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恺程直白又平淡的回答,“年轻、漂亮、简单,不累。”
“那你和这个女孩子,准备结婚?”我再问。
他自嘲的笑,“结婚?别把我想的那么高尚,我也倦了、累了,只想活在当下,过一天是一天。找个小兰这样的女孩子,就像养只逗自己开心的小宠物,不必在精神层面有多么复杂的交流,她单纯,活泼,知道怎么让我轻松,这样就够了。”
“那看来,我今天是不该来的,”我说到,“如果她真的能让你觉得轻松,那我真心祝福你,毕竟这世上,能找到一个让自己‘轻松’的人,已经很不容易。”
坦白的说,我对于周恺程找了个比他小十几二十岁的小女友,有着很复杂的情绪……我失落,失落于他把对我的全副关注转移到了别人身上;也失望,失望于他这样的男人,竟然也变得庸俗起来。
眼看小兰回来又跟他继续腻歪着,而他对于小女人这矫情撒娇一点也不反感,两人你侬我侬柔情蜜意的画面在我眼前越来越模糊,我越发觉得孤独渗透到了我骨子里去了……
那些对我说过‘爱’的男人,全部都有了自己的归宿,而我却早就输的一败涂地。
活该吗?
就在我的头越埋越低,一直在考虑要不起身离开的时候,周恺程夹了一块红烧肉,朝碗里递过来……可他还没把这块肉放在我碗里,小兰就跟抽风似的,一下将那块红烧肉打落在桌上,大发脾气,“老公,你凭什么给我之外的女人夹菜?我不许!你只能给我夹菜!”
这一回,周恺程非但没有柔声哄她,反而阴沉下来,“小兰,不要胡闹。”
“我哪有胡闹?!我就是看不惯你当我面给她献殷勤,我才是你女朋友好不好?把她叫来干嘛?”小兰越说越激动,“我没告诉你,其实我刚刚来的时候就特别看不惯这个什么‘陆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她有一腿!像她这种老女人,这么大年纪了又不结婚,一看就是做惯三的——”
她还没说完,周恺程将手里的碗筷朝桌上重重的一摔,吓得小兰浑身一颤!他整个人也一下子变得很可怕,“给陆总道歉。”
“你……你什么意思,老公,你有没有搞错,你让我给这个老女人道歉?”
“让你道歉,马上!”周恺程怒声命令。
一个原本温润儒雅的男人,突然黑脸发脾气,的确是有点吓人。连我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算了,”我用餐巾纸擦了擦手,“小姑娘不懂事,不用跟她计较。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约会了。”
周恺程却紧按住我的手,不准我走,又厉声对小兰说,“不道歉也可以,从现在起,我们分手,以后不准再来纠缠。”说着,还拿出一张银行卡给她,“这是给你的分手费,拿着,马上离开!”
“这——”小兰着急了,“老……老公,你怎么回事嘛,变脸这么快,我不过就是语气差了点,还不是因为爱你,因为吃醋,我……”
“你说,她到底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么护着她?!”小兰不甘心的叫到。
“这个你不用多问,”周恺程的话没有温度又很直白,“你对别人出言不逊我可以当你不懂事,但你要敢侮辱她一个字,我有可能会控制不住撕烂你的嘴,赶紧走!”
“……”我听得心底一颤,朝周恺程看了一眼。
小兰又惊又气,不可置信的皱起眉头,本想继续反驳的,不过眼看周恺程变得如此冰冷,小兰有些怕了,不想跟钱过不去吧,只得跟我低下头来,心不甘情不愿的、阴阳怪气的说,“道歉就道歉嘛,对不起,大美女,我不该口出狂言,希望你能原谅我。行吗?”
我根本就没打算跟这种脑残较量,直接和周恺程道别,“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可是周恺程却冲动了的拉着我的手臂,对小兰说,“出去,我跟陆总有话要说。”
“什么——”
“走!”周恺程麻利的从钱包里抽出几千块扔给小兰,就跟肉包子打狗一样。
“……”小兰看到钱,气焰和脾气都没了,乖乖的拿着钱出门了。
包间里只剩我们两人时,我问他,“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说?”
“坐下吧,别急。”
他拉着我坐了下来,目光渐趋温柔,定定的凝视我半天后,沉声感叹道,“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小兰’,而陆云灿,却只有一个……”
我避开了他热切的眼神,“说点正常的吧,这些虚无缥缈的话,留给值得你付出的女人。”
“那你还恨我吗?”他问。
我看向别处,淡然开口,“没什么恨不恨的,当时想不通,现在想通了,我们之间……也并没有多大的恩怨。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见面。”
他眼底一片宽慰,“好,有你这句话,我好过多了。”
这时,他悄无声息的伸手过来握住了我的手,力道不重,只是轻轻的握着,拇指在我手背上摩挲,“知道吗,我有一万个想见你的理由,却没有一个见你的‘身份’。真的怀念以前,没有‘江枫’,也没有‘何遇’,至少我心里还能有个期待,但现在,我想跟你回到以前那种想见你就见你的日子,似乎也不太可能了~”
迎着他这炽烈哀伤的眼神,我在心头微微一个挣扎后,反手过来跟他的五指扣在一起,似笑非笑的,暗含柔情的,“谁说不可能了,以前,我们相处的很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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