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振犹豫了半天，干脆躲进了卫生间里。
很简朴很袖珍的小卫生间，虽然有些陈旧，但收拾的很干净。卫生间的小挂架上，竟还挂着几件女人用的贴身衣物。
黄振脸上有些微红荡漾，不难想象郝梅这种漂亮的女人，穿上这几件贴身小衣时的性感模样。他怀着一种特殊的情绪，接听了付洁的电话。那边传来了付洁熟悉而焦急的声音：黄主任，你现在在哪儿，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总不接？
黄振不敢面对付洁，搪塞道：我已经不是鑫缘公司主任了。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付洁沉默了片刻，道：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对不起，那天我，我太冲动了。我想，我想我们应该把公事和私事分开来处理。我想，我想让你回公司。
黄振道：回不去了。
付洁道：今天我和付贞馨好好谈了谈你，我们……这样吧，我想跟你见个面，好好谈一谈。
黄振反问：有那个必要吗？
付洁道：于公于私，都有这个必要。你不觉得吗？
黄振道：我觉得，我黄振无颜面对你和小付总。
付洁道：现在这么说还有意义吗？已经这样了。按理说我不该厚着脸皮跟你打这个电话，但是为了公司，我不得不打。当然，也是为了-------
黄振打断付洁的话：我知道我这一离开，会给公司带来一定的影响。为了弥补我的错误，我给你们物色了一个可以接替我工作的人。这几天她就能入职。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尽管我知道，这一点事根本弥补不了我对鑫缘公司和对你造成的伤害。
付洁叹了一口气道：但是你知道吗，也许有人能替代你的工作，但却替代不了你这个人。我是说，没有你，鑫缘公司真的干不下去了。
黄振道：鑫缘公司离开谁都行，唯独不能离开你付洁，你是法人。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不该出现的过客。
付洁强调道：黄主任我想跟你好好谈谈。好吗？
黄振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没勇气。
付洁急切地道：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
黄振道：这不重要。
付洁又沉默了片刻，鼓起勇气道：黄振在你挂断电话之前，我想问你一句实话。
黄振道：你说。
付洁纠结地道：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和付贞馨，哪个更重要一些？
黄振一愣，他没想到付洁会问这个。当然，他更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应对这样的追问。他支支吾吾不知怎样回答，付洁紧接着说道：现在，我和付贞馨都可以原谅你，真的。男人嘛，没有几个完美的。我只是希望，你不是故意在玩弄我和贞馨的感情。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黄振道：我，我没有。其实，其实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望尘莫及的女神，我也不敢奢望能得到你的青睐，但没想到的是，我竟然真的得到了你的错爱。至于付贞馨，我承认我喜欢她，但这种喜欢，却和对你的感情不一样。但不管怎样，我伤害了你们两个人，全是我的错。
付洁道：这样吧，天意茶楼，我和你好好谈谈。我十分钟到。
黄振正想推辞，付洁却率先挂断了电话。
他很纠结，自已该不该去。
不去的话，彼此心里都会有阴影；去的话，自已又该怎样面对付洁？
天意茶楼。
黄振从出租车上下来，一眼便看到付洁焦急地在门口踱步。
她还是她，美丽，高贵。但不难看出，她俏美的容颜之中，夹杂着几分憔悴。
黄振纠结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付洁见到黄振后，先是惊诧，然后竟然小跑了过来，情绪激动地拉住黄振的手，说道：你来了，黄主任，公司没有你真的不行。
黄振觉得她的话有些唐突，但是不难体会付洁此时复杂的心境。黄振呶了呶嘴巴，不知说什么好。想说句对不起，又觉得不合时宜。他实在不知道，自已应该如何面对付洁这位令自已深爱的女人。
他被付洁挽着胳膊进了茶楼，在一节雅间坐下，服务生奉上茶水。
黄振不敢直视付洁的目光，酝酿了良久，才说出三个苍白无力的字：对不起。
付洁脸上掠过一阵凄凉，但随即缓和：你不用说对不起。
黄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很烫，他却又感觉到。付洁盯着黄振接着道：我想我们可以把感情和工作分开，请原谅我上次的鲁莽。我希望你能回来。
黄振摇了摇头：怎么回去？
付洁道：我，我跟付贞馨谈过了。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实话，你是喜欢她多一些，还是-------
当然是你！黄振脱口而出。但他马上就又后悔了，现在说这些，只能增添对付氏姐妹的伤害，于谁都无益。
付洁轻咬了一下嘴唇，若有所思地道：其实，其实付贞馨走了。她去了上海。
黄振当即一愣：什么？为什么要走？
付洁道：她，我安排去学习两年。她现在年龄小，还有些幼稚。
黄振当然知道，付洁安排付贞馨去上海学习，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些。更多的，也许是为了给自已一个回鑫缘公司的台阶。
但是这个台阶，不足以让黄振迈出艰难的脚步。至少，他觉得自已无颜面对曾经的一切。尤其是付洁。
付洁见黄振纠结，俯了俯身子，用一副诚挚的目光盯着黄振，央求道：回来帮我吧。鑫缘公司能有今天的成就，跟你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你走的这些天，仅仅是几天的工夫，公司是乱成了一锅粥。在我的印象中，你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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