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秀被人扭着，刚刚的斯文与傲慢此刻尽数消散，“你居然敢动凯瑟琳家族的客人，方砚南，谁给你的胆子！”
墨镜下，方砚南的表情更加神秘，只听见他淡淡道：“如果是在凯瑟琳家族的城堡里，我是没法动你，但现在，不是还没到吗？”
“你……卑鄙！”柳欣秀从牙缝里挤出咬牙切齿的声音，她自己也带了一些人，但实力不敌方砚南的手下，尽数败下阵来。
“我怎么。”方砚南的话里带着淡淡的讽刺，“手段不就是拿来用的吗，谁管他卑不卑鄙呢。”
用她说过的话噎她，将她气的够呛。
柳欣秀的身子扭得像条麻花，越挣扎越紧，嘴里还在放狠话，“你以为你把我绑着就能万事大吉了？方砚南，我告诉你，我肯定会告诉凯瑟琳家族……”
她还在喋喋不休放狠话，方砚南已经听得厌烦，他转过身去，只留下一句。
“送阿姨上船。”
柳欣秀也被人扭着，高跟鞋险些都穿不稳，大雨浇头将她搞得好生狼狈。
嘴里还在念念叨叨——
“方砚南，你这个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
别说，她这样喋喋不休骂人时，还真有几分，她这个年龄的人该有的唠叨样。
“慢着。”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阻止——
方砚南侧眸望去，眉心倏然一皱，凯瑟琳圣辉。
莫东也跟着停下脚步，扭着柳欣秀的手，也慢慢放松下来。
“方总裁，你这是要做什么？”凯瑟琳圣辉的助理给他撑着一把金色的伞，他从不远处走下来，眉眼之间安静高贵。
方砚南看着他，适时扬起淡淡的笑，道：“私人恩怨，圣辉先生也要管吗？”
“方总裁说笑了，”凯瑟琳圣辉渐渐靠近，“既然二位都是我凯瑟琳家族的客人，那我当然该管。”
“但现在还没到凯瑟琳城堡。”方砚南若无其事地反驳，霸气内敛。
“可，这里是欧洲。”
方砚南的眼神快速眯了眯。
凯瑟琳圣辉在他身侧站定，二人目光对峙。
仿佛凶龙瞪着霸虎，一时间，难分高下。
方砚南冷声道：“所以，圣辉先生是执意要将她留下来。”
凯瑟琳圣辉有些为难的耸耸肩，漫不经心道：“很抱歉，这是我父亲的意思。”
方砚南看着他，似乎在确认他所说是真是假。
凯瑟琳圣辉继续道：“我的私家侦探告诉过我，你们之间的纠葛，父亲就是担心你们遇见会有不愉快，所以才是让我特地前来，只是没想到……”
他看了一眼被淋地焦透的柳欣秀，道：“不愉快还是发生了。”
柳欣秀看见凯瑟琳圣辉，自然不会放过机会，马上喊起来，“凯瑟琳先生，方砚南公然对付你家的客人，明显是不给你们面子啊，你可一定要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方砚南的表情一时间变得晦暗。
他当然知道，在别人的地方该有所收敛的道理，但他看见柳欣秀便有些压不住怒火。
更重要的是，这两年里柳欣秀仅仅是在幕后操控，就让四大家族乱成一锅粥，如果再让她走到众人面前，他不敢想象局面会变成什么样。
而且，董逸舟和桐野都是柳欣秀的人，而这两个人都曾经轮番伤害白楚涵。
很难不让人猜测，这里面是不是有柳欣秀的授意。
她是如此危险，如果让她大大咧咧和白楚涵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
他必须小心。
凯瑟琳圣辉瞧着方砚南神色变幻的脸，靠过来，低声道：“方总裁，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这里是欧洲，招标会在凯瑟琳城堡，我不会让任何人乱来。”
方砚南听到他的话，没出声，只是看着他。
似乎是在分辨真假。
凯瑟琳圣辉迎着方砚南的目光，粲然一笑，道：“我知道你和她有些私仇，但你今天也把她打了一顿，又让她淋地如此狼狈，多少够了。”
够了？
方砚南咀嚼着这两个字，他和柳欣秀之间的深仇大恨，怎么可能因为柳欣秀受点折磨就了结。
“这样吧，”凯瑟琳圣辉大概是看出，方砚南是个十分难以说服的人，便只能再次退步，“我和你保证，在招标进行这段时间里，我绝对不会让她生事，并且。”
他停顿片刻，眼神里闪过些许玩味，道：“招标一结束，走出凯瑟琳城堡，你想把她怎么样，我都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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