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打电话给屈跃, 追问他颁奖会现场通往地上一楼的那扇安全门的密码是谁泄漏的。
屈跃和程锦东拉西扯了半天，才道：“密码的事，你只要知道没人真正泄漏过就行，这事就此揭过。”
密码没有被泄漏过, 就是说没有背叛者，但门却被打开了，所以门是经过领导的批准后才打开的？大概是有人在执行什么任务, 很明显，此次任务失败了。
程锦问：“谁留下的烂摊子？”
屈跃道：“都是自己人, 何必太计较。”
“我帮忙收拾, 没问题, 可这事是怎么弄出来的？在自己的地盘上让自己人被杀？办这事的人的脑袋是用来装水的吗？”
屈跃干咳：“我以为只有杨思觅才会说这种话。”
程锦听着声音似乎变近了, 抬头，屈跃正朝他的办公桌走来……人就在这里，还打什么电话？
屈跃不是一个人过来的，高明洲也在他身旁。
魏清走过来：“屈副部长，高局长。”
屈跃道：“好好招待高局长。”
魏清和高明洲走远后，屈跃对程锦笑笑：“老高特别唠叨，正好你打电话过来, 听他唠叨还不如和你聊天。”
程锦直接说正事：“既然安全部的人没问题, 所以, 其实是你们失手把卫立群给弄死了？”
屈跃皱眉：“别这么说话, 有锁的房子也还是有被偷的可能。这次只是失误, 没人能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也没人会愿意看到身边有人死亡，说实话，除了你家这位之外，我还不知道安全部里还有谁觉得死人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程锦的脸色当即沉了下去：“有锁的房子也防不住你们自己打开门引狼入室。另外，我不喜欢别人这么评价‘我家这位’。”
屈跃很自然地道：“我道歉，不会有下一次。”
“……”程锦沉默，这果然是能当上副部长的人，真是能伸能屈。
杨思觅道：“你的手机不错。”他说的当然不是程锦的手机。
屈跃看看他，无奈地笑了笑，打电话回办公室，让人远程操作，把他的手机里的东西全部删掉，然后他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推到杨思觅面前：“给你玩。”
杨思觅把手机移到程锦面前。
“……思觅，我不缺手机。”
“哦。”杨思觅拿起手机，手往后一扬，手机准确地落入几米远外的垃圾桶中。
屈跃平静的脸上没有泛起一丝波纹。
程锦叹气：“思觅，别乱扔东西。”
杨思觅道：“你们都不想要的垃圾也不能扔进垃圾桶吗？”
屈跃的脸部肌肉终于不受控制地抽搐了……
稍后，屈跃对谢铭道：“我被杨思觅讨厌了。”
谢铭正看文件呢，头也没抬：“哦，你真荣幸。”
“真的，他把我的手机扔了。”
谢铭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又没把你扔了。”说完重新低头看文件。
屈跃道：“你知道程锦怎么说他的吗？——思觅，别乱扔垃圾。”
他造作地学着程锦无奈的语气。
谢铭笑了：“这你骗不了我，程锦不会这么说话，他很含蓄。”
“这次你错了。”屈跃道，“他失控了，他很生气，说我们弄死了卫立群。”
谢铭道：“你住口，我不想知道具体细节……”但她还是说得太迟了。
屈跃已经说了：“这是第9局做的好事嘛，我一点都没参与。”
“第9局？”谢铭皱眉，第9局主管涉外单位防谍，也监控境内反动组织及外国机构，是和特案组关系最好的一个局。
“屈跃，你在干什么，你要让特案组失去所有盟友吗，你想孤立他们，是不是？我说特案组的麻烦怎么没完没了。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屈跃道：“月末会有个总结会，到时会讨论特案组的问题，你说要怎样才能让三分之二以上的人同意不改组特案组？我认为最重要的是保证特案组只查案子，不偏不倚地查案子，这样大家才能信任他们。至于程锦失不失忆，倒不是很要紧，只要他智商还在，脑袋里的东西没有变成水就行。”
谢铭想起特案组还和科技局大闹了一场，而她还在暗处看热闹……科技局的事屈跃肯定也掺合了一把。
谢铭气急，骂道：“你脑袋里装的才是水！你这个多管闲事、画蛇添足、成事不足、败事……”
屈跃道：“你可以别再用贬义词形容我吗？我常说的一句话是：我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谢铭深吸了口气：“我也一样。请回你自己的办公室，不送！”
屈跃磨磨蹭蹭地没立即走，看谢铭不再理他，他犹豫着道：“我这事办得有这么差劲？”
谢铭冷冷地道：“不，你这事办得很高明，只是没人会感激你。”
屈跃自嘲道：“没事，我也不是贪图好名声的人。”
谢铭没接话，但脸色倒是缓和了少许。
此时，程锦正和高明洲在会客室里谈话，他问高明洲：“你和卫立群聊了什么？”
高明洲说：“只是闲聊。我们没有聊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程锦叹气：“你确定？”
都这么晚了，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早点说完早点回家睡觉不好吗？幸好会客室的沙发不错，杨思觅似乎躺得挺舒服。
从进来后，高明洲就没有正视过程锦和杨思觅，此时眼神更加游离：“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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