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水中为鲲 出水为鹏
咸阳城皇宫内的望夷宫中，始皇帝在听着已故胡亥的母亲胡妃带来的十个中年宫女弹胡人琵琶，另有已故胡亥的养母羌妃带来的十个会吹羌人笛的中年宫女在吹笛和乐。始皇帝边听边回想当年与胡妃羌妃恩爱，眼前的二十中年宫女那时正处桃李年华岁，他与她们整日寻欢，自己的亲奶奶华阳夫人经常带着已故的扶苏的母亲，二个来自楚国的老少公主，阻止他的偏爱，不让胡羌二妃享受专宠。
平日望夷宫唯一完整的男人身的胡亥在一旁，只知与自己宫中年青宫女好姐姐亲妹妹地嬉戏打闹取乐。全然不知父皇的思念之情。因为一个居于正常人与废人之间的边缘傻子，他根本不懂男女之间的真情。
此时的始皇帝不仅开始思念爱妃，同时也反思起自己信鬼之过。他在心里想：自己是怎么了，想当年自己是用反对装神弄鬼之名将自己的母亲从咸阳迁到歧山画地为牢的，如今自己却信起了道家的不老鬼话。往北方大漠与南方荒蛮的神人没带回任何不老之术，往东方大海边的仙人也是两手空空，就连可望而可及的西方的昆仑山脉也没有一个神仙道人带回西王母的信物。
被十多位年青宫女围着的胡亥发现有一个宫女迷糊着在打盹，于是嬉笑着令其她宫女：“各位姐姐，打这个妹妹。”
有几个宫女上前用粉手挠了几下，打盹的瞌睡虫跑了，人也醒了，她佯怒说：“公子，人家只是迷一小会眼，殿下怎么忍心让她们几个贼丫头取笑起哄。”
“好妹妹，大姐姐们在弹琵琶吹笛，小姐姐们在为父皇捶腿揉腰，尔却躲在吾这里偷懒。”
始皇帝睁眼令赵高：“将她拖出去宰了喂狗。”
大内阉货头子身兼宦者令与中车库令的赵高大呼：“来人。”
外面进来二个位及中人的阉货一左一右夹着小宫女就往外走。
胡亥赶紧大哭着上前抱着始皇帝的腿求：“父皇，儿臣闹着玩，妹妹没有犯死罪。”
“陛下饶命，殿下救吾。”
“拉出去，拉到宫外，叫羽林军将她剁碎了喂野狗。”始皇帝看着胡亥说：“亥儿，要是尔亲姐亲妹死了，尔会哭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亲姐亲妹都与扶苏大哥和几个年长的哥打成一片，从来都不正眼看吾。每天都是这望夷宫的大姐姐小妹妹们陪着吾，是她们给了吾喜乐平安。”
“亥儿，尔多大了？”
“儿臣忘了。”胡亥回头问赵高：“师父，吾多大了？”
“回陛下，殿下今十三了。”
“这么快，亥儿都十三了。”始皇帝回想当年说：“朕十三岁时已经是大秦帝国的王了。尔怎么十三岁了，还似三岁孩童。”
“儿臣只想永远在这宫中，与好姐妹们长相厮守。”
“朕除了祖母，亲娘外就记得三个女人，尔的嫡母扶苏母亲，尔的生母、养母。尔母亲是胡人。尔养母是羌人，皆是女中豪杰。尔呀怎么就如此懦弱！”
“儿臣不想如几位年长的哥哥，整日想着继承皇位，成为一代人主。”
“什么？”始皇帝大怒问：“赵高，这事怎么没听尔汇报。有逆子想继承皇位，这就是想朕早死，难怪朕不能返老还童，日渐老去。去查，查实了，不管他是谁，就是亲奶奶喜爱的扶苏也不离外，都得死。”
“陛下，公子小，有口无心，随口胡说。”赵高一边为胡亥圆场，一边瞪眼挥手示意胡亥房中的十几个小宫女“快扶第十八公子回卧室就寝。”
赵高领着宫女们将胡亥搀进自已房中，有人打水，水到有人为其擦脸洗脚，洗毕有人更衣，不一会众宫女将胡亥哄上床。
胡亥继续闹着问赵高：“师父，小妹妹要是死了，吾也不活了。”
“放心吧，虽然圣上下了令，但是咱家不到场，那个两杂碎不敢将她交给羽林缩卫处死。”
“他们父皇的不听？听师父的？”
“真的。”赵高小声叮嘱：“天亮，殿下父亲上朝后，咱家就将她送回来。”
“父皇不会问吧？”
“不会，既使他问了，也没关系，殿下父皇根本认不全这皇宫中数千近万的宫女。属于他的美女他都记不全。后宫由咱家说了算。”
“父皇只知与李通古讨论律法。”
“圣上他又添了新毛病。与方士坐而论道。妄想违背生老病死之天律。”
“师父，天堂真的很美吗？天堂有仙女妹妹吗？”
“咱家只听说过嫦娥奔月，没亲眼见过有谁能肉身成仙，永远不老不死。只听过牛郎织女，没听说过其她六个仙女姐妹嫁与何路大神。姜子芽只是人们口耳相传的神的使者，咱连黄石公都没见过。”
“不老只是传说？”
“公子不要管这些，学会享受眼前所有才是正事。”赵高转身问宫女：“是谁负责教导公子房中之术？”
两个宫女上前答：“回义父，是奴家。”
“公子今年十三是总角岁的最后一年，后年十五就要开始束发了。明年十四皇上要为他娶妃子。”
“是，干爹。”
赵高退出胡亥的房间，来到宽大明亮的厅堂上。始皇帝依然闭眼享受着宫女揉腿敲背。他曾经爱过的胡妃羌妃带来的中年宫女皆抱着乐器不敢离去，也不敢继续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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