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污染人。
对于这个问题，陈明尴尬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之前跟你说的概念，可能存在一丁点错误。”
“错误？”
候御不解的问道。
陈明认真的说道：“严谨的说，我们应该称之为第一污染源。也就是说，令影响扩大的，不一定是人，也有可能是某件物品。
这次案件中，第一污染源，则是噬灵笔记。
何欢，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受害者。”
候御松了口气。
如果是受害人，便不会遭受制裁。
陈明问道：“林易、张星，你们俩那边什么情况。”
林易说道：“据数学老师阐述，他当时大脑完全空白，完全不记得为何什么会在黑板上写上那个公式。清醒之后，头疼欲裂，然后就昏过去了。”
陈明说道：“想必他的精神力受到极大冲击，所以才有这种症状。”
林易追问道：“李琳、张佳以及之前那几十名学生呢？”
陈明说道：“他们的外伤并无大碍，只是精神上有些错乱，间歇性失忆。”
“间歇性失忆？”
“是的，可能是过度惊吓吧。他们毕竟还是孩子。”
候御说道：“那何欢？”
陈明稍稍沉思片刻，说道：“何欢受到第一污染源的影响，被无限放大了负面情绪，无法自控，还在昏睡。”
候御焦急的问道：“那怎样办？”
陈明说道：“销毁污染源，切断它与何欢之间的联系，等到何欢醒了，没什么问题的话，她就可以回家了。”
候御开心的点点头，毕竟两人还是有些交情的。
陈明转头对张星和林易说道：“你们两个负责，把数学老师和其他学生送回家，记得保密，以免引起大规模恐慌。”
林易缩了缩脖子，道：“老大，你叫我和张星一起执行任务？”
张星立即不满道：“怎么了？”
林易立刻叉腰道：“什么怎么了，你个死，穿桃红色的内裤，我不想和你一起干活。”
张星愤怒道：“你还穿小熊的呢？”
红檀无语的抚了抚额头，这两人果真是一对。
林易得意洋洋的说道：“熊怎么了？我那是北极荒熊，男人的象征！”
张星说道：“桃红色怎么了，红檀还穿桃红色的呢……”
说完之后，他立刻意识到不对，面部僵硬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将头转向已怒不可遏的红檀……
红檀双目喷火，破音大吼：“你们两个是怎么知道的？”
张星刚要转头看向候御……
忽见上空出现一个棍状物体袭来……那是导盲棍。
候御手臂高高扬起，照张星的额头狠狠砸了下去。
张星眼冒金星，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临摔倒之前，他无助的伸出食指，颤颤巍巍的指向候御，嘴唇无力的蠕动两下，昏了过去。
想说些什么，终归还是没来得及。
“色狼，居然敢偷看红檀姐的内裤，该打。”
候御双手叉腰，看着红檀，义正言辞的说道：“您别在意，以后他要再这样，我替您教训他。”
林易刚到口边的话咽了下去。
这家伙这么阴险的吗？
红檀穿的什么颜色内裤，不是你告诉我们的吗？
他嘴角微微抖了抖，斜眼看见候御威胁的目光撇来，连忙低下头，向后退了两步。
红檀觉得哪里怪怪的，一时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能木讷的点点头，道：“嗯，这种事以后就交给你了。”
陈明无语，这几个蠢货。
“好了，我先烧掉这本噬灵笔记吧。”
他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点燃身旁的火炉，将噬灵笔记丢入其中。
火炉中发出一道凄惨而又鬼怪的叫声。
几个呼吸后，噬灵笔记化作一缕清灰。
陈明等人的目光纷纷透过透明墙，望向何欢。
后者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异样。
陈明点点头，说道：“看样子白教授说的没错，何欢应该没什么问题。候御，你和她比较熟，你送她回去吧。记住，今天发生的事情尽量做到保密，不要让过多的人知道。”
候御说道：“我知道了。”
陈明说道：“对了，明天是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你得过去参加一下的。”
候御疑惑道：“事件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陈明解释道：“为保证不出现意外，你最好再去一趟。红檀，你们几个也要在外接应。”
……
月明星稀，街道两旁亮着温柔的灯光。
“何欢，今天的事情对不起，我也是……”
候御略显尴尬的说道。
何欢笑道：“没关系，事情的经过，陈先生已经告诉我了。对了，你是陈先生的同事？”
候御笑呵呵的说道：“算是吧。对了，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要外传，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何欢说道：“放心吧，我明白。”
候御说道：“马上就要高考了，好好努力，我相信凭借你自己的实力，一定会考出理想的成绩。”
何欢脚步顿了顿。
沉默片刻后说道：“我先走了。”
前方没有路灯。
何欢匆匆跑向下一条街道。
直至女孩的背影淹没在黑暗之中，候御才收回目光。
工作结束了，我晚上要去哪休息呢？
家？
盲人按摩店？
无论是哪，都充斥着无尽的寂寞。
还是残疾人福利院？
看了看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不如去看看孙吹雪吧。
……
何欢到家，吃过饭后，便躲在房间中复习功课。
她的大脑一阵恍惚。
脑海中仿佛有不同的声音在相互碰撞、摩擦。
痛！
痛不欲生！
但是她没叫！
“明天去收，顺便看看韩梅梅，也不知道这！”
“化学太简单了，英文不是我长项。”
“1加1应该等于三才对。”
“放屁，一加一等于二，你要是在胡诌八扯，我就捅破你的心脏。”
何欢大汗淋漓，捂住头，虚弱的道：“你们别吵了！”
“我爸跟我说，高考结束后，带我出去旅游。”
“还是你爸爸好，我家条件不好，高考完得出去打工，赚点学费。”
“呵呵，其实我也喜欢韩梅梅，等高考一结束，我就要向她表白。”
……
何欢头晕目眩，只感觉脑海中不停浮现死去那些同学的身影，然后“咣当”一声，脑袋砸在学习桌上，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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