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老板？”方禾收回手，皱眉看着他们。
其中一个人看向黎振，“我们老板说要当面谢您的当头棒喝。”
“当头棒喝？”方禾疑惑，最近他们也没揍什么人啊，何况他们揍人也不会用棒子。
然而黎振听懂了，握着方禾的肩膀，“你见过就知道了，”转头看向两人，“你们老板人在哪？”
两人点点头，“跟我们来。”
两人带着方禾和黎振，在第二道防线僻静的街道上转来转去，最终在残缺的房屋旁边停下了，指着前面停着一辆七座的改装商务车，“老板就在车里。”
黎振握住方禾的手，两人走了过去钻进了车里，看到里面的人的时候，方禾惊讶的看向黎振，黎振点了点头，“陈老。”
里面坐着的正是那天接手物资的陈老，陈老的脸色并不好看，憔悴而疲劳，看起来似乎这几天都没睡着的样子。
陈老捏了捏眉心，看向两人，突然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或许，这整个A市孩子们的未来就靠你们俩了。”
黎振的眉心也皱了起来，当时他给陈老治疗之后，悄悄留了讯息，让他留心实验室，但听陈老的意思，恐怕情况不容乐观。
陈老沉默了一会，慢慢的把目前的形式和两人说了起来，他当日被黎振清除了精神力干扰之后，回去就对形式做了调查，这一调查他才发现，不单是他，几乎所有的基地管理人都被影响过。
程其栋带领的那帮精神系的异变者做的精神暗示很细微但很顽固，虽然只是影响了一丁点的认知。
其实说起来就是一种认知的误导，使得所有的基地管理人都认为，人体实验并无大碍，为了整体的荣誉，适当的牺牲是必然的。
“连孩子都应该被牺牲吗？”方禾想起了那个一直让他活下去的念头，曾经有个声音就是这么告诉他，为了全基地的人的未来和安危，甚至告诉他为了全世界的存续，他作为实验品牺牲应该是骄傲的崇高的。
陈老如果没有被黎振解除了暗示，估计会义正言辞的回答方禾，哪怕是婴儿，该牺牲的也应该去牺牲，不能有妇人之仁，为了所有人，为了给更多的孩子一个未来，牺牲一些人是应该的。
但是现在，陈老沉默。
他看过很多实验报告，有些实验可能一下子就要牺牲掉十几个孩子或者成人，这种建立在强迫他人牺牲的基础上的所谓的实验，真的是为了拯救人类吗？
“病毒呢？解决病毒的解药呢？陈老，所谓的拯救未来不是应该寻求解药吗？你看了那么久的实验报告，你有看到过一个关于解决病毒的实验吗？”方禾说道。
陈老紧紧的皱着眉心，在他的记忆之中，这大半年来，所有的实验都是在强调如何提升异变者的力量和激发普通人的异能，关于解决丧尸病毒的实验几乎除了一开始的签下的几个实验方案，似乎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做过。
“其实没有是吧，那你说实验室到底是希望丧尸病毒被解决还是希望丧尸病毒持续下去，你别忘了某种意义上而言，对于异变者来说，只要稍微小心一点，丧尸病毒只要不是重复感染几次是不会致命的。”
这么咄咄逼人，在副司令跟前还这么厉害的方禾让黎振勾起来嘴角。
陈老悠悠的叹了口气，这几天他在了解的实验室的真实情况之后，他想到的只是怎么去规范实验室的行为，但是发现根本做不到，甚至他再提出来的时候，就受到了精神攻击，若不是他隐藏的好，估计会再一次被精神暗示。
可是，毕竟实验室汇集了末世之后寥寥可数的几个专家，如果真处理了实验室，那丧尸病毒谁来解决？
就在陈老疲惫的揉着眉心的时候，黎振直接说出了让陈老震惊的话，“拿下实验室的设备，我可以研究出解决丧尸病毒的方法。”
“你确定？”
黎振说道，“陈老肯定已经查过我的身份了，难道没对我的名字产生过怀疑？”
“你就是实验室要找的生物学专家？”陈老突然坐直了身体。
黎振点点头，“我曾经在丧尸病毒大爆发之前接触过这种病毒，他们既然找我，应该是想知道丧尸病毒的初始病毒结构，然后获取最高性能的病毒原体，而他们却不知道，初始病毒结构可能是解决丧尸病毒的最主要的线索。”
陈老整个人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你又怎么保证你不是第二个程其栋？”
黎振静静的看着陈老，“我不需要保证。”
陈老看了黎振一会，最终摸出个黑色的文件夹，递给了黎振，“里面实验室的原始设计图纸，和人员警卫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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