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罗曼喘着粗气走出了桑拿室。
不得不说，这种治疗十分考验体力。
但等会儿还有个人要见，不能误时。
罗曼换了件浴巾后，便走出了浴室。
后庭院的草药园已经发芽了，雪莉养的两只小迅猛龙正在围栏里和乌鳞打架。
这些小迅猛龙还挺可爱的，手臂上还有着羽毛。
“今天怎么这么快？”
瓦伦蒂娜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一边剪指甲，一边嘲弄地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来的……”
罗曼尴尬地往上拉了拉浴巾。
“本来想洗个澡的，结果听到了不该听的。”瓦伦蒂娜翻了个白眼后走进浴室，“真是抱歉。”
“我……算了，下次再说……”罗曼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
……
……
“享乐之风犹如洪水猛兽，危害我国有为青年。”阿比盖尔整理完裙摆后，才小心地坐到椅子上，“陛下，您要以身作则呀！”
阿比盖尔是随着矮人商队一起来到星湖城的移民，当过吟游诗人，长相美貌，唱歌也非常动听，能吸引大批听众。
马文似乎对她很是赏识，让她担任了宣传部部长的职位。
目前她的工作之一是《救世青年报》的主要编辑，负责筛选投稿。
不过很多人根本不会写字，大部分稿件都是口述的，目前的报刊基本上以精灵政治笑话为主，还有些浅显易懂的漫画。就算是这样，很多人也看不懂。
所以现在最主要的宣传方式还是演讲集会，酒馆唱歌，而阿比盖尔则是几位主讲之一。
罗曼看着眼前的严肃少女，她丝毫没有点吟游诗人的散漫气质，一脸苦大仇深。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阿比盖尔点了点头。
“什么叫享乐之风？什么叫我以身作则？”罗曼心想自己也没干啥啊。
“您的女伴太多了，而且还有异族。”阿比盖尔掰起了手指，“根据民众猜测，您大概有五十七位……”
“胡扯！”罗曼恼羞成怒地拍了拍桌子，“这件事很重要吗？还值得拿上台面来说？而且我早就说过，要把普通精灵居民和精灵政府分开来看，不要走极端！”
“上行下效，您这种行为会带坏青年的，大家现在都以……都以谁的女伴多为荣，以单身为耻！”阿比盖尔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长此以往下去，大家还有什么心思建设救世军。”
“……”罗曼真是服了，这种卫道士马文让她上来干什么。
“这和道德没有关系，和建设更没有关系。”罗曼轻轻咳嗽了一声，“而且节制教会已经说明了，没几个人想过苦行僧似的生活。救世军的正面人物，不能是那种苦巴巴的榜样，没人会愿意成为那样的人。”
“榜样就该是苦行僧那种，即便满是困难，也要克服。”阿比盖尔摇了摇头。
“你这话不对。”罗曼给自己倒了杯酒，这个人真是太倔了，“我们不能歌颂苦难，小困难自己努力，大困难要靠社会解决。我们树立的榜样，应该是山姆那种的。”
阿比盖尔看着罗曼的酒杯，“陛下，饮酒要适度。”
罗曼狂喝了三杯后才有兴趣和她继续聊天。
“你知道山姆是谁吗？”罗曼把杯子推到一边。
阿比盖尔摇了摇头。
“一个食人魔骑士，你想想看，从狱卒，变成一个骑士，多么励志。”罗曼笑道：“他努力了吗？当然努力了，我让他好好喂食人魔，他照做了。”
“这怎么能算是榜样？”阿比盖尔对此不屑一顾。
“当然是榜样，我们的士兵榜样要服从命令，山姆就做到了，尽管那个命令在许多人看来非常可笑，能和食人魔做朋友的人可不多。”罗曼接着说道：
“我们的工人榜样，要是那些能改进生产工具的人，我们要鼓励智慧，鼓励想到办法减少劳动时间和劳动强度的人，这样技术才能精进。”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阿比盖尔微微点头，“士兵要服从命令，这样军队才能令行禁止。工人要靠智慧提高效率，而不能单靠埋头苦干。”
罗曼欣慰地给她倒了杯酒，“勤劳和愚蠢是两码事，我们要证明这点。在星湖城努力的人就会幸运，而不是再怎么努力，生活也是苦巴巴的。”
“可这和您的女伴有什么关系？”阿比盖尔没有喝酒，反而继续追问起来。
“你怎么老揪着这点不放？专挑这件事问有意思吗？”罗曼有些不耐烦了，“不只是我，星湖城的居民爱和谁一起过夜就跟谁一起过夜，你管不着！”
性这玩意，和生产力真的没啥关系。
一夫一妻的家庭关系也不过是人类发展阶段中的一种模式，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婚姻这个概念都在逐渐消解，不过因为强大的社会惯性才能继续存在。
“好吧……”阿比盖尔叹了口气，“据我所知，您这种生活方式有碍健康，陛下，为了救世军的理想，您不能把身体搞垮了。”
“我好得很。”罗曼敲了敲桌子，“对了，除了表扬几个人物典型外，我们还要创造几个节日。”
“什么节日？陛下。”阿比盖尔拿出笔记。
“劳动节，儿童节，丰收节，妇女节，男人节，运动节，艺术节。”罗曼随便说了几个节日，“庆典要盛大。”
阿比盖尔点了点头，“节日有助于增加凝聚力。”
“除了节日外，我们还要提供些艺术给居民，戏剧，歌剧之类的，要通俗点。”罗曼又喝了杯酒。
“艺术可以为政治服务。”阿比盖尔对这个倒是非常感兴趣，“陛下，交给我吧。”
“不要太死板，政治性可以加点，但太多反而会适得其反。”罗曼拿起酒瓶，“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阿比盖尔放下笔，用那双灰色的眸子看着罗曼的脸，“您能把衣服穿上吗？虽然我不在意，但只穿着浴巾会见大臣并不合适。”
“我最后再说一遍，不要在细枝末节上苛求，只要不危害他人利益，就没什么可指责的。”如果可能，罗曼真想把这个宣传部部长给换了。
但这种人是绝对忠诚的，用着放心。
而且她的忠诚与马文不同，马文更像是忠于他个人，阿比盖尔则是忠于救世军的理想。
“亲爱的！”正当阿比盖尔起身离开的时候，维罗妮卡推开门，把罗曼扑倒在了沙发上。
她又开始留起了长发，因此扎了两只可爱的小马尾。
阿比盖尔皱了皱眉，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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