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哥死侄不亲
刘季坐着夏侯婴赶的牛车，沿着回沛县的路不急不慢地走着。他要按陆贾的设计远远地落在项羽的后面，十天或半个月后，再率兵运着粮草去城阳摘胜利的果实。
突然樊哙从沛县赶来报：“主子，雍齿在丰邑遭到泗水郡郡守壮的围攻，他快坚守不住了。”
“什么？”刘季咬牙说：“郡守壮竟然在背后捅老子一刀。雍齿至今手下精兵不足一千，挡了多少日子了？”
“回主子，雍齿发动丰邑男女老少齐上阵。刘民、刘辟非都上阵了。刘信也被雍齿逼着扛着锄头上阵了。”
“不能哥死侄不亲。”刘季眼圈红着说：“要是刘信有个三长两短，俺百年后怎么见大哥于地下？”他发狠说：“死了刘肥，都不能死了刘信，俺不能让大嫂说叔叔与侄子不亲。快，别回沛县了，直接奔丰邑。”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于是冲陈婴说：“救丰邑全境父老乡亲。”
“主子，樊哙请为先锋。”
“不，灭暴秦泗水郡郡守壮的先锋依然是曹参，副先锋还是曹无伤、魏无知。”刘季令：“沛县之兵全数全速随后前进赶往丰邑，再令下邳吕泽与朱轸率兵合围丰邑。务必斩郡守壮于丰邑。”
陈婴糊涂了，不是说斩杀雍齿吗？怎么成了救雍齿。
陆贾看出了陈婴心思，只听他大声说：“雍齿抗击暴秦有功，功可抵过。主子令救雍齿，就是救丰邑全境，全军务必全力向前。”
陆贾的话其实是说给陈婴与他手下兵士听的。曹参听明白了，他配合着说：“雍齿是兄弟间误会，郡守壮才是共敌，向前斩杀壮者生，后退者斩。”
陈婴这个曾经的江东山大王，被沛公布衣军团裹挟着奔丰邑战郡守壮。
泗水郡郡守壮原先龟缩在郡治寿春，既不敢出兵镇压义军，也不敢背叛朝庭。见章邯大军出关后，在东方六国如入无人之境，他渐渐来了精神，环顾四周，觉得丰邑这个曾经的辖内小地方是个软柿子。于是他壮着胆领兵前来平叛。
双方一交手，他明白此地虽小，但是民风强悍，善战者众多。他不明白的是将怂怂一窝，他本人天生不是领兵的料。多次交手不如愿后，他的斗志损失大半，正在他骑虎难下时。是屋漏偏遇连夜雨，大量援兵到了，都是援助雍齿的兵，西有刘季，东有吕泽，南有从沛县赶来的樊哙。而自己无秦一兵一卒前来增援。
郡守壮强撑着与刘季摆开阵势。曹参提枪就要杀敌。刘季拦住说：“上柱国与项羽将军总是将机会留给自己，但凡大战必自为先锋。很是不好，本爵要将机会让给同是布衣的陈将军。”
陈婴一个粗人也知道这是刘季要自己充当排头兵，又不知如何拒绝，于是出例应答说：“末将愿斩郡守壮人头。”
“这个功劳就让给陈将军了。要不也对不住尔前来助本爵。”
陈婴拍马冲过去与郡守壮战了二十合，这时陆贾对刘季说：“俺方强敌十倍，不与敌方纠缠，应该令陈婴部全数向前杀敌。”
刘季对着陈婴部大声令：“陈将军作为第一波攻击人马，即刻向前杀敌，畏敌不前者斩。”
陈婴正在与郡守壮大战，突然见自己帐下人马全数冲了过来，于是也拼死力向前。好在郡守壮所率之兵同他一样都是花架子。
正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陈婴与郡守壮双方都死了许多兵马。郡守壮见北面无兵阻挡，于是最先向北逃蹿。
刘季一挥手中剑，沛公军齐声喊杀追杀过去。
郡守壮一路不回头逃回老巢泗水郡治寿春，陈婴在前，曹参在后，刘季坐着牛车驱赶着大军将壮围死在城内。壮见上天无梯，入地无门，无处可逃，于是高挂免战牌。
刘季看着陆贾问：“老子是不是还要养敌自重？”
“现在不用了，上柱国已是出头鸟，项羽已是号头鸭。有他们叔侄在前，俺们在后只管灭了这个软柿子。”
“尔等还愣着干什么？”刘季对身边众将说：“听陆参政事的令，攻城。”
陆贾补充说：“陈婴基本拼光了本钱，斩杀郡守壮的头攻就是俺们主子的了，各位向前攻击吧。”
曹参发声喊，领着曹无伤、魏无知向城门冲去。虫达、薄宽、灌婴、周勃等将随后率兵冲杀过去。其它三门的将领也配合着向城门发起猛攻。
郡守壮费尽吃奶的劲守到了夜晚，经过一夜的惶恐后，第二日收起免战牌，树起白色降旗，派使求降。
刘季问陆贾：“老子答应他投降，收编他。”
“不，他与他手下不值一文，没有收编的价值。”
“兵法不是说穷寇莫追吗？”
“郡守壮不是寇，他充其量就是个书呆子。”陆贾肯定地说：“如今这个狗官已是落水狗，脱毛鸡，身处穷途末路。就地斩了他为主子树威。将来也能成为论功的资本。”
“老子没竖子教还真不行。”刘季点头称是说：“就地斩杀郡守壮，老子要拎着他的人头去城阳为贤弟项羽送粮草。”
要说刘季是龙率着一群虎，那么郡守壮此时只能算是待宰的羔羊，这一日注定是他结束为官生涯，直至生命终点的日子。他作威作福的城池在刘季催促下的一波再来二波的攻城中，四门皆破，他成了瓮中之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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