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魔法的过去
浮空船外一圈椭圆形的护盾对抗着梭形船体高速移动所产生的负载，每小时达到500公里的速度让地球上的许多高铁都望尘莫及。
与其说这是一件高效的交通工具，倒不如称其为是珍稀的艺术品。
“咱们还有多久进入摩菲伯爵的领空？”
美奈子斜靠在毛茸茸的沙发上，手中拿着蒙德罗杰夫交给她的羊皮卷，她正在记下其上绘制得细致入微的地形图。
赶在浮空船停靠以前，美奈子便要将地图上的细节全部牢记于心，前一天晚上她已记下大半，现在则是在巩固。
带着详细的地图到处瞎逛会被有心人当成间谍，本来蒙德罗杰夫已经是人人喊打的角色，如果顾国和美奈子被法师团以间谍罪逮捕，可就没人挂着马甲来将他们捞出去了。
“还有一个半小时吧，优香你将地图记下了吗？没有的话我飞慢点。”
顾国答道，开始减小神行术的输出功率，全速飞行的浮空船顿时速度骤降。
“没事的顾君，你用全速吧，地图我记下了。”
美奈子的指尖凝练出一团小火苗，将桌上的数张羊皮卷悉数烧成灰烬，炭黑的碎屑被她捧起捏碎，化作星星点点的尘埃弥漫在空气中。
“顾君，这是个拥有魔法的位面对吧！”
美奈子看着坐在船首的驾驶员顾国，突然问道。
正坐船头操控前进方向的顾国自然而然地说道：“是啊。”
“我们为什么不将元素能量作为能源呢？在进入魔法位面之前，罗杰夫君和顾君都对魔法很向往，但到了这里以后，你们两个反而一点也不推崇魔法的发展了。”
美奈子问出了这一年以来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
起初她以为两位队友都在魔法位面搞魔法，只有她一人在轻工业上努力挣钱，直到蒙德罗杰夫与法师团战争的消息传到她那里，她才发现没有在魔法道路上走下去的不止他一人。
可是蒙德罗杰夫全部的积分都用在了转生上，伯爵的实力没道理与她一样只是一位魔力天赋低微的法师学徒，理应在魔法道路上走在她的前头才是。
然而火器的军队却让美奈子疑惑，近水楼台的不应该是魔法吗？通过破解基因遗传的奥秘，量产魔导师才是正途啊！
直到天赋型选手顾国的到来，在基因优化液的改造下，八种元素亲和的顾国居然心甘情愿为蒙德罗杰夫出来找煤矿！
“美奈子，我记得你没穿越前的专业是核物理？”
东瀛的少女愣了一下，她想不到为何顾国会突然问起这个话题。
还没等到她肯定的答复，顾国接着说道：“元素除了有颜色之外，还会发光，正是因为这点，在我出生以后的几个月，我便只敢储存水火风土这四种元素能量了，至少在一万多年的历史中，没有法师因为元素辐射而死亡的，而另外四种元素，直到几月前的那场战斗，我才敢将其吸收入体内。”
“发光？你的意思是元素能量在衰变的过程中释放了射线，可这些以可见光形式溢散在空气中的并不一定是核辐射......”
美奈子的实力仅仅只是法师学徒罢了，远没有顾国和蒙德罗杰夫两个大魔导级别对魔法的真知灼见，只不过目前在两人讨论的内容中，美奈子有着很高的话语权。
顾国说道：“正是因为这样，我们对元素的理解甚至比不上原始人对火的感悟，那些法术只不过是按照一定程序构筑出来的元素具象化罢了。”
“神行术也许便是大陆上的超凡者们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最高成就了。”
望着美奈子惊讶的神情，顾国缓缓道出了他的猜想：“一个及其先进的文明创造出了元素这一神奇的东西，并且将操控元素的钥匙编辑进基因里，然后祂们由于未知的原因离开了这颗星球。我被基因优化液改造之后，原本地球人的身体能够感应八种元素便是最有利的证明。”
“而现在的超凡者们，也就是那些存在操控元素钥匙的幸运儿们，就像是一个获得了计算机的原始人，他们惊叹于计算机屏幕上出现的神奇画面，继而在键盘上跃跃欲试打下一个又一个错乱的代码。”
“在几千年的试错之后，一个又一个法术阵法与咒语被开发出来，但能够操控元素的基因却一代代的稀释，一万两千年以后，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听完顾国的猜想，美奈子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因为魔法咒语的语义，系统是无法翻译的。各式法术的引导咒语，却应该有着号令元素的秩序和力量，而非一段杂乱无章的乱码。
魔法位面隐藏的过去，是系统也未曾记录的。
“魔法是一座已经倾倒的大厦，魔导师们只不过从废墟之上拆下一块又一块钢筋水泥板，东拼西凑成废土风格的窝棚。”
“而我们则要从零开始，稳打根基，在废墟之上重建崭新的工业体系。”
美奈子懂了，对于魔法还抱有那些动漫中的幻想全都因未知的超级文明抹去了，魔法是祂们的路，而不是自己的。
“虽然我们来自不同的时间线，但地球却是同一个地球，物理常量一模一样，我们过去时间线上创造出的体系才是适合我们自己的。”
顾国道出最后一句，便转身继续操控起浮空船，先前的几分钟对话，让船只在对流的冲击下偏航了。
美奈子喃喃道：“在这个位面，顾君你依旧要在超凡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吗？”
却见在前方开船的孩子头也不回，专心致志地微操大气中的风元素，作用给铭刻在浮空船上的神行术阵法上，使其微微转向，回归正轨。
“当然，即便我知道目前魔法的探索方向是错误的，我仍要试错出新的法术，成为大陆上的最强者，保卫你们的胜利果实。”
“我们是一个团队！”
听完顾国的回答，美奈子闭上美眸，不再纠结魔法的过去，他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
她脑海中轮流回忆着摩菲伯爵领地中的地形，那几块被蒙德罗杰夫标注出来的地方，被她深深记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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