”老者感叹，“当年神界，是一片战场啊。”
他不禁有几分唏嘘，看起来又苍老了几岁。
但秦飞却沉浸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带领全教踏入神界，这是何等壮举？可这等大能之辈，秦飞却从未听说过？
“前辈，那为何周府主的画像，也会在这里？”秦飞问道，“难不成周府主与这位女子之间有什么渊源？”
老者缓慢的转身，看向了周府主的画像。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一双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这幅画像，是鬼王当年亲手所画。”老者说道。
秦飞闻言，不禁脸色一变。
怪不得他在那副画像上感觉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息波动，虽然这波动并非帝威，但也差不了太多了。
“这位女子，莫非是周府主的追随者？”秦飞低声说道。
当年周府主天才之姿，不知道踏碎了多少宗门，世间自然会有大批量的女子追随。
可老者接下来的话，却让秦飞不禁目瞪口呆。’
“鬼王曾经是周府主的女人。”老者缓慢笑道，“但是二人后来并未能结为道侣。”
“为何？”秦飞皱眉，到了他那种层次，天底下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他们了。
除非是自己变心。
秦飞道出了自己的疑惑，老者却摇了摇头，说道：“当年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
说完，他开始缓慢的讲解当年的故事，过程漫长，秦飞却听的津津有味。
“鬼王一生未嫁。”老者笑道，“像她这种女人，一般男子恐怕也很难让她看上眼了。”
“后来鬼王举教去了神界战场，据说受了重伤，原本已经退隐的周府主听到这个消息后，便悄然离开。”
“有人说他重走战路，也有人说他去了神界，但真相如何，我们不得而知，一切都是我等后人揣测罢了。”老者长叹了一口气，显得颇为惆怅。
“后来神界战场平定，便成了现如今的神界。”老者继续道。
秦飞不知道这番话的真假，毕竟他说的太过玄妙，而且离今已经太过久远了。
这些事情，连景门人都不曾提起过，这位老者，又是如何得知的？
“前辈，您可认识景门...景天人？”秦飞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
老者错愕，尔后摇头说道：“不曾听过。”
这样一来，他的话信任度便更低了。
他们在交谈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那位女子的画像。
画像栩栩如生，像是活了一般，在那位女子的眼角，留下了一滴清澈的泪水。
一滴来自女帝的泪水，只是稍纵即逝。
秦飞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气氛有几分尴尬。
“前辈，您在这冰原内，呆了多久了？”秦飞忽然问道。
老者淡淡的说道：“整整五千年了。”
“五千年！”秦飞倒吸了一口凉气。
尽管仙尊岁月悠久，但五千年的时间坐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去求虚妄的神界，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前辈，以您的实力，即便天地间缺了造化，难以踏入仙帝之境，但至少天底下没人能拦得住您。”秦飞说道。
“天下功法诸多，不知道多少帝坟都未开采，您为何...”
“修炼至极致，练的便是本心。”老者打断了秦飞的话，他淡淡的开口，说道：“一切的出发点，皆是由本心而发。释迦摩尼曾经在悟道树下悟道无数年，最终求得大道，步入仙帝，成就无上帝姿，难道你觉得他这几千年来，是在虚度么？”
秦飞哑然。
老者的话，让秦飞陷入了沉思。
怪不得仙尊大多都不会出世，除非天下有变，比如说天都大陆崩溃，或者是有帝坟出世。
他们的行为诡谲，令人捉摸不透。
“前辈，您还要在这里坐多久？”秦飞问道，“如今天下有变，您难道不打算出世吗？”
老者笑道：“多少年，由心而定，这个计划不得。”
说完，老者便缓缓起身，转身离开了这个洞府，回到了他所谓的神界道路之上。
秦飞定定的站在那里许久，最终拱了拱手，扭头离去。
他并没有在此处修炼亦或者是吞噬阴气，尽管这里的阴气无比纯质，但如今阻隔秦飞修行的，早就不是阴气所致了，否则他也不会选择只身一人上路，游历星空。
从冰原离开后，秦飞乘坐神车，继续上路。
身处虚空，放眼望去，星河之内密密麻麻，尽是来往的人流。
他们的姿态或兴奋，或焦急，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秦飞长叹一口气，这一刻，他忽然有几分迷茫了。
修行的本源，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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