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小言，站在边上，说：“齐楚那边今天没有传消息过来。不过，柳腾的助理说，柳腾那边有一处货款来不及补上，希望你先垫着一下。”
回延有点不高兴，推了推面前的桌子，发脾气道：“柳家这些人，各个精得像猴子似的，又拿我当牛羊使唤，又要我出钱。想得挺美！”
“……这都是白总裁查账闹得，柳腾手下不少人都还差着钱。”
说到白楚涵，回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我在白楚涵面前一不小心暴露多了，她现在看透了我的本性，指不定在盘算着要怎么拔出我呢！”
小言稍抬起些脸，借着暗光，说：“回总，我看白总裁并不像传说中那么无情。之前我听说，陪着她创业的第一个伙伴意外去世，她难过好久。你是柳氏第一个向她投诚的人，她念着这个情分，怎么说都不会动你。”
“哼你太年轻了！”回延手指在手机上烦躁地滑着，“越重感情的人翻脸越彻底。”
“可是……”小言道，“只要回总你规矩地跟着她，她应该也不会……”
回延忽然把手机扔掉，在开口前忍了片刻，最后说：“她创业伙伴和她是多年情分，又互相信任，两个人的利益始终绑在一起。这样的人死了，她肯定难过。而我呢，我在柳家人眼里就是一条哈巴狗，人会为了狗难过吗？省省吧。”
小言还想说什么，回延忽然直起了身，深沉说道：“我爸爸为柳氏尽忠一辈子，当了一辈子哈巴狗，后面他老了，当不动了，就把这个使命交给我。”
他轻笑一声，又道：“在他眼里，给柳氏当狗，是件有无上荣光的事情。”
“老回总是觉得柳氏是大树，回总你靠着大树好乘凉。”小言诚恳道。
但回延并不这样认为。
他嗤笑一声，“还说什么柳氏，现在是白氏了。我算是看清楚了，白楚涵这个人野心不小，她就是要把所有姓柳的都赶出公司。”
这话说出来实在吓人。
小言背脊凉了，眼神乱瞟，确定周围没有旁人，这才放下心来。
“回总，这话可不能乱说。”
回延微微侧过头来，微笑道：“你瞧着吧，这一次她的目标是柳腾，下一次就是姓柳的其他人。早晚啊，她要把她那些哥哥姐姐，一个一个收拾干净。”
“这是凶险的事情啊……那……回总，你还帮她吗？”小言忐忑地问。
“帮啊。”回延脱口而出道，“巧了。她想做的，也是我想做的。”
小言提起一口气，他看着回延志在必得表情，忽然明白了什么……
回延霸气侧漏道：“既然柳氏的总裁可以姓白，自然也可以姓回。走着瞧吧。”
……
白楚涵站起身来，俯瞰着楼下的车水马龙，问：“锦城，我多久没有回家了？”
锦城眼珠一转，道：“大概二十天了，你这些日子，都是在公司住的。”
白楚涵点点头，道：“那下班吧。”
锦城有些惊讶，指了指桌上新送来的资料，道：“可这些，你不是说，今天要看完吗？”
“看不完了，明天再说吧。”白楚涵爽朗地笑着拎起包推门而出。
她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去了方砚南家。
到了方砚南家，她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安静，大家都轻手轻脚的。
她虽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跟着放轻声音，走到二楼。
直到看见方砚南躺在床上，她才察觉出不对。
方砚南英俊完美的脸在细细密密冒着汗。
白楚涵凑近些，目光锐利地瞧着他。
他似乎感觉到有人，慢慢睁开眼睛，他的眼眸明亮又冷静，格外好看，只是里面有一抹微红。
像是发烧。
白楚涵赶紧摸了摸他微湿的发，低声问：“你病了？你怎么叫人告诉我。”
方砚南不知道为何，将脸贴着白楚涵掌心，轻笑起来。
笑一半，才想起来问：“你今天怎么回来了？不忙吗？还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你做。”
白楚涵鼻尖一酸，缓慢地说：“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这人真傻，自己都发烧了，还惦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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