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诸多难题
当一个矛盾被排除掉后，另外一个矛盾就会凸显出来，并且占据主导地位。
那就是萦绕在所有人眼前的困境——温度。
地球整个行星的温度已经越来越低了，位于北半球的钢都，即使在白天有充足的日照时间，也抵抗不了寒潮的到来。
钢都新组建的无线电队伍一直在试图监听附近的短波和长波电台，收到的消息并不怎么好。
战争，欧洲国家发动了史无前例的世界大战。
即使在这样的低温下，孤注一掷的欧洲列强也进行了中小规模的战斗。
他们派遣军队占据了敌国的一些城市，并且抢夺了所有的燃料和食物，让这些市民在寒风中自生自灭。
这是严重的掠夺事件，欧洲得天独厚的气候开始褪去，所有农民也不可能在冻土上种出粮食，所以爆发大规模的农民和市民叛乱也成为了背景。
养殖和种植无法继续，传统农业失去了一环，而工业城市也无法依靠钢铁吃上饭，所以各种军阀、派系林立，很大一部分的国家政府已经控制不住地方权力，只能收缩唯一的暴力机器军队，掌控各个最重要的资源城市，建立新的供暖装置和配给关系。
人口迅速减少，因为疾病、饥荒、战乱，没有组织力量的人是无法在乱世中存活下去的，所以越来越多的难民开始自发地组织殖民队，开始去各个地方碰运气。
这个时候什么口号都动员不了人们，吃饭，睡觉，生活这些基础的问题成为了冰汽时代的主旋律。
钢都则是一个通过短暂战争完成全城动员的组织，所以它的政治目的是必须要跟人民挂钩，也就是所谓的公仆，整个钢都实质上是一个高度集中，服务人们的政治体制。
这无关于意识形态的分析，则是客观解决困难的必然。
钢都的困难是什么？那就是蒸汽塔供给温度的难点，这个难点曾经的德鲁男爵有解决办法，那就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也就是贵族老爷说的“我天生就是比这些贱民高级，为什么不要我住最中间呢？”。
钢都不能用传统封建来解决，那就要找另一个更简单易懂的办法——增加供暖。
蒸汽塔本身是低功率运转，因为煤炭产量实在是稀少，现在有了足够的人口后，加上简单的培训和机器的逐渐复工，挖掘煤炭的人数陡增两百，蒸汽塔终于可以提升功率。
工程团队不得不穿梭在蒸汽塔下方，足够一人高的供暖通道内，检修尚未开启的区域和地方，毕竟极低的温度让钢铁脆如薄冰，只能逐渐开启管道，用铁铲清除附着在管道上的冰才行。
随着人数的增加，关于卫生的担忧又一次出现在钢都城市的议案上，公共澡堂也顺理成章地开放给公众。
幸好煤炭提供了充足的热量，只需要将锅炉水过滤转化，重金属元素较少的水就可以提供为洗澡水。
有了卫生后，人民的生活需求也要跟得上城市的发展，一开始有一些议案，比如恢复灰色产业，烟酒带来的好处也是实质性的。
但洛璃和林特共同拒绝了这些议案。
“我们不能只顾成年人的快乐，而忽略孩子们成长的环境，难道你们想让孩子以后生活在一个天天有混子和站街女存在的城市中么？”林特清醒地驳斥了这些人的意见，“我们要树立正确的娱乐价值观，不能让这些产业去分割和控制他们。”
所以在两人的默契带头下，原先的学校系统进一步地扩展和延伸。
首先是生活学校，生活学校一部分的内容是教导成年人进行识字，毕竟伦敦才刚刚经历第一次工业革命，还有很多人之前还是老实巴交，没识几个字的农民，学校给了他们机会进行学习和启迪，能够让他们胜任更多复杂的工作。
其次也可以让妇女学习家务活和更多男人所担当的工作技巧，让她们能够在关键时刻成为劳动力的一部分，一些找不到工作的女人也可以加入到工业大军之中。
孩子的学校也是依附于生活学校之下的，六年制小学，三年初中，最后会在生活学校学习社会技巧和工作任务，每年会有几个月进行社会实践，在工厂里干一些轻的活，或者在其他岗位服务。
开放图书馆和酒吧，同时允许民间酿酒，但必须在钢都委员会的监管中进行。
当人之间的交流和贸易越来越频繁，经济问题也开始出现。
关于这一点，林特和其他人也一阵抓瞎，毕竟他们谁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萨拉，这个曾经跟随着父亲经商的少女，成为了大家新的顾问。
“你们经济真是一团糟糕，有的人还在用英镑交易，有的人以物换物，在长期发展中，这是我们商人最怕的市场。”萨拉看了简单的报告后，说出了这样的建议，“你们必须发行自己的货币才行。”
“那用什么做准备金呢？”林特询问道，“我们没有黄金和白银，怎么保证它的信用？”
“那就用粮食。”萨拉思念一转，说出了这句话。
“粮食？”众人一阵交头接耳，“能够保证信用么？”
“在和平时代是不可能的，因为粮食充裕，经济条件受限。”萨拉展开一组数据，“可是大家请看，在无线电中所说的小势力，之间已经开始用公斤来计算货币的量，在冰汽时代，我觉得这会是来往商人唯一指定的货币条件。”
“粮食的公斤是用来对外贸易，所以我们对内贸易，要用一种更便捷的方式进行...粮票，用纸质印刷而成，可以兑换粮食的纸票才是硬通货。”
“以后我们支付工资，调动力量的基础就是这个了。”萨拉说完后，已经写满了一张纸，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各位，不要忽视经济问题，不管是你们之前打的半吊子革命战争，还是以后的发展扩张，粮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粮票制只能在这种特殊的时候才可能诞生，与现代位面的历史不同，由于人们无法从地面获得作物，所以主要的粮食就是罐头食品和风干食品，粮票成功地契合了钢都的市场，成为了钢都唯一指定的货币。
这个时候暴风雪距离他们，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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