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失态了。”方砚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对，松开了搭在她肩上的手。
方砚南几乎要记不起上一次他的手这样搭在她的肩上是什么样的时候了，刚刚触觉太过美好，肌肤宛如上好的绸缎，像牛奶般丝滑……
他的掌心温热，因为担心而微微攥着她的肩膀，两个人肌肤相贴。
就连此刻的空气都变得稀薄粘腻了起来，压的人燥热难耐。
白楚涵忽然有些感谢这停电，起码这黑漆漆的环境里，方砚南不会看见她通红的耳垂。
白楚涵知道他刚刚是想护住自己，轻声道谢：“刚刚……谢谢你。”
心里这一池春水，还是吹皱了。
她是坐在轮椅上的，只能略微仰着头看他，而方砚南的角度，黑暗之中只能看清她亮晶晶的眼珠。
他觉得那眼神湿漉漉的，像泥泞的沼泽，仿佛要让他深深陷入，无法自拔。
“刺啦——”
头顶的白炽灯又是一闪，灯亮了。
重新亮起的灯光跃动在她的锁骨上，一时阴影险峭、森森如谜。
他在想，那略微凹陷下去的锁骨，刚好盛得下一个吻。
室内的一切又归于平静，仿佛刚刚在黑暗中滋生的那些暧昧情愫全都消失殆尽。
只不过，气氛中的情愫散了，心里的，不会散。
方砚南似乎不准备再等，转身出去。
白楚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仿佛被揪起来一般，又等了一会儿，谢孝衍进来了。
谢孝衍眼神有几分揶揄的意味：“哟，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觉他出去的时候脸色有点怪怪的？”
显然他在出去的时候撞上了方砚南。
谢孝衍拉开椅子坐下，瞥了一眼白楚涵：“你这脸……怎么感觉有点红啊，大夏天的发烧了？”
白楚涵一本正经：“你没来之前停电了一会儿，空调关了热的。”
“停电了？”谢孝衍眼里的揶揄味道又明显了几分，“那怪不得……”
他正想借着这个机会打趣白楚涵几句，但却有人敲门。
“进。”
“谢医生，这是手术的……”穿着粉色护士服的护士怀里抱着一摞厚厚的资料从门口进来，在看见白楚涵的时候眼睛亮了亮。
“咦！谢医生，这是你女朋友的姐姐吧。”
谢孝衍愣了愣，一下子就连他自己也没反应过来，这都什么和什么！
他瞥了一眼同样有些莫名其妙的白楚涵，解释道：“这……不是，她是……她……那个……是我一个朋友。”
但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支支吾吾的，到有几分越描越黑的味道。
果然，护士把资料往桌上一摆，露出一个你不用解释我都懂的表情。
“谢医生，资料我放在桌上了，那我就先走了。”
走到门口关门的时候，她又调皮的探出一个头，吐了吐舌头：“谢医生，她们姐妹俩长的那么像。”
言外之意便是让谢孝衍别再掩饰，懂的都懂。
谢孝衍的脸一下就红了，他对着白楚涵解释：“那个……都是误会，她们护士都是一群小姑娘，平时就喜欢八卦，都是乱传的。”
“她们就以为我……我……”
解释到最后，谢孝衍自己语序都有几分混乱了，最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楚涵几乎是立刻就懂了。
女朋友姐姐，长得像。
这无疑指的是沈妩。
没想到沈妩都成植物了魅力还这么大。
白楚涵原本没调侃他的闲心，但想起刚刚谢孝衍揶揄的眼神，顿时来了兴致。
“女朋友的姐姐？她们说的是沈妩？”白楚涵明知故问。
“是，”谢孝衍先是点头承认，但很快又反驳，“但我刚刚都解释了，都是外面那些小姑娘八卦乱传的，你知道的，现在这些小女生就喜欢八卦些爱情故事。”
“哦——”白楚涵故意拉长了音调，“那她们为什么这么传？”
谢孝衍着急辩解：“这……她是我的病人嘛，我照顾她明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到了她们嘴里越传就越变味。”
白楚涵不依不饶继续追问：“可是你谢大医生病人那么多，怎么偏偏就沈妩和你风言风语解释不清？”
谢孝衍越解释越乱：“那可能是……可能是……我照顾沈妩上心，让她们误会了，其实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医患关系，我都是一视同仁的。”
白楚涵轻轻啧了一声，皱了皱眉，故作不解：“这就奇怪了，既然是一视同仁，你刚刚怎么又说被传成了爱情故事？要是普普通通医患关系，她们不应该传诵传诵你的医德？”
“你这张嘴！”谢孝衍无奈，他突然开始后悔自己刚刚非要嘴贱调侃白楚涵，“咱们聊点正事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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