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秀被白楚涵这句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她站在白楚涵的对面，斜倚着花瓶，像是一株开在暗夜里的花。
“明明是你提出要和聊，为什么让我先提条件，我好像没有说过有事要拜托你。”
她说完话，静静地盯着白楚涵，一幅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你有。”
没想到，白楚涵比她还要淡定从容。
柳欣秀眉心动了动。
“你如果没有，刚刚锦城骂你的时候，你就不会那么宽容。”白楚涵静静道来，“依你的性格，应该在他骂你第一句的时候，就把他推出去。”
柳欣秀轻蔑一笑，“那是给你面子。”
白楚涵静静地摇头，与她对峙，寸步不让，“这是借口，你从来不会给我面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听不懂。”
大概是内心的想法被白楚涵看穿，柳欣秀有些跳脚。
白楚涵则很自然，她道：“你不是想要我别治腿吗，我可以答应你。”
这话说完，房间里静了许久，就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
柳欣秀过了好几瞬才反应过来，啼笑皆非道：“你在说什么呢，你居然愿意不治腿？”
她看着白楚涵，似乎是在分辨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但白楚涵就这么静静地由着她看，不说话。
“你认真的？”柳欣秀又问。
白楚涵垂直地点头，十分严肃。
柳欣秀笑了，摇着头，道：“只要我答应你的要求，你就能不治腿？”
“对。”
“那我要你和方砚南分开呢。”柳欣秀不由地认真起来。
白楚涵依旧镇定自若，“已经分开了。”
这会子柳欣秀彻底懵了，她道：“你搞什么，你是怎么了？”
“我在和你谈条件。”白楚涵淡淡道，“我们互相答应对方一件事，我已经把我的诚意亮出来了，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吧。”
柳欣秀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形式的谈条件。
更让她瞠目结舌的是，提出这种形式的人，竟然是白楚涵。
她到底是怎么了？
柳欣秀眼珠子转了转，道：“我想让你在这一次竞标的过程中全程配合我，如果到最后，你拿到了芯片，也无条件让给我。”
她自以为这个条件已经苛刻地无以复加，白楚涵不会答应。
但白楚涵想都没想，就直径点头，道：“我答应。”
这下让柳欣秀彻底懵了。
她难以置信地怔了几秒，道：“这么爽快，你的条件该不会是要我的命吧。”
除了这个，柳欣秀想不到别的。
白楚涵轻轻摇头，一字一句，非常认真：“不是，我不要你的命。”
柳欣秀这厢长出一口气，道：“那就好，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疯子。”
她这一生蝇营狗苟，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如果因为一个交易，就把自己的性命送出去，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不愿意。
“你说吧，你要什么。”柳欣秀这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说话的声音也亮起来。
白楚涵乌睫轻扫过眼下，慢慢开口道：“我的要求也不复杂，就是需要你去做个配对检查，如果可以，移植一个肾给沈妩。”
“什么！”
柳欣秀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
白楚涵猜到她会是这个反应，眼下也不着急，不说话，等她说完。
“你用一个项目，想换我一个肾！”柳欣秀还在嚷嚷，“白楚涵，你未免太会做生意了，这都是谁教你的！”
白楚涵扯了扯自己的裙摆，若无其事道：“一个肾而已，摘了也不会死人。”
如果可以，她才不会求到柳欣秀身上。
“不可能！”柳欣秀想都没想就拒绝，“你别以为我不懂，人体的每个器官都至关重要，如果少一个肾没什么，那么为什么人要长两个呢，难道是因为留着一个给别人备用！”
“……你小声点。”白楚涵摸了摸雪白的耳垂，“如果不相信我说的，你可以去问医生。”
柳欣秀冷静下来，笑了两声，道：“白楚涵，你别做梦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就是想着要是我能够出点什么事，早早的没了，你就可以继承我的遗产。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想害死你继承你的遗产？”白楚涵被逗笑了，彻底忍不住道，“柳欣秀，你自己摸摸你的良心，我什么时候动过这个念头，一直都是你在害我，你在为难我，你在各种刁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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