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内,玄凤将折子合起,“云南先由江西府郡的刘大人接管,而他的那位副将为人忠实,可以协理兵权,至于更为细致安排,稳定一段时日再说。”玄麟赞同,“张嗣这人可圈可点,明日我回四哥,升他一级官职,也算名正言顺。”玄凤道:“我再奏请四哥,免去云南三年的钱粮、赋税,以稳定民心,从而减免时局的动荡与不安。”始终沉默的玄夜抬目道:“待到国事安排妥当,我们也可以着手于家事。”玄麟不解,“家事?”玄夜低笑,“老九和红豆的事儿,不能再耽搁了。”玄麟笑道:“昨儿,我也听四哥提起,九哥,你是如何打算的?”玄凤却道:“不是恰好时机,不妥。”
玄夜眉尖一挑,“怎会不妥,我可不爱听这话。莫非,因为那个女人?”玄凤瞥向他,胸臆间平添怒气,隐忍未语。玄麟当然能猜中他的思虑,“虽说不急于一时,但也不能拖得太久,毕竟有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决的。若长时间的纠结于心头,确实没这个必要。”玄夜道:“十二弟说话中听,老九,你就是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
玄凤冷笑,“难道你就不能闭嘴,也不想一想,这一切究竟是何人的过错,难道不折手段、心狠手辣就对么?”玄夜见他变脸,恼羞成怒,腾地起身,“又说起我的不是,你还没完没了,忘记答应四哥什么?”玄麟见他们又斗起来,不免头痛,只得劝道:“真不明白,你们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劲头,别一桩事情没解决,又要添一桩。”玄凤眉宇间现出倦色,缓和语气,“六哥,你不是我,又怎知我的心情?”玄夜沉默片刻,“反正,今时今日,九王妃只可以是红豆,否则,管你妥还是不妥,我都不会应允。”话音刚落,三人听到一声凄厉的嘶喊,“当然不妥,九王妃是我,慕容晴,怎会是红豆,怎会是她?”
慕容晴站立在门前,瘦弱的身子,仿若冬日里即将凋零的树叶,不停地战栗,她几步走到玄凤面前,神志恍惚,泪流满面,“王爷,回答我,难道你的心里真的不再有我,难道你忘记曾经对我说过什么,你说,爱我,从未爱一个人,如我一般,你都忘记了吗?”玄凤看她如此凄苦,当下心痛如绞,不知如何作答。玄夜忍耐不住,“你这个女人,莫非脑筋出了问题,时至今日,居然还会有如此说辞。”
慕容晴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言语,语调变得喜悦、轻柔,自顾自地说:“新婚的那年,你特意令能工巧匠为我建造了若惜楼,完全仿造我江南家里的闺阁,你说,这样可慰藉我的思乡之苦。我喜爱晶莹剔透的圆润珍珠,你命人为我寻得南海的上品,并且按照我所描绘的样子,亲自将每一颗穿起;我喜爱弹奏名曲古律,你就千方百计寻来【绿绮】,那是当年司马相如珍爱之物,也正是它,才会有了令人心驰神往的千古佳音《凤求凰》”说道这里,她的苍白的脸颊现出一种病态的红润,眼眸内凝聚异彩,“我喜爱名贵屏风,你就花费苦心令匠人精心制作,其中不知嵌入多少的名贵宝石,总会在夜间将寝室映得瑰美、幽亮;我喜爱珍美发饰,你就为我一一寻来,你说只有它们,才能并入我如水似缎的青丝,你说,无人能够及得上我的美丽,所以一笔一笔地将我的容貌描画,并说画中人也不如我的十分之一,王爷,你可还记得?”
玄凤又怎会忘记,只是此时所听见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在针毡碾过一般。玄麟愕然,注视她一会儿,便怔怔地望向玄凤,自小最为亲厚的九哥,没有人比自己更加理解他的心境。玄夜却失去耐心,“你这个女人真是异品,如今念叨陈年旧事还有何意思,难道就不记得你的所做所为,也不拿镜子好好地照一下自己。”
慕容晴本是痴迷,仿佛置身幻境,对于他的话,初时充耳未闻,但“镜子”两字如同晴空霹雳,将所有的美好击得粉粹,她惊恐万状地捂住脸,抖若筛糠,嘶喊道:“我不照,我不照,那不是我!”玄夜却恶意地跟上一句,“不是你,又是谁?”慕容晴身躯僵直一阵儿,彻底经受不住,放声痛哭。玄凤愤怒地对玄夜迎面一拳,一步来到慕容晴身前,“别怕,坏的事情都已过去,没人可以伤害到你。”
慕容晴用力地挣脱他,歇斯底里地喊道:“怎会过去?你看我的脸,如今的样貌,一道丑陋的疤痕接着一道,连我自己都厌恶到无法忍受!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如此,你才会喜欢那个小丫头?”玄凤纵有千言万语,也全部梗在喉口。
玄夜不以为然地抿去唇角渗下的一缕血迹,“他喜欢红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你也没必要弄明白缘由,那不是给自己添堵?”慕容晴颤声道:“不会,不会,没人可以取代我,没有人!”玄夜嘲讽道:“该不是,你在那里做白日梦,欺骗自己!”
玄麟摇头,将玄夜拉到身边,低声道:“她已经不清不楚,你还刺激她做甚,这不是令九哥为难吗?”玄夜将唇一撇,“我这是在帮他。”玄凤怒吼道:“不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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