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柳尊去了之后，白楚涵入主掌权，柳如烟就很少到柳氏财团最上面的总裁办公室来。
今天是个例外。
她拿着资料，从电梯里走出，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下。
“你们要做什么，不认识我是谁吗？”
黑衣保镖们面面相窥，怎么会不认识呢，这位大小姐是柳氏的灵魂人物，就是因为认识，才不能轻易放行。
僵持数秒，柳如烟明白这些什么意思，娇美的脸上浮上一层薄薄的怒气，“我是来给白楚涵送资料的，耽误了我的事情，你们谁能够负责。”
这……
确实没有谁能够负责，但是，这样轻易让柳如烟进去，如果造成什么后果，也要他们兜着。
左右为难。
“什么资料，给我吧。”锦城走到一旁来，向柳如烟伸出手，“总裁还在忙，估计没有时间见大小姐。”
“可是我还有话要和她说……”
“有什么话，我帮大小姐转达也是一样的。”
说话间，锦城将手伸向柳如烟怀里的资料，却感受到一股强力的抗拒。
“你……”锦城抬起头，看着柳如烟。
柳如烟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不屑，“这是有关春季珠宝的私密资料，我要亲自交给总裁，而且，我和总裁是什么关系，我们是亲姐妹，有什么事、说什么话，还需要你一个外人是传递吗？”
锦城面色一沉，声音生硬不少，“抱歉，大小姐，我们总裁真的在忙……”
“在忙啊。”柳如烟轻笑着，“这么忙还能每天在办公室见她的小男友？她这总裁当得是真的省心。”
韩君渊频繁进出白楚涵的总裁办公室早已经不是秘密，可此刻柳如烟这样意味深长地说出来，仿佛，这里面藏着什么龌龊事，一男一女独处暗室，难免令人遐想。
“你不要血口喷人！”锦城虽然业务能力好，但实在不擅长和女人吵架，憋了半天，只知道帮白楚涵辩解，“我们总裁夙兴夜寐地为了公司努力，你怎么能随便污蔑她。”
“我可没说什么，你这么着急，难道，是被我说中了？”柳如烟睁大鹿眼，灵动扑朔，“你和我说说，他们两个在办公室里面做了什么！一次大概多久？”
“你！”锦城被气得脸颊通红，怒火“蹭”高。
恰在此时，白楚涵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绿旖站在门口，板着一张公事公办的脸，对二人道：“总裁说让大小姐进来。”
柳如烟耸肩一笑，洋洋得意地错肩而去。
锦城斜眼看着她瘦削的背，不甘心地咬咬唇。
绿旖知道锦城心里不甘，走到他身侧，扯了扯他的衣角，“好啦，锦城哥，再吵下去确实不像样子，老大在里面都能听见。”
锦城低沉嗓子，尤其不甘道：“大小姐实在太过分了！言语之间一点忌讳都没有，也不知她从前受的那些高雅教养都扔去哪里，现在怎么会……”
绿旖摇头，叹气道：“大小姐从前是北城第一名媛，出入做事自然是有名媛的做派，但她现在是什么身份……”
落草的凤凰不如鸡。
“可是，老大从前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也没少被百般刁难，可她从来没有这么……粗俗过……”
锦城现在总算明白，一个人的教养虽然和她的家教有关系，但和她本人性格更有关系。
真的优雅从容应该是刻进骨子里，而不是随着境遇变迁，能尽数湮灭。
这一点，在容艺身上体现的也很明显。
夜色里，她看着自己的女儿为了丈夫的私生子，与自己剑拔弩张地对抗，心中生气，却始终没有骂过一句任何人一句不是。
她可以指责女儿不孝，可以指责丈夫不忠，可以指责桐野居心不纯，甚至可以指责桐野去世的母亲与有妇之夫苟且是品性不端。
但她没有。
在下一个闷雷打下来之前，她站起身来，看着元容雅，深深叹了口道：“我现在不在乎你如何想我，但我只告诉你一件事，我这次找桐野不是为了伤害他，而是为了让他远离伤害。”
元容雅惊愕，抬头看着母亲，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在这一瞬间，天雷滚滚从远方的天空落在外面的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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