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
“你不需要担心,”他抚慰般地向她弯起嘴角,“不用管她是谁。这并不重要。”
“只要你能够回去,”戈德里克又叹息着加了一句,“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哈莉沉默了一会儿,坚定地开口,“我会的。”
“嗯?”
“我一定会回去的,”她说,“海利也会回来的。请你也不要担心,好吗?”
戈德里克有些发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笑出了声,“嗯,是啊。”他伸出手,覆盖上哈莉的额发,轻轻地扫了一下,按住,声音轻得如同低喃,“如果回去了,就别再来了。”
她抬头凝望着他,许久,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戈德里克捡起地上的树枝,随意地拨弄了一下地上的痕迹。
“克瑞斯先生今天倒是没来?”哈莉把刀插回刀鞘里,抚摸着黄铜柄。
“唔,今天他的任务比较多呢,”他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着,“这么说来,萨拉査也快回来了。”
哈莉一惊,脚步一歪差点滑倒。
戈德里克倒是没注意,自顾自地说着,“真的好久不见了,他会不会真的顺手带上一个私生子回来呢?”
“……”
唔,谁知道呢?
来到这里已经一个月零二天又十个小时。
×××
罗伊纳和拜尔修米特的时空魔法阵研究进展依旧缓慢,其他人已经在考虑是否要自行描绘一个新的魔法阵来完成恢复了。
赫尔加则带给哈莉一个十分糟糕的消息——萨拉査已经准备回来了,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学校。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哈莉吓得直接把手里的刀飞了出去,克瑞斯惊慌失措地躲开,指着她叫嚷,“管好你的武器啊喂!你忘记那个是危险品了吗?!”
“没关系,就算戳中了你,薇薇安也能把你治好,”赫尔加莞尔笑笑,“不用这么害怕的,哈莉,萨拉査人还不错。”
“那是对熟悉的人才会吧!”
“等你熟悉他就好。”
“不,我觉得很难……”
“他和戈德里克就相处得很好,你和他也能处得来的,”赫尔加鼓励道。
“那是因为院长完全不同嘛!他和谁都能相处的很好啊!”
“不,不一样的,”克瑞斯摇摇头,“对于特殊的人,戈德里克的对待也会特殊起来的。”
“唔?”哈莉回以疑问。
“最近进展很好吧?”赫尔加非常轻巧地转移了话题,“戈德里克也很高兴呢——你呢?有没有给你的武器想一个名字来称呼?”
“哎?这都可以取名字吗?”
“当然可以啊,”她笑盈盈的说,“可以增加亲密度喔。这会让你们更有默契。”
“那——我想想好了,”哈莉伸出食指点着下颔,抬头四十五度角望天花板,“既然是武器,就要取个帅气的名字吧!”
克瑞斯的笑容微妙地扭曲了一下。
哈莉拔开刀鞘,盯着刀刃,仿佛陷入了沉思。
当其他教授们结束自己的事情来走进房间准备就餐的时候,哈莉终于抬起了头,握拳在左手心上敲了一下。
“我想到了——就叫银魂吧!”
“……”
一片寂静中,大家的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
“Silver Soul?”戈德里克却打破了沉默,蛮感兴趣地走过来在最近的座位上坐下,“很有趣,你怎么想到的?”
“……突然从脑海中蹦出来的。”哈莉诚实地回答。
在这时候,其他教授如同解开了什么禁忌一样,也纷纷落座,相互交谈起来。
“很有趣啊,”戈德里克重复了一遍,笑得十分灿烂,“你让我也想给我的剑取名了呢。”
“不,”罗伊纳突然坚定地打断他的话,“请不要再祸害你自己的东西了。”
“帽子呢?”
“不,”罗伊纳不容置疑地说。
“可以叫金魂吗?”海莲娜坐直了一些,用甜美的声音问道。
罗伊纳默默地把手按在女儿的头上,硬把她转开了视线,硬邦邦地说,“别火上浇油,亲爱的。爱德华,看好她。”
拜尔修米特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不提这个了,”戈德里克圆润地转移了话题,摆出长者特有的亲切姿态,“哈莉,待会你跟我去我的办公室好吗?我想到有一些东西可能会适合给你看看。”
哈莉点头说好。
可能大家都听到他的这句话了,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拜尔修米特的表情又开始变得恍惚起来——他戴着的那副古怪眼镜再次让哈莉联想到了卢娜,不得不暗叹他们的相似性。罗伊纳大概是松开了手,因为海莲娜又急忙转回了头,盯着大家好奇地眨着眼睛。哈莉知道如果她再长大一点,这个举动一定会迷住很多男生。
“戴维斯,”戈德里克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降了几个调。他正用一种哈莉看不懂的目光和对面的罗德里克斯对视,“你想到什么了吗?”
罗德里克斯这几天的脸色不太好看,显得格外苍白。在对方的注视下,他并没有错开视线,只是生硬地开了口,“我大概知道你想干什么了。”
赫尔加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哈莉的发梢,目光并没有落到那两个人身上,但那副若有所思的神态表明她有很认真地听。
“……”
哈莉望望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发现一贯理解力和直觉很好的自己,突然什么都不明白了。
好奇怪。
他们在打哑谜吗?
“我不明白……”克瑞斯突然叹息着打破了沉默。他在没有说笑的时候还是显得那么严肃,“那明明是你的学生,戈德里克。”
戈德里克的视线移到克瑞斯身上。
“但是你正在把她教导成为一个……”克瑞斯又莫名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明白。”
“我知道你想说‘这不应该’,”罗伊纳冷淡地说,“我很清楚我们各位的想法。有些事情不可避免,有些事情不该搅成一团。我想我们都很清楚?”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一一扫过餐桌上的每一个人,唯独跳过了哈莉和海莲娜。后者早已耷拉下头,嘟起了嘴,似乎不想理大人了。
哈莉眨了眨眼。
“不要搞错对象,”最后,罗伊纳盯着戈德里克,郑重地警告道。
戈德里克没有马上作出回应,只是垂下了眼睑,露出一个似乎是酸涩的笑容。
“搞错的人,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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