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君渊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空气里似乎涂了凝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许多。
柳欣秀慢悠悠地摇着头，轻声说道，“小朋友，我知道你喜欢她，但是恰恰是你这种喜欢啊，会把她害死。”
“不！”韩君渊听了这句话，瞳孔猛地睁大，帅气的脸也扭曲起来，“不，不是我，是你！”
他指着柳欣秀，“就是你，是你在言语之间暗示我，你说如果白楚涵也知道报价，她就会应对起来更容易，是你……是你害她……还害我……”
柳欣秀听到这里，媚眼如丝的双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小朋友，你难道觉得把责任全部推卸到我身上，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她话锋一转，语气也凌厉几分，道：“没那么简单！”
韩君渊气得脸都白了，无力地退了两步，靠在旁边的沙发上。
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他已经把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不必要的牵扯。
如果这件事不弄清楚，他，白楚涵，全部完了。
白楚涵更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柳欣秀坐在一侧，欣赏着韩君渊的绝望，轻声道：“小朋友，这次就算是一个小教训，往后再和我做交易，可不要再动什么歪脑筋了。”
韩君渊沉默地听着，心里早把柳欣秀骂得狗血淋头。
他这辈子，再也不想和柳欣秀有任何接触。
“咚咚……”
敲门声响起。
韩君渊没好气地吼道：“谁啊！”
门外的女佣一滞，胆怯道：“是……是白小姐，她说有事想要和你谈一谈。”
韩君渊听到白楚涵的名字，原本难看的脸色又有了几分生机，他眼神闪了闪，声音也柔和不少。
“你和她说，让她待会再来，我现在刚刚洗完澡。”
“是。”佣人乖巧地应和。
过了一会，门外的动静变小，白楚涵应该是走了。
韩君渊又换上一幅凶狠面孔，对着柳欣秀，低沉质问道：“我再问你一遍！沈甚的死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柳欣秀从容地抽着烟，悠哉回答道：“都说了没有关系。我是真没有想到，在这个城堡里会有人杀他。”
“我不信！”韩君渊现在对这个鬼魅一般的女人，没有半分信任。
柳欣秀则毫不在意道：“你爱信不信。”
说完，她拎起自己的包包，优雅款款地往外走去。
“我知道你迫不及待想见白楚涵，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想想，这一次给她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要怎么跟她认错吧。”
说着，她一把拉开门。
扶着门把手，她忽然想起什么，回头侧眸道：“小朋友，我提醒你一句。沈氏出的价格，已经被白楚涵公之于众了，所以，你们需要重新出价，好自为之吧。”
说罢，她关上门，走廊里回荡着高跟鞋的声音，渐渐熄灭。
韩君渊本就很烦，在这个当口再听到关于竞标的事情，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暴躁地抓起头发，狂怒道：“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怎么会被一个女人玩得团团转。
“咚咚咚——”
就在他位于奔溃边缘时，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韩君渊无力地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到门边去，一把打开门。
白楚涵坐在轮椅上，就在门口，对他浅浅微笑。
他也想笑，便用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姐姐，你来了。”
“嗯。”同样是作为嫌疑人，白楚涵显得轻松很多，“不请我进去坐吗？”
韩君渊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让出一条道。
“来，姐姐，里面请。”
晴喜推着白楚涵慢慢往里走，白楚涵一进来，鼻子就不由发紧。
她抬头看着韩君渊，问：“你刚刚是在洗澡吗？”
韩君渊怔了一瞬，立刻点头，道：“是……姐姐，怎么了？”
白楚涵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谎言，笑说道：“所以，你是一边洗澡，一边抽烟？”
韩君渊这才意识到，这个屋子里满满的烟草味，他在里面呆久了，没有感觉。
但白楚涵刚刚进来，肯定会感受到。
他有些尴尬地双手乱扑，连忙道：“姐姐，不好意思啊，我这就打开窗户。”
说着，他又走到旁边去，将窗户同时向两边打开。
白楚涵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眼神清亮亮，早将一切都看穿。
“刚刚是柳欣秀在里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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