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课完成之后,陈念检查了自己的系统界面,源点增长了0.03,现在已经来到4.4点了。
距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他本来想去图书馆继续肝几个小时,但仔细琢磨了一下,要用的材料都已经带回住处了,实在是没必要再去公共场合学习,于是便干脆往西门的方向走去,打算去吃点晚饭。
当然,他其实也可以让安保人员把饭送过去,但他并不愿意这么做。
因为,这是他沾染人间烟火气的方式。
在这开挂的一年里,很多时候,他会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离那些曾经熟悉的“普通人”很远,甚至有时候会觉得,也许自己跟他们并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原因不仅是因为自己重生了,更重要的,还是因为自己的“位置”上升得太快。
就好像一棵竹子,在春雨到来的时候猛地向上窜了几米、十几米,但它的根系却并不发达。
这个时候,自己的视野被迫拉到了云端,又被层层叠叠的枝叶遮挡,慢慢地就看不见脚下的泥土了。
他很讨厌这种感觉。
——
或者说是恐惧。
所以,他总是强迫自己找机会把头低下去一点。
之所以不愿意离开大学,其实也有这样的考虑在里面。
走出校门之后,陈念来到熟悉的羊汤馆,还是上次跟王建成吃饭的那一家,餐厅的老板年一见他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小哥,来啦?”
“来了,一碗羊汤,再来点泡馍-——我自己掰。”
入乡随俗,陈念也学会了西北人的习惯。
汤正不正宗先不管,泡馍必须自己掰,无论是切开的,还是别人掰的,那都没有灵魂。
“好嘞,你坐一会儿,马上就来。”
老板娘一如既往地笑容满面,但陈念隐约感觉到,今天她似乎格外开心。
“怎么了,老板娘,有喜事?”
陈念好奇地问道。
“喜事.嘿,喜事算不上,算是有点好事儿吧。”
老板娘擦了擦手,美滋滋地回答道。
“说来听听?我也沾沾光?”
“害,你沾啥光.我记得伱老家是南边的吧?刚来那会儿,你还有点南方口音呢。”
“是啊,南边的。”
陈念含糊地回答。
“那这事儿跟你没啥关系了。”
她这么一说,陈念反而更加好奇。
“说来听听嘛,还保密啊?我嘴可严了!”
看着陈念一脸好奇的神色,老板娘犹豫片刻,开口说道:
“其实这事儿告诉你也没啥,我就是怕传太开了,就不好办了.”
“跟你说吧,你大哥整了一辆车!”
“整了一辆车?啥意思?自己的车?”
“不是,是大客车!”
“大客车?什么情况啊?”
陈念疑惑地问道。
一开始老板娘说她整了辆车的时候,他还挺惊讶的,毕竟这年头私家车还没那么普及,或者说,仍然属于奢侈品,老板娘开着这么个小店居然能自己买车,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等后半句话说完,他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这看着也不是买的私家车啊.
谁家好人买大客车代步啊?
“哎呀,这不是9月了嘛,我们好几年没回家了,就寻思着今年过年要回家一趟。”
“但是你也知道,春运的票不好买啊,往年我们年年都买不到票。”
“所以这次,我跟你大哥干脆换了个思路,不买火车票了,自己整个车回去!”
“你大哥从废车场淘了个车回来,就花了不到5000块钱,东西都能用,就发动机有点问题。”
“正好他学过点汽修,我们打算自己修修,等过年开回家去!”
听到这里,陈念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这年头,“春运”这件事情可不像后来有了高铁之后那么轻松,每到过年的时候,都是铁路运力接受重大考验的时候。
他还记得,在最高峰的时候,春运期间铁路要承载2亿次以上的出行需求,年前年后的火车票,那真是一票难求。
黄牛层出不穷,一张几十块钱的票炒到几百块都是常有的事情。
因为扒车、逃票闹出来的问题更是稀松平常。
这种状况在08年的时候发展到了顶峰。
那一年,叠加南方的雨雪冰冻灾害,铁路运力紧张到了极限,光是广州一个火车站,就滞留了超过40万的乘客。
当时的场景.
陈念没法去形容,但可想而知,那一定是极端痛苦的。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返乡的人想出了各种办法。
摩托、徒步、公路.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在路上忍饥挨饿,其实都只不过是为了在那个合家欢聚的日子,去看一眼自己的亲人,看一眼故乡罢了。
所以,老板娘想出这样的办法来,还真是没有什么稀奇的。
不过如果只是为了自己回家,犯不着买个大客车吧?
“你们还打算要拉人吗?”
陈念开口问道。
“拉啊,我们在这边有好多老乡,都是打算过年要回去的。”
“我们都商量好了,12月底就走,路上慢点,一月中怎么也到了。”
“司机我都联系好了,票也都卖出去了,这一趟下来,基本上能把买车修车的钱打平。”
“怎么样,你大哥聪明吧?”
老板娘的脸上流露出不加掩饰的自豪,陈念看的又是羡慕,又是感慨。
对他们来说,其实生活真的是不容易的。
远离故土,在这座他们心中的大城市开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店,一年到头赚的钱,除去开销、除去他们上大学的儿子的花费,真的剩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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