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襄宁闻言,仰着脸点了点头。
裴予有些意外。
她明明醉着,却又好像知道他在说什么。可若真是清楚,又怎么会不难受。
之前一点小事,她都能哭,这会却仿佛不一样了。
“好。”谢襄宁含含糊糊的开口,拧了拧眉,转头又趴回在床沿上。
旁人看不见她埋在胳膊上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却能看见她的肩膀在颤动。像是忍耐至极,没有戳起声传出。
裴予见状,将熟睡的衾儿抱了起来。外头天寒地冻,他仍旧将他放在当日提来锦澜院的那只竹篮里,盖了厚厚的小棉被。
无灯大师接过竹篮离开,行至门口时又回过身朝着裴予望了一望。
“好自珍重,莫负眼前人。”
***
鲤园门外。
无灯大师提着竹篮上了马车:“手串,已经交给他了。”
车内昏暗,角落里那一席黑袍默了默,才开口接话:“……出发吧。”
车轱辘缓缓碾动。
提篮内的小家伙被吵醒,“哼唧”了两声。黑袍伸手,动作熟练的拍了拍,瞬间安抚了衾儿。
马车一路前行,绕过各处巡逻,消失在夜色当中。
***
“好自珍重,莫负眼前人。”
无灯大师走前的一句话,显然让裴予的留了心。他一人于厅堂坐了好一阵,才重新回里间。
而谢襄宁还坐那趴着,一动也没动。
裴予没上去喊她,屋中点着灯还算光亮,他就去书柜里拿了几册书来看。
过了一个时辰见她还没动弹,他起身过去。靠近了才发现,谢襄睡着了,呼吸绵长,脸上有未干的泪痕。
他拿起床上的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谢襄宁忽然梦呓了几个字。
若是换做旁人,未必能听得清楚,可裴予一贯心细。
她刚刚在说:“阿官,快跑。”
并不像是在做梦,喃喃了这几个字后,谢襄宁就再没出声。
裴予见她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枕着头,紧闭的眉眼也是舒展,并不似被梦魇。他收回目光,灭了几盏灯后掩门离开。
***
翌日清早。
两人一起用朝饭。
裴予要同谢襄宁交代昨日无灯大师来时说的一些事。虽没指明时间,但也算是打消了两人“永远不能换回来”的顾虑。
“无灯大师这般通神?”谢襄宁问。
裴予同这法师相识多年,被尊为得道高僧,自有此人的玄妙之处。
可像昨日那般事事通晓,他却是从来都没想到的。
“或许。”裴予回的似是而非,过了片刻添了一句:“他并没有歹意。”
谢襄宁点了点头,府外有人监视,能送衾儿离开是好的。只是这样的分别,多少叫人觉得无奈和牵挂。她低着头喝粥,再没说话。
而裴予陷入了深思,他是又想到了无灯大师离开时的那句话。
那话,到底什么意思?
饭后,裴予忽然问:“阿关是何人?”
谢襄宁懵然的摇头,跟着反问:“什么人?”
裴予生疑,明明是从她嘴里头说出来的,又怎么会不认识。此刻不肯说,多半是不愿意说。
谢襄宁一眼就瞧出了裴予目光中的不信,无奈撇嘴。她才有些莫名其妙,这阿关是什么人,她怎么会知道。“我没听过此人。”
若是换做以前,裴予必定懒得费口舌。可此刻也不知是怎么了,他却又道:“是你昨日醉酒后念的名字。”
“……”谢襄宁闻言惊讶,有点怀疑是不是裴予故意编了个名来骗自己。被人怀疑,总是件叫人心里不悦的事。
谢襄宁拧着眉,目光坚定的回道:“我的确不认识!”
“不过……有可能是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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