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赵斯斯怒斥。
夫人吼得凶凶的，白婵双腿不由哆嗦了下，她哪里见过发脾气这么狠的夫人？
白婵有些愧疚的低头：“夫…夫人对不起啊，奴婢是见不得夫人被他们…”
赵斯斯走上马车：“他们也是秉公办事，走吧。”
皇权如此，什么是西楚的规矩，顾敬尧才是规矩。
哪有什么不公的。
哪有什么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没有顾敬尧三个字，是连刑部都进不去。
进不去就进不去，她还去求他不成？
后来，赵斯斯避开白婵，绕开帝王派的暗卫，独自去往一间破旧的酒馆。
推开门，就见到齐督公讪笑：“不谢谢本督公？那些暗卫可是本督公绕开的。”
赵斯斯往凳子上一坐，大着肚子走挺不方便的，但好在这孩子在关键时刻也不会折腾她。
赵斯斯问：“他安全吗。”
这个他，自是萧其非。
齐督公点头：“嗯，昭胤帝不知道发什么疯，根本没有追过去，夷国那边人都挺仗义，他们说是二小姐给了夷国的机会，也难得，你能从昭胤帝手中夺得助手。”
赵斯斯对这些话没怎么理，看着齐督公：“我们谈正事。”
齐督公自然知道：“你想闯入大牢？你报昭胤帝的名字都有人抬你进去，何至于…说不定人都给你找个借口放出来。”
赵斯斯对这句话并不喜欢，事实上也是如此，但已经不想再去靠顾敬尧什么。
有句话怎么说，有事顾敬尧，无事他是谁？
那也是以前。
现在不想，没他会死？
齐督公问：“你为什么要见那个姑娘，据说是真的杀了人。”
赵斯斯道：“她既然跟了我那就是我的人，有事就不管不顾的怎么当主子。”
赵斯斯也信霍迎夏不可能是主动杀人的人，她了解霍迎夏，虽然为人跋扈傲慢，但没有说过要人死的心思，除非是先把她怎么了。
齐督公笑了笑：“二小姐还是二小姐，对自己人就是仗义。”
齐督公又接着道：“令牌即在二小姐身上过，日后我们便是二小姐的人，二小姐随时吩咐，有句话怎么说，真心换真心。”
赵斯斯没说什么，什么真心换真心听不懂。
她有吗？
她自己不知道。
齐督公眯了眯眼睛，想给她倒酒，最终倒温水给她。
“当初大夏一战，二小姐养的死士几乎死在我们手中，那我们日后只能把自己赔给二小姐咯。”
开口闭口二小姐，她好像还挺喜欢。
赵斯斯道：“从欧阳家开始调查，我就在这里帮你买酒。”
“好嘞。”话落，齐督公的身影已经消失。
啧啧，轻功真好。
那还不是被她下几回药，迷得不醒人事。
可是卖什么酒，都没有人来买。
夜傍，赵斯斯就坐马车回赵府。
白婵又厚脸皮的跟着她进府：“夫人不要丢下奴婢，奴婢发誓，日后绝不贪财，绝不为了一百两跟魏公公沆瀣一气，日后夫人才是奴婢的天！”
赵斯斯冷笑，摄政王府出来的人都不怎么喜欢用，可她缺一个梳头绾发的。
…
过去足足三日。
宫里来过很多人，赵斯斯都没见。
太医也来，赵斯斯更加不见。
顾敬尧也来过一次，赵斯斯装睡不理，赵府的门都不开。
顾敬尧站在门外好久，接近寅时才回宫里上早朝。
帝王来，那可是搅得慕容信一团糟，整夜整夜的失眠。
帝王尊驾，街坊邻居哪敢入睡，谁敢！
慕容信躲在门后小声问：“那皇帝走了没？”
阿福瞅狗洞一眼：“皇上刚走。”
慕容信瘪瘪嘴：“没耐心的，就会夜里来算什么本事，给不给街坊邻居入睡啊，武功那么强，翻墙他是不会吗。”
阿福悬着脑袋提醒：“大人您小点声，杀头的。”
慕容信憋着气：“我已经够小声了，搞不好他把整条街都给屠了，那就是个煞神。”
赵斯斯站在那二人身后，轻咳一声：“怎么了？”
慕容信胆都吓的没得跑，长长吁气：“你也没睡啊，我就是在观察那皇帝走没走，走了我好就寝。”
提到顾敬尧，赵斯斯转身就回屋里：“他是不会进赵府的，都回去睡吧。”
慕容信有疑问：“他为什么不会？”
赵斯斯不言，走进屋里熄灭所有烛火，摸着黑慢悠悠躺在榻上。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慕容信的声音：“赵斯斯？你是不是睡不着觉了？”
“我看你也没什么心思睡，要不起来吃宵食，你表姑母给你煮了馄炖。”
一天到晚你表姑母你表姑母，那是你娘！
谁说她没心思睡，她只是在想齐督公怎么还没信给她！
“我就不吃了。”
“哦。”慕容信很乖巧，慕容信没音了。
-
早朝气氛越发压抑沉沉，可有事也要上禀。
兵部尚书道：“角楼被烧一事，臣已经处理完毕，并无百姓伤亡。”
左相禀笏板出列：“尚书大人，那案犯你可捉拿归案？”
兵部尚书忙揭摆跪地：“禀皇上，微臣属实有罪，当时事发突然，贼人武功高强，又至中秋百姓游城颇多，微臣重中之中全然放在百姓的安危身上，并未查到纵火贼人的线索，还请皇上降罪。”
不知道怎么的，尚书大人越说话语气越抖。
“角楼被烧毁，但微臣建…建议重建一栋，乃是我西楚江岸的地标…”楼
怦！
就是一套折子砸到身上，尚书大人心中几乎是立刻蔓延出巨大的恐惧，就听到帝王暴戾的两个字响起。
“闭嘴。”
众百官意感不对劲，忙整齐划一跪地，唇蓦地抖了抖。
“还请皇上息怒！”
百官是觉得可能纵火贼人未捉拿归案，皇上怒了。
于是权臣道。
“还请皇上息怒，微臣定将此纵火的贼人捉拿归案！”
龙椅上的帝王单手撑额，双眸紧闭，听到那句话，睫毛毫不预警的撑开，蒙着层层的肃杀雾气一点点沉积。
顾敬尧冷漠起身离开，眸底的光寒了寒：“捉他？想什么呢。”
百官听不懂何意也不敢反驳，殿内恍惚死一般的沉寂。
留给金煌的大殿也只有那一句。
“地标楼，不建。”
“可…”左相的嘴忙被陆旻捂了回去。
“此事过去吧，就别惹皇上不悦了，他有够烦的。”
顾敬尧烦不烦他不知道，只觉得一点都不舒坦，很不舒坦。
烧一栋楼跟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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