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哪来的小偷，竟敢随意偷吃别人的东西？”
心有所感的穿山甲，来到此处后，远远便见到一个身负三尺长剑，头戴巾帽的老头子竟把自己熬煮的何首乌喂给他的毛驴吃……
这，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他心中强忍着一掌毙了此人的念头，怒声呵斥道：“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我辛苦得来的千年何首乌啊！
你…你这老贼，竟和这畜生都吃完了！”
兴许是因为穿山甲来到的缘故，又或者是嫌弃主人喂食太慢……
不停尥蹶子的毛驴，竟不顾这铁质瓦罐的高温，叼起它来便是仰头一灌，直接就将罐内的汤汁给一口闷掉。
而后，它头一甩，随口便把这空空无物的铁罐扔到了一边。
紧接着，眼睛笑开花的这头驴，伸出舌头舔了舔沾满汤汁的嘴唇，嘴里还发出“嗯啊嗯啊”好似嘲笑般的驴叫声。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穿山甲，愣神了一瞬间后，哪能不明白……
此人和他的毛驴，已经是把千年何首乌给彻底造光了，连半点汤水都没有留给他这个主人。
若非心中一边想着牡丹仙子的告诫之言，一边又在念叨着清心咒，如今已是怒火中烧的穿山甲，恐怕早就动手杀了这个偷吃他东西的老贼。
“糟了糟了！不该这么贪吃的，竟被这何首乌的主人给发现了。”
此时正半蹲在炉火旁边的张果老，背对着人家，他是连头也不敢回，生怕此人记住他的相貌去大肆宣传，以致坏了他的名声。
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做贼心虚的他，竟是连个道歉都不准备说一声，打算骑上毛驴直接逃跑。
只不过，刚要行动之际，他鼻子嗅了嗅，立即转身说道：“哦，我说是谁会在这山野之地煮了一颗何首乌呢，原来竟是一只化为人形的穿山甲啊！”
察觉身后来人是一只妖怪后，刚刚满脸还是惊慌失措表情的张果老，如今已是换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挺起了胸膛，给人一种趾高气昂感觉的张果老，他竟二话不说，直接抽出背后那柄挂着红色剑穗的破邪法剑，准备来个斩妖除魔，维护天下苍生之安危。
“妖怪？妖怪怎么了？
我穿山甲师从牡丹仙子，还习得了部分《道德经》。
自打化形以来，我潜心修道，从未造过半点杀孽。
反倒是你这个老贼，未经我的允许，随意偷吃我的千年何首乌……
现在你连一句道歉认错的话都不说，竟然还拔剑相向！
你是想要灭我的口吗？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颠倒黑白，诬良为盗的歹人！”
事已至此，虽说穿山甲的心中憋了一口闷气，但并不想与人类大动干戈的他，只想此人道个歉便罢了。
千年何首乌是特别稀有罕见的灵草，但对于服用过诸多丹药的他来说，还不值得因为此事而乱了自己谨守多年的规矩。
只是可惜了，他有饶人之意，但人家可没想领他的情……
在听到牡丹仙子和《道德经》这两个词语后，张果老也确实停下了将要刺出的剑。
但在他的心中，对于眼前这只穿山甲妖口中提及到的信息，基本上是不怎么相信。
若非他心中还自知理亏，早就提剑上前，斩了此妖。
“笑话！区区一只妖怪，还妄想修道成仙，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说我是老贼？你哪里看到我偷东西了？那铁罐上可有写着你的名字？”
虽说仗着人类的身份，张果老觉得自己占据了大义名份。
但是呢，他还是想在偷吃千年何首乌这件事上，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不想让一只妖怪抓住自己的把柄，看自己的笑话。
“你这老贼，真是强词夺理！
我来问问你，在这方圆数十里地，除了这个精舍和我以外，你还能给我找出半个人来吗？
如若这千年何首乌不是我煮的，难道还能是它自己蹦到铁锅里的？
不告而取谓之窃……
我喊你一声老贼，有哪里不对吗？”
呲牙咧嘴状的穿山甲，听闻这老贼的无耻之言后，无意动手的他，心中差点就破了防。
“哼！有什么了不起啊！
不就是一块千年何首乌嘛，呸呸呸呸呸，还给你了，你看行不行啊！”
没想到自己竟被一只妖怪给说的哑口无言，满脸皆是恼羞成怒模样的张果老，没有道歉认错且不说，反而是做出饱含鄙夷之意的儿戏动作。
“死老贼，你真是个蛮不讲理的死老贼！”
碰到这无耻老贼，穿山甲的心中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动手，只能是靠着言语攻击。
有点可怜的是，因为常年静心修道的缘故，他接触过人类属实不怎么多，没有习得口吐芬芳的巧技。
除了翻来覆去的‘老贼’二字，他也想不出其它更好的辱人词汇。
“你还骂！你若是再骂，休要怪我不讲情面，灭了你这只穿山甲妖，好替天行道！”
张果老是自知理亏，但他作为一个人类，修道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有过、也不可能去对一只妖怪道歉认错啊。
站在他的角度来看，自己没有动手擒了这穿山甲妖已经是发了大大的善心，岂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此妖怪的言语侮辱。
“怎么？我有说错半句话吗？你偷人东西，不是老贼，还能是什么？
要不我们把山神和土地神叫出来，看看到底是谁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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