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星区。
“三生族？没了就没了吧。”
“要不是现在谁也不清楚这宇宙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异族会爆发出怎样的潜力来，哪有这三生族降的机会。”
“不想把他们逼急了，但既然逼死了也不曾爆种，那三生族还有什么意义？”
“这种事情，就不用理会了，难不成还要让我人族的神明去给一个被灭族的异族陪葬不成？”
“远征军那边，辉天神似乎有些异议，当年毕竟是您给予了传承，而您与三生族的联系，其实才是三生族有机会投降的关键。”
老人看着面前的男人，“工天神，好名字，你登神多久了？”
“神明不计岁月，但，想来也已经有七八个纪元了。”
“难怪，说出来的话这么有人味，不过嘛，依旧澹了。”
老人指了指自己，“知道我为什么是圣贤吗？就因为啊，我比你们这些家伙都像人。”
“你们再怎么抹除规则宇宙对自己的影响，但永远都不可能走到我这一步，抛弃规则带来的力量，你们做不到。”
“至于三生族？”老人看着工天神，“这是什么族群，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如今宇宙黑暗，圣贤出手也没有什么顾忌了，要不是梦魔触须那虫子进入了第五星区，我都得出去转转，要是灭几个异族，也能让我人族儿郎多活几个不是？”
“梦魔触须在第五星区？”工天神震撼，虫族圣贤，怎么会出现在人族？
“有什么奇怪的，找又找不到，我就陪它玩玩吧，总不能让整个星区的人都不睡觉不是？”
“那无天神那边？”
“我管不了他，他的调令是至高议会直接发布的，而且我也不想管，既然没能力杀死他，那就不管他。”
“他已经灭了三个异族了，接下去还会更多。”
“三万个也没关系，宇宙从来不缺异族，此乃人族之幸。”
工天神站在星空之中，看着三生老人，“他真的有机会吗？”
三生老人呆在了原地，“你们都很好奇？”
“整个宇宙都在好奇，因为他很特殊，也比我们更像人。”
“呵呵。”三生老人摇头道：“人族中，任何一个人都比他更像人，也包括了你们这些神明。”
“但是现在都没有意义了，整个宇宙，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可以同时杀他十三次。”
工天神死死地盯着三生老人，“至高也不行？”
“至高？你可见至高抹除过哪怕一粒尘埃？”
“不过他的确特殊，特殊到了，和我所知道的任何一个至高都不同。”
“一切，看他的命，也看我们的命了。”
两人的交谈中，三生族只不过是个由头，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不曾在意，如同脚边流淌的星空清风。
夜枭一人所引起的注意，远比任何种族的灭绝都要高。
……
立在星空，夜枭的身边已经化作了血色，那是一个种族最后灭绝的时刻献祭的诅咒，诅咒夜枭永生永世承受冤魂袭扰，哪怕是本源塑造，都没能让这些血色消散。
这已经是独立在本源之外的东西了，类似于曾经夜枭所走过的一颗以内心力量为修行体系的星球。
“生不能杀我，死就能伤我？”夜枭看向了另一边，那里三五头星空巨兽已经出现。
离开了禁区之后，这些星空巨兽再次如同狗皮膏药一般贴在夜枭的周围。
“多你们也不算多，正好给这冥生族陪葬。”无边的黑暗朝着星空巨兽笼罩而去。
许久之后，夜枭重新走出星空，面色不善地看着远处的辉天神。
“女人，你要是想死，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辉天神手持一柄细剑走来，“三生族已降，神明也需要遵守人族规矩，今日便清理门户。”
夜枭瞥了一眼辉天神，周围的黑暗中不知何时暗红色的雷霆呼啸。
“你想要找回自己的人性，不用去编什么理由，在你的眼里，我看不到对三生族的同情，也看不到你传承与那位圣贤的恩惠。”
“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为了让你寻找回你属于人类的所有情绪，偏偏我这个人比人族任何一个人都像人，所以你主意打到了我这里。”
夜枭继续看着辉天神，“你只是想求道，求你自己的道，你想通过这种方法一步踏入圣贤，然后去第十一星区外成就真正的圣贤。”
短短几句，夜枭已经明悟了辉天神的所有打算，“你的算盘打的不错，也摸清了那一步的想法，但没有意义。”
“我已经看到了，你永恒的生命，注定只是神明。”
“至高也不敢肯定一切，你错了！”辉天神大声咆孝着，眼底有着无与伦比的愤怒。
但是夜枭始终冷笑，“你表现的很愤怒，但实际上，你的内心对我所说的一切都没有丝毫的反应，皮笑肉不笑，说的就是你了，你想通过这种办法骗过自己，但你的身体不会取骗。”
“至于你说的话也没有错，可是我的话也不会错。”
黑暗中，若因若无的阴影巨兽咆孝，暗红的雷霆击碎无边圣辉，巨兽之上，夜枭无比冰冷的双目倒映出了辉天神的身影。
“我说你永恒的生命也只是神明，因为，你这个蠢女人，活不过今天了！”
“之前不杀你，仅仅只是不杀你，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
黑暗中，轰鸣和咆孝响彻，夜枭已经想不到，这个宇宙能够有什么东西能够杀死自己。
别人十三息的时间只能做到一个动作，但是他却能做到十三次。
要么同时杀死自己十三次，要么只能杀死自己一次，前者能够彻底将他抹去，但是后者，却是连伤都算不上。
而这些神明，甚至那些圣贤杀不死自己最根本的原因，也在于此，他们所有的都是规则神躯，他们是宇宙的一部分，既然是宇宙的一部分，那么他们就违背不了十三个至高种族的至高权柄。
他们每一个动作，都必须有那么十三息的时间去判定会不会违背至高准则，判定的结果不重要，关键是一定会有这个判定的过程。
夜枭不需要，所以除了至高出手，他就不可能死在神明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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