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河豚
两人来之前就对河豚的身份有所猜测。虽然毕站长的任务没有透露出河豚是谁。谭敬松对这个尚未谋面的同行很感兴趣。毕竟干特务怎么高调的，他也是蟹子拉屎-独一份。
谭敬松和毛汐两人在房间内等到这，约莫半个小时的时间。杨文贡重新进入到房间内。
“毛先生，谭小姐。我已经告知聂先生两位的到来，聂先生很高兴。但又实在脱不开身，就托我送来一瓶红酒，酒杯和唱片。我替二位开启红酒，放上唱片。”
谭敬松连忙起身说道：“谢谢，我自己来。”这两个或许是河豚送来的情报？
杨文贡离开后，谭敬松查看起红酒和唱片，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毛汐将唱片发在唱片机上，随着探针传动，从中传出澎拜有力的音乐。这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毛汐说道：“这曲子正是我们想听到的。（与接头暗号对上了。）”
“那我们就在等会他吧。（看来河豚已经知道我们到了。）”
毛汐继续说道：“闲来无事，我们开瓶红酒吧。（红酒我已经检查过，没有问题。）”
“喝酒误事，要喝酒等我们回去的吧。（情况不明，小心为上。）”
《命运交响曲》全长三十三分钟，两人就有等了半小时。这时又响起了敲门声。对视一眼，终于要来了吗。
“请进。”但是进来的却还是杨文贡。谭敬松心生警惕。这与他设想的完全不同啊。
“你们聂先生呢？”他沉声的问道。毛汐也意识到情况不对，暗暗警惕起来。杨文贡却并未回答，而是走到唱片机前，重新放起了《命运交响曲》。雄昂的音乐再次响起。
“你们很喜欢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吗？”
谭敬松吃惊的说道：“相较于《命运交响曲》，我更喜欢辛弃疾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
“那你认为贝多芬和巴赫谁是德国历史上最伟大的音乐家。”
谭敬松被自己浅薄的想法逗乐了。
“这两人都不是。勃拉姆斯才是德国第一。”
事到如今，谭敬松才明白，原来他们一直在找的河豚竟然是聂七的助手。
他震惊之余，又有些怀疑。犹豫片刻，他在桌上，比划出一个河字。杨文贡见状，接着写出一个豚字。
终于接上头了。
谭敬松说道：“没想到聂七没等来，都是等来了你。”
杨文贡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根香烟说道：“我也没想到老毕会排你们两个人来。”
谭敬松和毛汐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杨文贡说道：“别怎么紧张，你们刚进百乐门。我就已经猜到你们的身份了。尤其是你身边的那个女伴，刚入行不久吧，是瞒不了老特务的。我隔着几里路都能闻到她身上的奶香味。”
毛汐涨红了脸却没有办法反驳。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会选择与我们接头。”
“第一，在这个酒店中没有日本特高科的情报人员。第二，我专门带你们从日本浪人前走过，就是利用那两个笨蛋做实你们的表面身份。”
“那这个房间也是安全的？”
“的确。”谭敬松也放松下来，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香烟。毛汐站在一边。
“听你的口气，和我们毕站长很熟。”
“老毕没和你们说吗？我和他是复兴社特务培训班的同期。”
谭敬松好奇的问道：“请问你的年纪。”
“我和老毕同年，三十刚出头吧。”
毛汐忍不住说道：“毕站长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很多啊。”
杨文贡愣住，说道：“是吗，从毕业之后我就没有见过他。现在怎么样。”
谭敬松将毕站长的现状讲给他听。
杨文贡感概地说道：“他这样子我早就有所预料的。当年培训班上，他总是成绩最好，最拼命的那个。当时我们同学还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必须死。不是他死，就是敌人死。怎么些年过去了，他靠着这股精神当上了站长，而我却要去日本了。真是各人各有天命啊。”谭敬松和毛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杨文贡陷入回忆之中，但是很快又恢复过来。
“老毕让你们带来资料还有情报呢？”
谭敬松看了一眼毛汐，毛汐脸一红走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她手里拿着几张纸走出卫生间。杨文贡结果资料，开玩笑道：“还是热的呢。”然后也不管他人的反应，自顾自的看起资料来。
“老毕还是老样子，净给我我出难题啊。”
刚才的资料事关重大，即使是谭敬松也没有权限知道。
杨文贡拿着火柴和资料走进卫生间，不一会一股灰烬的味道传了出来，不久又听到了抽水马桶的声音。待到他出来是，手中已空无一物。
谭敬松问道：“毕站长说你有情报，需要交给上海站。东西在哪呢。”
“我已经给你们了。”
唱片，酒杯和红酒。谭敬松将目光对准了红酒。
“你这方式挺出乎人意料的啊。”
“当然，要不我怎么当特务呢？”
谭敬松突然想到某件事情。
“毕站长专门找了一个记者。这是为谁准备的。”
“聂七。”
“他？他有什么问题。”
“聂七和那边走的近了。这次前去日本，我不能留下隐患，所以我要确定他的身份。”
“如果他是红党怎么办？”
杨文贡沉声说道：“我还要借助他助理的身份前往日本，如果真是红党，我会借机处决他。”
事情已经完结。杨文贡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完结，你们不能久待。我送你们出去吧。”
谭敬松抱起红酒。杨文贡又说道：“拿着，这个照片给老毕。”
说完将照片递给他。
谭敬松接来一看，照片上几个人意气风发，青春朝气，中间为首的就是年轻时的毕躬亲。那时的毕站长英气勃勃，眼神中的光即使是黑白照片也遮盖不住。
杨文贡说道：“这是我们毕业是好友的照片。如您所见，第一排中间的是老毕。我站在后排左起第二个。当时一十七人，我知道的牺牲的就有八人。剩下不知所踪的又有几人。我知道行踪的也没几人了。这东西我带去日本迟早会惹出问题出来。告诉毕躬亲，帮我收着它，我会回来取的。”
“好。”
四楼，穿过走廊，越过不怀好意的日本浪人。
毛汐怀中抱着那瓶红酒，挽着谭敬松的胳膊。杨文贡亲自送他们到电梯口。
“两位，今日聂先生是在繁忙，请两位回去吧。”
电梯门打开，谭敬松转身说道：“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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