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站在车边发呆的时候，沈慕祁从后备箱拿出装有无人机的盒子，确定机器运行正常，他把无人机放飞出去。
无人机无声地飞远。
宁栀趴到车窗上，看着电脑上无人机传回的画面，道:“我在地图上看，云北市的面积比以前的朝歌还要大，你说，当初怎么没有把基地建在云北市呢？”
把电脑放在腿上，沈慕祁飞快地点了两下，拉进无人机的拍摄画面:“可能为了避开某些东西。”
他专心工作，宁栀闲得无聊，走到路边一辆报废的小车旁，透过车窗打量车内设备。
车内的座椅落了灰，长了草，宁栀随手拉住车门，还没用力，车门已经吱呀掉落在地上。
宁栀扔掉手里的铁皮，探身到车内。
后座上躺着一具白骨，头骨凹陷，应该死于头部受创。
亦或者，他发生了病变，然后被同行者击打头部死亡。
除了尸骨，车内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宁栀收回身，挥手挡开乱飞的灰尘。
这条进城的路上横七竖八地停满了各种车辆，有的车门紧闭，有的车门大开，透过这些被遗弃的车辆，她似乎可以想象到灾难发生初期，这个城市的混乱状态。
……
车内，沈慕祁操控无人机在城市上空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丧尸群和变异兽群，也没有看到其他人类。
正准备把无人机召回来，电脑上有个画面一闪而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沈慕祁点着键盘的动作一顿，把画面放大。
“呵。”少年盯着电脑屏幕，眼底流光转冷，“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话音落，屏幕那边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倏然抬眼看向无人机所在的方向。
下一秒，画面一黑，无人机的信号消失。
沈慕祁合上电脑，探头招呼宁栀:“姐姐，进城啦！”
“来嘞！”
宁栀扔掉摘下的小野花，跑回到车边，拉开车门:“无人机不收回来？”
“炸了。”等她系好安全带，沈慕祁发动车子。
“炸了？”宁栀吐槽，“大哥给配的机器这么垃圾？”
“不是。拍到了那只丧尸。”
“啊？”宁栀依在车门上，歪头看沈慕祁，惊讶道，“你和他这么有缘？”
他们刚到，沈慕祁就在面积这么大的云北市拍到了丧尸王，可不是缘分么。
沈慕祁补充:“还有南方。”
宁栀:“……”
早就知道南方到了云北市，但没想到这人已经把自己送到了丧尸王手里。
宁栀吐槽:“你说要是我们不去救她，丧尸王会不会杀了她？”
沈慕祁反问:“要杀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也对，不过你们紫微军团不比其他，就算他拿南方来威胁，也没人会为了南方向他妥协呀。”
紫微军团崇尚强者为尊，老大的位置也是能者居之，南方死了，对很多雇佣兵来说是好事。
车子绕过障碍物，沈慕祁盯着前方，道:“那只丧尸知道有人来了，你说，他能猜到是我们吗？”
“他不至于蠢到猜不到来人是谁吧。”沈慕祁肯定地说完，又有点自我怀疑，“额，要是猜不到，那就说明他的确很蠢。”
“无人机拍到他，换新皮了吗？”
“还没。”沈慕祁道，“可能没时间，可能没目标，反正无人机拍到的还是黑乎乎的一坨。”
一坨……宁栀脑子里有了画面。
她放下窗户，任带着些热气的风吹进车子里。
云北市灾难后并未被清理过，一路行来障碍颇多，直到太阳下山，两人才完全进城。
城里城外没什么区别，原来的高楼大厦早就变成了废墟，道路上堆放着各种车辆和垃圾，还有数不清的白骨。
与其说是废弃的城市，这里更像一个乱葬场。
“别看了，姐姐。”沈慕祁升起车窗，阻拦了宁栀打量的视线，“城市人口越密集，灾难发生以后堆积的尸骨就越多，过去百年，人类自顾不暇，没时间来给这些人收尸。”
宁栀其实没有想太多，只是在心里感慨灾难的可怕，听沈慕祁解释，她道:“这里这么多白骨，却没有丧尸，也挺奇怪的。”
“没有活人，丧尸在这种地方找不到食物，久而久之，就慢慢转移了。”
病毒需要寄生体，丧尸会逐渐往有人气的地方移动。
“不过这种地方变异兽多，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
在荒废的城市里，行动灵敏的变异兽是比丧尸要危险许多的存在。
宁栀拿出云北市的地图，找到上面的标记点，研究了许久，指着一个方向:“根据司琳琅画的地图，司家旧址应该在那个方向。”
沈慕祁打过方向盘，车子转向宁栀手指的路。
……
看着落在脚边已经残废的无人机，男人血红的眸中划过一抹嗤笑，抬脚将无人机踩得粉碎。
南方冷眼看他的动作，讥诮道:“沈慕祁和宁栀来了，你离死期不远了。”
“你怎么确定是沈慕祁和宁栀？”丧尸王悠然走到她面前，把拎着的兔子扔到地上——这是他给她准备的食物，避免她饿死在这个荒凉的城市。
南方看也不看新鲜的猎物，嗤笑道:“敌人是你，你觉得四大基地会派别人来？”
“你说得对。”丧尸王朝她竖起大拇指，附和道，“我也觉得这个无人机的主人是沈慕祁，或者宁栀。”
他的语气淡漠，完全听不出恐惧和紧张。
南方直觉不对劲，皱眉盯着他，片刻后，她拎起地上的兔子，低声道:“感谢你的食物，放心，我不会让自己饿死在这里。”
因为我要活着，看你怎么下地狱。
“我当然不会让你饿死。”丧尸王轻轻笑了声，“南方，你可是我的战利品，等一切结束时，你会发现你现在做的决定有多么正确。”
决定？什么决定？接受敌人的施舍也要活下去的决定么？
南方冷笑一声，没接话。
“我想不明白，你到底喜欢那个男人哪一点？”丧尸悠然靠在墙边，歪头看着女人，语气似好奇也似嘲讽，“他长得不算特别好看，没什么本事，妇人之仁，实在不适合现在这个世道，你说，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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