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身份反转
化妆室里。
柳如烟正在对镜整理妆容，娇美白皙的脸，由上往下，睫毛簌簌轻动如扇羽，如玉般笔挺的鼻，如涂了果酱般的樱桃小嘴，她看起来是那么完美。
这个妆容已经化了三个小时，自问已经没什么可化的，她对着镜子，满意地将化妆师吩咐出去。
最后这一点时间，她想独自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
桐野，桐野。
越安静，她心口的名字就越清晰，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竟然还是难过起来。
不是说好了，这一场婚姻只是演戏，她往上爬只是为了和桐野更好的厮守，可为什么，她会这么难过。
她的指尖微微收缩，扣紧裙摆的白纱，说不出的难过与悲怆。
是了，再怎么假装，这也是结婚。
是她和沈甚的婚礼，而桐野连正大光明来观礼的资格都没有。
她原本愉悦的心情，在这一霎，忽然矛盾起来。
生平第一次，她竟然开始恨自己，恨自己的野心。
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对自己最好的人。
如果桐野不曾遇到她，那他就会在两年后遇到元容雅，会同沈甚一般去读书，去学做生意。
说不定也会回到元氏去当个小少爷，娶一个名媛，过上体面的生活。
而不是在今天，在这里，看见最爱的女孩与别人结婚。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的心忽然不可自拔的痛起来，要是能够重来，她或许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哪怕这样，她的野心会如镜花水月打空。
“咯吱”门轻轻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声。
是有人来了。
柳如烟立刻理清自己的情绪，将所有不合时宜的悲怆尽数收下，这个时候，婚礼就要开始，还会来的除了桐野没有别人。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装过身。
眼神却忽然定格在镜中的倒影上，怎么是一抹淡黄色的珍珠连衣裙……
她的眼神未动，人影越来越清晰。
“柳小姐，你真的在这里呀，我是特地来看你的。”这个声音，是乔乔。
柳如烟不悦地皱眉，她可没忘记，当初这个乔乔是怎么整她的，也没忘记在她最屈辱的日子里，这个乔乔给她指点的‘明路。’
更没忘记，那间肮脏恶心的会所。
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她现在想起依旧觉得恶心，如果不是那天清晨，她被沈甚撞见并且带回，估计要烂在里面了吧。
后面她曾经去了解过，乔乔经常带着一些失足的少女去会所，任由那些肥头大耳的老板挑选，她再从中谋取利润。
种种行迹，实在是恶心。
柳如烟在心里将乔乔骂得狗血淋头，全然忘记她当初一朝得势，趁着白楚涵去乌国时，在国内鼓弄的也是类似的生意。
这人啊，果然是刀子对着别人时，和对着自己时，是两副嘴脸。
乔乔知道柳如烟记恨自己，她是个机灵的人儿，这一次来，就是为了平息往日的恩怨。
就算不能平息，她也要在柳如烟这里刷个好感。
谁让柳如烟要成为沈甚少总裁夫人了呢，这个位置可不得了，以后如果她成了总裁夫人。
想踩死几个乔乔都是弹指间的事情。
“你来看我做什么？”柳如烟冷瞥她一眼，态度何止是不客气。
乔乔心里不快，但脸上只能讪讪地接嘴，“当然是想私下向你道贺，讨个头喜，沾沾喜气嘛。也不是人人都有福气嫁给沈少总裁的，柳小姐你的命真好。”
“哼。”柳如烟享受着她的奉承，腰杆子也直起来，她当然是命好，她的命还可以更好，只是现在大家都没发现。
乔乔小心打量着她的表情，见她的毛顺了，便开始搞事情：“我刚刚在前面看见白小姐了，要说还是柳小姐你有面子，从前白小姐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还是不是坐着轮椅也要来给你道贺。”
“那是当然。”柳如烟轻抬右手，仔细打量着上面镶着碎钻的美甲，得意在在，“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往后还不是要在我手下讨饭吃。”
“当然啦，”乔乔马不停蹄地附和，“如今柳小姐你手握柳氏，又即将进入沈氏，放眼北城，谁不要在你手下讨饭吃。”
好一顿夸，总算是让柳如烟的心情爽利了，她扶了扶精心盘好的新娘发髻，道：“放心吧，只要你好好跟着我混，以后有好处，我肯定想着你。”
“是是是。”乔乔连忙感恩戴德地接嘴，道，“我啊，和柳小姐你绝对是姐妹同心，不像白楚涵，明明和你是亲姐妹，却还当着众人的面做出那样的事。”
“什么事？”柳如烟的声音猛地尖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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